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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在一起

18.在一起

“没什么好久不见的。你要是真的想见我,那早就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所以,你没必要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吧。”

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香烟,之后嘬了一口,故意的露出一副坦荡的样子。

她看了我一眼,接着笑道:“真是长大了,怎么都学会抽烟了。”

“没人管我,我自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那车里的女孩,夏宁宁,是你的……”

“前女友。我想甩都甩不掉,天天给我送钱,每个晚上不抱着我睡觉就会哭。没办法,我魅力太大,不需要靠家里,自己就能有饭吃。”

我说完之后,又嘬了一口烟。

“我知道,你怪我。”

听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笑。就好像高二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我的英语成绩被老师写错了,然后她就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冲着我说“我知道,你怪我……”一样。多说这一句废话,只会让我觉得更可笑。

“是我打的林子良,你直接报警抓我好了。”

“林子良?林子良怎么了?”

“林淑宁,我们之间没必要拐弯抹角,装傻充愣。是我打了你的宝贝侄子,你报警抓我吧。”

“他没被打啊。只是他会和他高中的女朋友结婚,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林淑宁露出了笑容,接着伸出手来,朝着我的脸蛋这边靠了过来。

我连忙一躲,随后说道:“他和秦姗不合适。”

“郎才女貌,有什么不合适?”

“秦姗是个biao子,你那宝贝侄子尊贵的很,所以他俩不合适。 ”

“但是林子良喜欢,而且秦姗也是心甘情愿嫁到我林家。”

她的这一句话,就胜过我无数句的辩解。如果男女之间情投意合,那么我在这边努力的辩解,就好像是要执意拆散有情人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我也喜欢秦姗,我心甘情愿的想娶她。你们林家什么都有,能不能把秦姗让给我?”

我这句话刚一说完,身后突然走来一个茶色中分发的女人,穿着白色的帽衫,蓝色的牛仔裤。

“伯母好。”

“噢,你来的正好。这边有人说喜欢你,想要娶你。你怎么想?”

秦姗侧过头看着我。她的眼波微微颤了一下,之后吸了吸鼻子,说道:“没怎么想。”

“秦姗,你和我走吧。”

“走哪?是坐你前女友的车里吗?”

“我……”我顿时一滞。

“你回去吧,不要管我了。”秦姗努力的冲我扭出笑容,继续说道:“以后我就没有办法陪你上早课,没有办法给你买卷饼,也没有办法和你坐在图书馆里看书,没有办法一起占座。沈树,我这样的话,是不是对你和我都好?”

我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在对我赌气,我也不知道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的。她说喜欢我的时候,也笑过也哭过。

那个时候,我的心也是轻轻的动过。

往后,若是我们重新相遇,我还是会对她的牛仔短裙念念不忘。或许我还会想起图书馆的傍晚,她穿着小白鞋走过来,坐在我的旁边,轻声地说喜欢我,然后在我的脸蛋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仓皇而逃。或许我始终忘不了那个夜晚,她躺在我的身后,涕泣涟涟的说出真心话。

有些人的相遇,不是注定要喜欢对方,爱恋对方。而是要像这样的念念不忘,用心跳来唤醒回忆。

秦姗对我笑的最后一秒,我才明白,我没有办法把她带走。就像是在电影院里,我看着她亮晶晶的嘴唇,只能停留在想要亲她却又不敢亲的那一刻。如果我们早点相遇,或许她就不会哭,或许也就没有今天这个场景。

“如果你一直都在我身边,那才是对我好。”

良久,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听到这句话后,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那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不是对我好。但是……对不起。如果我和你最开始认识的那个夜晚,我冷淡的离开就好了。这样我们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望着彼此,像是生离死别。”

秦姗的眼瞳里闪着微光,眼角渐渐漾起泪花,就像是清晨的露,在这泛红的秋天里留下晶莹的痕迹。

“我当时是不是亲了你一下?”

她突然开口问道。

我眨了眨眼,接着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还我一下。”

“啊?”

