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了,镇静的听她说:“你大姑问,你的幻想症是否还有,状况好点没……阿母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了。”
“你就说好很多了,也帮我转达谢谢她的关心。”我低头,接着沉沦。
阿母叹了口气,眼神憔悴:“那你告诉阿母,你何时才会振作起来,你给阿母一个时间、一个期限,阿母就不追问。”
好起来?一个期限……我并不晓得期限在公元的哪一年,几月几号,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到了白发苍苍,我还是持有这种病,心病。
阿母,请原谅我的逃避。
我看了挂在墙上的锺,便开口:“时间不早了,阿母我们快点去,朝天宫吧。”还未等阿母的回应,就拉着她的手,提起包包,往朝天宫迈进。
当然过程里,不时的对话,阿母总以有点气愤的话语来表示她的情绪:“急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本小姐说的才对,殊不知方才是谁在急,谁像个憋尿的小孩在那边急着如厕。
我们便搭出租车来到嘉义市西区延平街,一下车阿母拉着我的手,俇奔宫里,这下换她急了,多变的情绪,还真像我,不……应该说我像她,我们果然是一对母女。
不少的信男信女都要问事,在一旁的柚木圆椅坐着静待叫号。我以为阿母还得抽个号码牌,填个资料,但万万想不到,阿母已经预约好了!想去年时,去了镇天宫,结果人数众多,号码牌到三十三号,等了快两小时,才轮到我们,
阿母已经有上次的教训,这次居然透过关系先预约!
我在阿母耳边轻说:“阿母!现在要去官庙问事,还可以预约哦?这么先进?”
“这里没有在预约的!是阿母的歌友,认识这庙的主委,才要到一张号码牌,才可以预约!不然都是没在办预约的!”
阿母!我真是服了你。
逝了二十分,师父,叫了我们的号码。走到他的面前,我两眼不眨的打量他,一个年约六十岁的男性,三角眼、招风耳,还有跟李浩贤一样的地中海秃头。
师父身穿白色居士服,很有宫主的气势。
“通灵师父,我女儿不知怎么了,都看得到世故的丈夫,去就医也认定是幻想症,看了几次医生,也都没辙,拜托师父,给个指点。”
他缓慢的打量我,便阖上眼,不到十秒睁开说:“你业力很重哦,这不化解你的病这辈子不会好。”
阿母听到业力,两字整个人差点晕倒,没错!她先到退几步,像本土剧那样的举动,我只能说,电视剧看太多了。
“通灵师父!你一定要救救偶这个宝贝女儿,要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阿母啊!你夸海口,到时候还不是本小姐要付款!请先询问我的意思好不好。
他先开口问:“你丈夫叫什么名子!”接着指者我的右手边:“有个男人站在你旁边!跟了你很久。”
我朝向他指的右手边,没有男人、更没有梓洛。
“我的女婿,叫宋梓洛!挖都叫他阿洛……”阿母双手合十:“拜托通灵师父,跟阿洛说,人世间别再留恋,请他快点投胎,要多少银两,阿母会烧给他。”
“我帮你转达。”师父便闭上眼,嘴口碎碎念。
阿母担心到,皱纹更皱了,上眉紧到已经非正常人能够做的地步。
“他说,他还有在世的牵挂,他不肯投胎。”睁开眼的师傅直口说。
阿母面向我右手边:“呼阿母拜托,阿洛,你快跟佛祖去修行,要放下世俗的一切,去极乐世界。”
“你的女婿摇头。”
阿母稍微哽咽了:“阿洛啊!不要再纠缠我女儿了,去极乐世界吧,阿母可以帮你折几百朵莲花座,烧给你,让你乘着连花去佛祖身边。”
现在是在演哪一出?
“你的女婿哭了,哭得不成人样。”师父严肃说着。
梓洛很少哭的……你看到的是……
阿母收起哽咽,眼也未眨:“阿洛……人走了有些牵挂就要跟着散了,牵挂是无路用的。”
不解,通灵师父真见到梓洛,还是那只是另外的虚构世界。我不能明白人死后,会去哪里,阴间地府?还是极乐世界?但我很想有人告诉我,他会在哪里?是否临终后的我也能与他碰上一面。
“阿母!不要在问这些了。”我拉着阿母的衣袖。
她拨开我拉的手:“你不懂!要跟阿洛讲清楚,他才会不纠缠你,你才会比较快好。”
“宋梓洛!你为何留恋人间?留恋会耽误你的投胎时辰,何必呢?”他朝向我右手边说。
师父看到的,不是我所见着的他,我明白、在心深处明明白白,他的存在来自我的心,他不是祂。
阿母睁大眼直盯着师父:“通灵师父!阿洛有说哪时候要走吗?他要什么条件?”
