店员欣慰的点点头,并搭上沅彤的肩膀,“嗯嗯,真是个彷如仙女下凡般的画面……特别是你在穿上了这身美丽的浴衣后。”
顿时,沅彤的脸蛋就浮上红晕,然后向我督了一眼,就害臊得低下头来,定眼的望着那几根提着的仙女棒。
这个眼神,再加上这身浴衣的装扮……根本超级犯规好不好?!
我也好想……
好想跟沅彤一起穿上浴衣玩仙女棒!!!
就是这样。
在店员悉心的建议(奸诈的推销)下,我租借了一件跟沅彤非常合衬(费用也十分昂贵)的深蓝素色浴衣,然后一起前往据说是可以欣赏夕阳的海边去。
***
晚上的海边。
跟海之丘的海风略为不同,埃斯柏的海风吹佛而来的时候,是有一种暖暖的微温,而且那种咸咸的海水味道更显得浓烈。
在这片黑夜中,沅彤手中把玩着的仙女棒所产生的弱小光芒,就显得更加惹人怜爱。
“吶,梓洛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教你有关便条贴的颜色分类吗?”她问道,然后则把两支仙女棒的尾端集结起来,“啪达啪喇”的声音作响着,并形成更大的光芒。
我抓抓鼻子,回答道:“记得哦……黄色是代表快乐、红色是代表重要、绿色是代表普通,蓝色是代表悲伤。”
沅彤望了望我,又低下头看着那仙女棒,“相比起我一开始来到梓洛家中的时候,现在家里的黄色便条贴就用得特别快。难道……是因为我住下来的缘故吗?”她腼腆地抛出这个问题,却又不肯直视我,而是望向那渐微弱的光线。
真是个狡猾极了的行为。
一直注视着沅彤扎起髻子露出的雪白后颈而分心的我,就只是糊涂地嘀咕道:“是、是吗?”
沅彤一侧着头,耳垂的髪丝便垂落到浴衣的衣领口,“欸?不是因为我吗?”她的语气中散发出一阵阵既苦又酸涩的失落感。
我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因为早在沅彤住进我的家前,管理便条贴的这件事都是由我自己来负责吧。
只是……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就把这件事说出口。
“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使用比较多的黄色便条贴了,但沅彤你不是也在使用吗?”
我承认自己是有点狡猾啦,并故意把话题抛回到沅彤的身上。
“嗯、嗯……”她抿紧薄唇,轻点着头,露出有些害臊的表情。
搞什么?为什么主动去把沅彤撩得害臊的我,却在看过她那个表情后,内心也跟着一起臊动起来。
宋梓洛,你已经没得救了!看来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所、所以这也意味着……沅彤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感到很高兴吧?”
“怎、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喔……”她的长睫毛微微下垂,似是欲言又止一般的说道:“那么梓洛你呢?”
她以彷佛要看穿我的眼神问道:“你有因为我而感到快乐和幸运吗?”
该说是她的信心还是自我意识因为受到之前的打击而变得过低吗?
沅彤明明就是一个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要出色的女生,在作为我的同居人的时候自然不用多说……直到她跟我一起写作,以及结合了的这段日子,对我来说,她怎样看也绝对是个一百分以上的老婆和人生的好伙伴。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她才问我这种问题吗?
“我觉得自己是超级快乐和幸运的!”说完,我便忍不住捧起她Q弹的脸蛋,并往上挤起来。
“梓、梓……洛!”她气喘喘并脸红耳赤的反抗道。
我撩拨开她额前的浏海,喃喃地呼叫着她的名字,“沅彤。”
听到我的呼唤后,她便露出一脸羞红的表情,徐徐地闭上双眼。
她、她的这副模样,难道……是想我去吻她吗?
如果有这样主动地向我讨吻的青梅竹马也实在太可爱了吧?没错,这简直就是世界第一的可爱!!
不妙!这个角度看上去的嘴唇,因为涂上薄薄的一层粉色口红,显得既富有光泽感,又非常柔软。在这种甜蜜的气氛,会发展出“想也不用想便直接推倒和吻上去”的进展也并不出奇。
但今晚……
我比较想创造更多可以跟沅彤一起放仙女棒的回忆。
俄倾,一阵强风忽然吹来,同时把沅彤手中那根仙女棒那道本来就奄奄一息的光芒,一下子就无声地弄熄了。
“”她睁大了眼,先是愕住了,接着便浮现出掩盖不少的落寞表情。
“现在就失望的话,也是太早了吧?”我笑说着。但是……这句话中有话的句子,她又会否明白我其中的含意呢?
