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我才能体谅你啊,要不然我早就和你闹翻了。”也是,不过,现在我想提早结束话题,我得尽快开始创作,再说下去,我怕我的脾气又要爆发了,“如果你还想说的话,下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地想词、想曲、找灵感。”她突然地严肃了起来:“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讨论,我知道你听了可能会不高兴,但我就是想要与你商量。”我不以为意了,我的目光仍然不在她那儿,“什么事?”她格外的冷静,“什么时候可以向外公开我们正在交往,我不想要一直见不得光的谈恋爱、我想要光明正大的告诉每一个人,郑藤汫就是我的男朋友。”顿时我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认真的眼眸上,我强压情绪而面无表情,我不想因为这个话题破坏了彼此的感情,“我说过,我想要低调,我不喜欢我们交往的这件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可是我们没做错什么,用不着担心别人说我们的不是。”
我应该差不多要生气了,差不多了,“时机一到我自然而然会公开,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公开。”。”她明明知道我生气前的表情,但她还是惹怒了我,“难道和我交往就这么见不得人吗?难道有我这样的女朋友就丢尽你的脸吗?”我没好气地应声:“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还刻意解读成那种意思,你就不能体谅我吗?”
她激动了起来,看样子我们有得吵了,“我要体谅你什么?那又有谁体谅我呢?交往多久了,我都还得跟周遭的朋友说我单身,就连跟我最亲的表妹,我还得隐瞒,明明谈恋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放在我身上就是一种可悲!”我不客气地回应她:“你表妹不是都知道了?”她稍微冷静许多。
“她知道我有男朋友,但她不知道是你,因为你不想公开我就尊重你,你要我别说,我就听从你,难道我为你做这些还不够好吗?”我看她的眼睛快要风雨交加,我有了点闷苦,有了点难受,“我们交往前我就曾告诉过你了,短时间我不会给其他人知道我们交往,那时候你也答应了不是?你现在跟我吵这个,还选在这个时间点、你这样做对吗?”她起身了,她怒目而视地望向我,“因为太久了,我受够了!”她转头奔离我的视线,我却仍然晏然自若,我想我是太过冷静了。
但片晌、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确实担忧起了,我只好迅速地拨打了电话,但她仍然没有接听,这下可好了,我今天不用创作了,也没心情创作了。我放下手边的笔记型计算机,我着急地传送简讯给她:“你在哪里?我有话要对你说。”
然后我急如雷电地奔到她的教室里头,但却找不到她的踪影;我东瞧西望之余、有一句声音传递我耳:“藤汫,你找乐乐吗?”我返头一看竟是熟识的同学,“我有事要找她,她人呢?”他指着室外的西北方方向,“她应该是去图书馆了,我有听她说,她想要去借书,很可能趁下课时去了。”我含笑点头,然后三脚两步地抵达了图书馆,但我发现里面鸦雀无声、有人专心阅书、有人低头沉伦、但就是没有聊声、没有谈声。我得把脚步放的轻放的柔,去寻觅整间图书馆,就在二楼的角落,我见着她的身影,我靠了过去,我低语说:“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她对于我的出现十分讶异,我瞅着她的不自然又尴尬的表情,“我在找书,不方便接听,所以我把手机关静音了。”接着她注视我后,她又注视我的侧方,“葵,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郑藤汫。”我望向她所望的,但我却感到震惊,怎么会有一个女生这么眉清目秀。
“我是苏葵,初次见面、你好。”她仅仅微笑,就让我看得发愣、看得出神,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她美到让我目不转睛了。
我无法控制我说话的流畅度,我结巴了,我语无伦次了,“你好……我是郑藤汫……”她的一抹微笑令我心跳如雷,她水汪汪的大眼让我神魂颠倒,我想面对我心不安份的狂跳,不管怎么样,都得装个无谓的样子才行,接着我注视她非常的久,她好像没有发现我发疯似的打量她,“我要的书籍这里应该是没有了,下次我去其他地方找吧。”一旁的她说:“那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跟他说一下话。”
然后她向我有礼点头,然后她就淡出我的视线里,只是我中心如醉,一时半刻还无法回神来,我的魂都飞去了千里之外呢,“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你不怀好意哦!”乐乐说话了,我心慌撩乱了、我慌作一团了,我赶紧随便找个话讲:“我在看她是不是,你说的表妹的朋友?”她很快的回应我的问题:“是啊!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新生。”我心不在焉了,“原来如此。”她应该气消了吧,依照惯例她气消了都是这种表情,“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这时候该把最爱的面子放下了,“我是想问你还在生气吗?”她的一语不发令我嘴快:“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让你明白我的想法。”
她不肯与我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是闪躲,是飘移,“我也有错、我也不能只怪你,毕竟交往前就说好的事,我现在不应该闹脾气。”然后她有泪似地看着我,她语调哽咽又沉重,“对不起,我好像太任性了。”她道歉了,每次争吵都是她先道歉的,我应该检讨,好好的检讨才是,“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到时机一到,我自然而然会公开我们的关系,若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她破涕为笑地冲进我怀里,怀里的她弄湿了我的胸膛,她应该是哭了,又被我弄哭了,但是我很冷静,面对她我并未慌乱,我保持着清楚的理智,“我愿意相信你,你也值得我去相信。”她笑得比花灿烂、她笑得比阳光还暖、她笑得我心头里的苦闷都烟消云散了。
你说你若走出来了,我会是你的男朋友
苏葵-just now
我踌躇不决、在见他或着不见他,但我清清楚楚、即使从吴怡乐口中听到真相、我仍然怨恨郑藤汫、我对郑藤汫的恨并未减少、也许更深、也许深到不见底。天一亮,我依然寝不成寐,这都是拜他所赐,我没有睡过头的困恼。
我睡眼惺忪地望向窗外,我见着阳光洒落房内,这一天又是全新的日常了,我得打起精神来,于是我就梳妆打扮,我就穿上不光鲜亮丽但也不俗气的衣裳。然后我走出家门,不远处见着一辆轿车行驶过来。我自我提醒今日要作个高枕无忧的人,任何不愉快的事都得抛到脑后。接着我确定坐在驾驶座的人是李翱洋后,我就进了车里,但没想到一大早就得看他那一脸闷苦又纳闷、他说:“今天是特别日子,你怎么这身打扮?”