“要超渡,只能超渡他,别无办法。”
我在阿母的耳边低声说:“阿母,你不要在上当了!都已经参加无数次的超度法会了,你还想参加几次?是打算破纪录是不是?”
“囝仔人,有耳无嘴,惦惦!”阿母凶的很,眼神带满杀气。
不是我要在那边讲!阿母啊……光是去年你就已经参加法会有二十次了,每月初一十五在佛寺诵经回向给梓洛,然后关注佛教台,办超渡法会的时间,甚至农历七月更是花大笔得钱,准备丰盛的素菜、和银纸给梓洛。
真得够了,你做的真的已经足够了。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你女婿说的?我可以帮你转达。”师父再度阖上两眼。
阿母对着我右手边,又哭又啼:“阿洛啊……阿母只剩下瑞亦这个女儿,让她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让外人把她当神经病,阿洛!你有听见吗?”
那高坑的音量,让原本静待叫号的信男信女,各各瞪视着我。
“好!我帮你转达。”
我忍受不住,便对着通灵师父讲:“谢谢您,师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我从包包拿出红包,放在他的神坛下的桌上。
礼貌性的鞠躬:“如果有需要,办法会超渡,我们会再来。”立即把阿母拖走,用尽力气也要把她拖走。
尽管拉拖的过程,阿母碎碎念:“阿母还没讲完,你这个不肖女,天底下哪个做子女的这样忤逆父母。”但我还是拉他到外面。
我们站在宫庙外对话。
“你到底何时何日才会醒过来!阿母在救你,知影吗?那些通灵师父可以救你,知影吗?”阿母的神情,从怒转为悲,语气从愤改为柔。
面对阿母的悲情攻势,身为女儿的我,只能撒个善意的谎言:“阿母,我答应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想尽办法走出来。”
她眨了眨眼,微微点头:“阿母这次,就相信你,你不要让我失望。”不晓得,她知不知道,我说了谎,说了个能令她满意的谎。
但这一次的阿母,是铁了心也要我好,是这两年来,我从未看过阿母的眼神、那么坚定。
我们搭了出租车回到老家。天色也已经晚了,阿母在车上说了:“这么晚了,先回家住一晚,明天在回去。”尽管我回应她:“可是我们经理会骂人。”
但阿母还是很坚持:“就跟他讲一下咩,难得回来,多住一晚是会少一块肉是不是?”
我说阿母啊,你不是常说:讨生活,要忍,要懂得配合别人。这句是你挂在嘴边的,现在要我抵抗李浩贤这个大魔头,有没有搞错?
阿母以那种:老娘就是要你住一晚,你敢顶嘴试试看。的眼神看我,她不用开口,我便知,因为我是她女儿。
“好啦,我问问看。”我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给李浩贤:“经理!我阿母要我留一晚,我明天中午才可以回去上班,可以吗?”
他迟了一分钟回覆我:“准假。”
不知是李浩贤要我帮忙,所以我的任何请求他都答应。这个男人真的是令我无言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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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嫁了人,但阿母还是一直保留我的房间。我走进了房内,床头有,国小时夹娃娃夹到的玩偶,床单依然是我喜欢的颜色,蓝色。连窗帘也是在我嫁人之前用的,阿母没有更换,但看的出来清洗过。
嫁人之后,回来住的次数少之又少,不是梓洛不肯、是我坚持不要。我知道阿母会很希望我们住在娘家,毕竟那时,我们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付房租,宋梓洛从上千万的存折,变成剩下几十块存折的穷光蛋。
碍于面子的问题,我拒绝了阿母的心意,我当时跟她说:“年轻人就是要趁着年轻出外打拼。”阿母举双手同意:“对!要去拼才会出头天,阿母交代的话,要听。”即便不说,也能知晓她心中的念头,
她不是不强迫、而是为了不让我们自尊心受损。
房间内我嗅出思念,瞧见回忆,床铺的那儿,阿嬷跟我言谈过,在我十一岁那年,她织着围巾,我躺在她的一旁,两眼水汪汪的盯着。
我问:“阿嬷!你是怎么认识阿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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