我把店员送赠的那袋仙女棒拿出,并取出几支来点燃,“看吧!光芒熄灭了的话,重新点燃另一道光芒……不就可以了吗?”
沅彤蹲式坐在沙滩上,小心翼翼的接着一支点亮的仙女棒。接着,她高举着起光芒,标致的五官都露出了放松的清澄笑容。
“梓洛,谢谢你……我绝对……绝对不能放弃这道『光芒』的。”
“嗯,那么你要就得出,做得到喔。”
她的小手搭上我的手背,一阵坚定的力量随着肌肤的温度沁入我的心底。
“我不会放弃的。直至我在往后的日子,也能够成为梓洛你,以及读者们的光芒。”
仙女棒的光芒熄灭了,就去创造另一个光芒。
如果你想活下去的希望熄灭了,就去创造另一个希望。
直至……
我们能够成为互相扶持彼此活下去的理由。
***
【黄色便条贴】
去北欧也很好!
如果是冬天前往的话,
可以一起看初雪,
也可以一起堆雪人……
感觉想要一起做的事情有很多呢~
By沅彤
【黄色便条贴】
To沅彤:
我在出门前把茶花的叶子铺吸水纸数张在标本夹上了。
你可以帮忙把夹在标本的对摺吸水纸放在上面吗?
谢谢你!
感觉制作出来的叶脉书签会很美呢。
By梓洛
***
听说蝉子的一生,就是为了等候夏天的到来。
医院的树丛间,发出了夏蝉在树上揭力地嘶叫的声音。蝉子在拍打那被垂下的翅膀,而那双如美丽的红色眼睛则似是望向长空。牠挣扎着脚和抓,试图在告诉世人自己仍然一息尚存。
在蝉子旁边走过的时候,我稍为合上眼睛为牠闭目祈祷—希望牠静静的走完这最灿烂美丽的一生……
虽然时值八月的盛夏,但只要一踏入医院的话,外部的气温几乎都不会反映到内部。因为医院内的空调,一年四季都是调整得比较低。原来不穿上白袍的时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就会觉得医院的空调特别冷,害我差点要打个乞嗤出来。
而且,平日担任医护人员的时候并未有察觉:原来作为患者的亲友,陪伴她等候见医生的时间也显得特别漫长。
“梓洛,你在紧张吗?”落坐在我左边的沅彤,明明是个病人,却反过来发现了我的心思并关心起我来。
这是一种让我的心房软下来的感觉。
“呃……居然被你知道了。”
她挤出一个苦笑,喃喃道:“我想……是因为女生的直觉特别敏感吧?”
“我想跟是不是女生无关……应该是沅彤你的直觉特别敏锐吧?”
沅彤大吸了一口气,脸颊就像个汽球般膨涨起来,“智罗……泥周本有蛋仙鹅鸟””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忍不住就捏上她的脸蛋。
在我的手指松开的同时,她的脸孔就如一个泄气的球体,变回那个瘦弱得有点下陷的脸颊。
“我是想说梓洛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吗?你刚才都说得口齿不清呢。”
沅彤摸上那泛红的双颊,抿紧嘴唇咕哝:“我之所以会口齿不清都是梓洛你的错……”
“好了好了……我承认那是我的不好。”我举起双手,摆出一个“我投降了”的姿势。
她侧起头,怔怔的望向我,顺直的长发从她的颈边滑落,“不就是去见见医生……然后答覆他有关治疗的事情吗?怎么你就擅自露出一副好像要替我送行的悲伤表情呢?”
“虽然的确是这样……”
语落,手背便传来了柔软又温热的触感—沅彤用她那双小手,提起我的手掌,继而跟我十指紧扣着。
随着指间传递而来的,除了是她的热度,还有她那抖震着的手,以及她拼尽全力都掩盖不了的不安。
“如果连宋药师你也对医生处方的药物没有信心的话,又教我这个病人哪来信心去接受治疗呀?”她一边苦笑着,一边反问道。
对吧?