我不以为意地应声:“今天不就是要去KTV唱歌吗?我穿这样很合理啊。”他苦苦地笑,“也是。”我就把车门关上,我就注视正前方,透过前挡风玻璃,我见着车来车往、熙熙攘攘的风景,但就算我默不作声,他仍然很关心的问了几句话:“你今天怎么异常的安静?你有心事尽管告诉我,我可是活生生的心情垃圾桶,这两年可不是当假的。”
我沉思默想;我离开负心汉之后,老天爷待我不薄,祂让我遇见一个对我特好、对我极好的男人,尽管我们关系亲密、但不是情侣,虽然他曾经对我告白过,就那么一次对我告白过、但我就是铁了心的拒绝、直接了当的拒绝。突如其来的一句:“你有听我说话吗?”就打破了我的若有所思,我就赶紧对着他说:“我从来就没有对你客气过、生活中的烦恼琐事、我哪件事没对你倾诉?”
他宽心了点,表情放松了些,“看来你还是跟平常一样,那我就放心了。”我虚伪地笑着,我拼命地逞强,我可不想让他发现我心正在淌血,我的脆弱我不要任何人发现,所以此刻的表情如常,其实是装来的,不管内心多么挣扎,都得装出个毫无破绽来。就在我未留意过多久,也未留意路途到哪儿了,他作声了:“你怎么不说话呢?”我努力地竖起脊梁,“没话题呀,不如你开个话题让我接。”
他就载笑载言,“最近遇到客户很机车,明明自己不会用手机,还说我们门市服务不周,还去总公司投诉、我整个大傻眼、真想揍对方几拳。”他说的倒是很起劲,可我呢?我一心二用,一边听他所言,一边想我所想,“要不是看对方是个上年纪的老头、不然我真想要在他脸上留下我的杰作。”
我很简易的回话,那是因为我不想说话:“不要理他就好。”他随即往我这瞧,“你今天真的怪怪的!”他的眼神像在看奇异的人那样看着我,“我是哪里奇怪了?我说的是事实啊,不要理他就好。”他睁大眸子,“以前的你,听见我说这种话,你绝对会吐槽我,说我是流氓、说我是童心未泯的混混,之类的……但是今天你竟然会说这种话。”他趁红灯之余、用手贴着我的额头,“你也没发烧,难道你头壳坏了是吧?”
我将他手推开,然后我怒瞪他,“你才是头壳坏了!我只不过是有话直说而已。”他把车停在路边,他笑已逝去、他看我的眼神很犀利,很像看穿我的那样看我,“你还是很在意对吧?”我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在意什么?”他的一字一句都让我的思绪不安分了,“我听靖珊说过了,你前任男友罹患血癌,你闷闷不乐,是因为他回来找你吗?”我可真晴天霹雳!蔡靖珊你这个大嘴巴!
我难以为颜了,我又被问到我最不想说的话题,可是若不说李翱洋肯定会担心死的,我想了想还是老实说吧。“他没有回来找我,是当初他劈腿对象来拜托我,要我见他一面。”他无眨眼地凝望我,我看得出来他很担忧,毕竟他的心事都写在脸上,“那你还爱他吗?”我摇头然后忍着心疼捧着心碎地说:“不爱了,我对他只有满满恨意,满满怨意;我曾经与你提过这段感情,你也知道我是怎么被他所伤、被他所害,他令我对爱死心、对爱无望,他让我夜夜被梦靥所缠,那心头里的伤口,这辈子是好不了。”我悲悲切切看着他,“你觉得我对他还会有爱吗?有那种可能性吗?”
我怎么可能还对那种人牵肠挂肚呢?想也知道不可能,“可你现在不也是因为他心烦意乱?”我被他的话给震住了,震住到迟了一会才回话:“我只是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所以在犹豫要不要见他。”我以为他会要我别见他,但他反而鼓励我去见他,“那就去见他吧,如果不去面对,你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你心中的疑惑就永远不会有解开的一天。”我默默不语了,我内心百感交集了,因为我没有多大的排斥感,关于见他的这件事上。
“我明白你会害怕与他相见,毕竟他曾经那么伤害过你,但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如果你想去厘清真相,我会支持你、我会在你背后支撑你,所以放心,天若塌下会有我扛。”我听着听着心就暖洋洋了、我听着听着不平静的心就顺从了,我衷心而感谢的望着他:“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他哄然大笑,“把话说完了,就不准愁眉锁眼了!去唱歌吧,靖珊他们还在等我们呢。”我尝试由衷的微笑,我想我办到了,我一句:“好!”我就解颜而笑了。
半晌后,我俩抵达复兴南路一段的KTV,我俩也在门口处见着了蔡靖珊、徐怡欣、篮奕桦,他们以笑迎接、他们热情洋溢、他们不断地向我俩挥手招呼,而我俩缓缓接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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