“我不想吃亏,我给了你的,你要还给我。”秦姗指了指脸蛋,继续说道:“就一下,很快的。”

“我……”我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别了,在这还是不太好。这样吧,等我们下次相遇的时候,我还给你两个,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后,秦姗挑了挑眉。

“你说好了。”

“一言为定。”我竖起小拇指,接着说道:“但有一点,我们要偶遇,可不是你故意来找我。”

“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秦姗说完,流着眼泪对我露出微笑。

我连忙转身,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匆匆的坐进车里,接着直接关上了门。

书里的秋天,一直是被金黄色渲染的。叶子是黄的,天色是黄的,楼房是黄的,爱的人穿的衣服也是黄的。

然而事实上,秋天应该是红色的。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纵观身后的山峦,枫叶已经染红,像是被无数沉重的思念压在身上,压到出血。火红的云朵被记忆包裹,里面有爱人的影子,正强扭着笑容,尽力的藏起眼泪。洋房的房顶,红色的砖瓦十分惹眼。秦姗的眼眸泛红,就快要哭出来了。

书本里,金黄色的秋天是假的。书本里,月亮很亮也是假的。书本里,女孩子爱笑也是假的。

但是,我合上书本,听到你说喜欢我,应该是真的。

真到我发现我自己,好像也是喜欢你的。甚至我用千百种借口来掩饰真相,又发现我根本掩饰不了。

喜欢一个人,从来是遮挡不住的。

但是,别再喜欢我了,秦姗。

我看着后视镜里逐渐出现秦姗的身影,视线顿时模糊。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仅仅是短暂一段时间,竟然能让我如此的喜欢一个人。

“我们回家了,沈树。”

“嗯。”

“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最好这样,彼此不见。反正说不定我对她只是满心好奇而已,过了这个冲动劲,或许就会把她给忘记了。哎,还好我和她什么都没做,要不然我真的就成罪人了。”

“又不是你大早上在百花乡里又吼又叫的时候了?”

夏宁宁斜着眼瞥了我一眼,接着说道:“真是的,昨天晚上明明都好起来了,结果你今早就突然这么一闹。整个百花乡的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啊?有吗?”

“你那撒泼劲儿,他们肯定这么想呗。难不成他们还会想你是因为你的小蜜所以才这样的吗?我呸,你个大渣男。”

“渣男?我?”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夏宁宁,接着说道:“我和你谈恋爱的时候,可没有和别的女人搞过。不对,就算是分手到今天,我也没有。”

“但是你处处留情了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百花乡一个,上了学又一个。沈树,我们是要在一起的,我们是要结婚的,你知道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回想起昨天晚上,她泪流满面,情绪激动胡言乱语的模样。

她似乎也回想起来了什么,接着连忙颤了一下身子,说道:“我,我昨晚可没有喝醉……”

“我知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车子缓缓下坡,整个井山市的远景尽在我的眼中。天与地相融的远方,就是一山一湖的百花乡。我有些难以置信,仅仅是肉眼可见的距离,竟然就能有如此天差地别。

“问你话呢!”夏宁宁扭过头冲着我喊了一句,似乎埋怨我的分神。

“啊,我什么怎么想……”

我说完这一句之后,隐约的看出来了夏宁宁脸上轻微的失落。

“没什么……”

“——你能不能等我三年。”

夏宁宁的眼角生泪,但还是强扭着笑容。我看得太清楚了,女孩子爱笑都是假的,她们的笑是为了遮挡悲伤,很少有发自心底的开心快乐。所以,太多人追求恋爱,到最后都会为情所困。与其这样,还不如孑然一身。

只不过……

我不想让夏宁宁再这样苦苦等着,不想让她再这样一直期待了。

如果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所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我和她在一起。那么,我就应该义无反顾,顺从天意。

更何况,我离不开她,她离不开我。我们彼此之间是有爱在的。

“到现在了,你还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没关系,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你若是嫌弃我,那就把我抛弃好了。”

“夏宁宁,我说认真的。”

“我也是说认真的。”

“我的意思是,我还有三年,才能到法定年龄,和你结婚。”

说完这句话后,车子突然急刹停下,我差点咬到舌头。

“哎,你——”

“少废话。”

夏宁宁突然转向我这边,双臂缠绕在我的脖后,接着主动凑了过来,水嫩的香唇贴在我的嘴唇上,柔软的舌头闯了进来,肆无忌惮的开始索取。

我的大脑空白,随后习惯性的闭上了双眼。

她香甜的气息火热传来,搂抱我越来越紧,舌头开始用力,甚至想要咬住我。

——井山的下山路,我和她重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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