沅彤现在也一定跟我抱持着一样的心情,一样在紧张着,一样在忐忑不安着……但最后都下定了决心,要勇敢地踏出接受治疗和承受副作用的这一步。
宋梓洛,你是男子汉的话,就去成为一个有承担的男人吧!
去成为那个足够支撑沅彤软弱的青梅竹马吧!
“包、包我的身上吧!万、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就由我一个人来……”
“就由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面对吧!”沅彤以不容拒绝的声势把我原本想讲的话盖了下去,她似乎对我此刻愣住的表情感到毫不意外。她眨眨眼,有点不满的嘟起嘴,“你刚才是想说『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之类的东西吧?”
“你……是怎样知道的?”
“因为这是你的优点……但同时也是你的缺点呀。把所有东西都扛在自己的身上也太累了吧?所以……从今以后,就请你把需要承担的一半重量分给我吧?由两个人来分担的话……也会比起一个承担来得轻松,不是吗?”
“我可以把你的这句说话视为跟我求婚的对白吗?”我半开玩笑的问道。
怎料,沅彤竟然摆出一副“真拿你没辙”的表情,并叹了口气,问:“接受化疗的其中一个副作用是会脱发吧?”
“对啊,但一般而言……在化疗完结后,头发都会渐渐再长回来的。”
“这样的话,就得在治疗结束后,头发完完全全的长回来才可以结婚吧?”她托起下巴,以天真无邪的语气,看似理所当然地吐出这句话。
我回握起她那只摇摆不定的手,继而勾上了她的尾指,问道:“所以,何沅彤小姐……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预定的未婚妻啦。”
她呆了呆,白皙的脸庞染上夕阳般的绯红色,然后侧起面向我轻轻点头如捣蒜。
“”这个是她在超级害羞时的反应。大概就是害羞并结巴巴得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我,却竟然也因为她的这个反应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因为、我、宋梓洛……居然就在这个偶然的瞬间下向喜欢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求婚了!!!(明明我们连交往都没有开始过。)
但真是……超级高兴的。
这种高兴的程度,胜过于抽中了机率极低的SSR卡。
这种高兴的程度,胜过于获得了升职加薪的机会。
这种高兴的程度,胜过于在乐透中中了大奖。
就象是……我已经别无所救的那种高兴和满足度。
“梓洛?”
眼前一片朦胧,仅仅见到沅彤那张忧心忡忡的脸向我靠近,眼角则感觉被她的指尖触碰上了。
“沅彤?”
“你怎么突然就哭了喔?”她问。
我挤挤眼皮,才发觉自己的眼眶原来已经湿了。
“因为……我……我太高兴了……”我抽搭着鼻子,用有点胡涂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太高兴吗?”
“对啊。”我用手背拭去泪水,喃喃道:“因为你答应了我的求婚嘛。”
沅彤怔怔的望向我,嘴角如半月般的微笑起来,“什么啦……那只是一个开始吧?”
“开始?”
她紧握着我的手,并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露出一个安心又恬静的表情,“往后的日子,还有很多、很多值得高兴的事情在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吧?”
说完,她以微微向上的角度向我看来,似乎是想征求我的认同。
“对啊,一定是这样。”我答道,然后怜爱的拨过她额前的浏海。
俄倾,朣瘤科医生的诊症室打开了门,护士从门缝探头出来问道:“请问何沅彤小姐在吗?”
“在啊。”我跟沅彤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护士小姐推开医务室的大门,并把我们请进去接受医生的诊断。
这个是我俩生命中值得纪念的一天。
因为,这是沅彤正式开始接受漫长的白血病治疗的第一天。
同时,也是我们从“青梅竹马”的关系,跳过了“恋人”的阶段,直接成为了“未婚夫妇”关系的一天。
在冷冰冰的纯白色诊症室内,风琴帘把窗户完全遮盖着,教人无法看清窗外的景色和情况,耳边却只传来夏蝉鸣叫的声音。
在残酷的命运压下来之前,我们都会像蝉子般拚命地撕叫和挣扎。
尽管前路未明。
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
一定、会没问题的。
***
【黄色便条贴】
To:梓洛
我已经把标本的吸水纸对摺好并压好啦。
真的很期待完成后的叶脉书签呢!
你下班回家的时候再一起看吧!
By沅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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