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门应声而开,江倦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走进客厅。
室内漆黑一片,楼道里的灯光照在江倦的后背上,在地板上映出一个人影的轮廓。
他伸手打开玄关处的电灯开关,转身合上门,然后脱下帆布鞋,整齐地摆放到鞋柜里。
江倦穿着室内鞋,走进卧室,微皱了一下莹润的琼鼻,几步走到床边的窗口处,出门之前,他担心下雨,就将窗户关上了,现在卧室闷了一天,有股说不清楚的味道。
通好风,他将衣帽间的化妆盒拿出来,把今天购置的化妆品分类装好,拿起那支皇后红的口红时,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翘。
收拾好一切之后,江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20:37,早在答应顾言吃饭的时候,他就把直播间标题改成了晚上九点来,现在还能留给他一些时间用来变装。
“真要吃土了啊,接两个游戏推广的广告吧。”江倦将化妆盒合上,起身离开卧室,走进卫生间。
他微仰着头,看向镜中唇红齿白的美人,自嘲般笑笑,怪不得顾言说他这身打扮是女装,倒也没冤枉他。
江倦拧转水龙头,掬起一捧清水,打向脸颊,待脸部完全湿润后,再抹上洗面奶,仔细地清洗着。
完成这一切后,他将身上沾染上烧烤油烟味的工装外套扔进洗衣娄里,手指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动作起来,将里面的白T恤也从身上套下。
江倦仔细观察着自己,虽然胸口处的胀痛暂时看不出明显的变化,但是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已经说明了很多。
想起昨天记录的数据,71.3,比最开始整整少了10.5,结合其他的变化,他整体的体态,和面容应该跟从前是天差地别了,为什么,没有人发现呢。
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名为“江倦”的这个男性个体,就被彻底抹杀掉了,没有任何人记得,就像荒漠中的一粒沙子,风一吹,就不知道散落到了何处。
江倦想到这里,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静默了一会儿后,他拿起一旁挂着的毛巾,胡乱擦拭着娇嫩的肌肤,让疼痛麻痹自己的情感。
他就这样赤着上半身,走进卧室,合上房门,关上灯,直接瘫倒在床上,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
江倦并没有怨恨命运的不公,或者打算破罐子破摔,就这样躺平。
说句不好听的,别人还在找通往罗马的道路时,他就已经走到了终点。
优渥的家庭底蕴,不俗的外貌条件,江倦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家庭关系,又值得多少烦恼呢?
芸芸众生,世人皆苦,谁又能一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比他艰难,困苦的人尚且还在争渡,他又何必抱着那点矫情,向生活妥协。
江倦没有打算认输,他只是感到有点委屈,为什么是他,这个念头如同被春雨滋润过后的野草一般,风轻轻一吹,就种满了他的胸腔,涨满了心房,带着难忍的酸楚,泛滥成灾。
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窗外月华被云雾遮住,零星的几颗星星,顽强地睁着昏昏欲睡的眼睛,在夜空中闪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仿佛没有了概念,房间里只剩下些微的呼吸声,彰显着存在感。
突然,床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驱散了黑暗,也带走了孤独。
江倦抬起头,拿起一旁的手机,屏幕上微信提示,A顾言有一条消息未读。
他微眯着双眼,适应着光亮,解锁手机,点进微信,顾言的头像是七龙珠里的小孙悟空,正如他这个人一般,率直真诚。
对话界面除了添加好友的提示外,只有两条信息,一条是他发过去的手机号,剩下的那个就是顾言刚发过来的信息,对话框里只有寥寥几个字。
“安全到家了吗?”
江倦愣愣举着手机,看了许久,才将手指按在屏幕上,打了许多的字,删除,又打字,再删除,反反复复。
……
顾言坐在电脑屏幕前,他又换上了最爱的花短裤,嘴里叼着一根冰棒,刷新着倦耳猫的直播间,看着右下角21:12的时间,又一次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江倦回信息了,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嗯。”
“回家了,还摸鱼,赶紧直播。”江倦看着顾言微信新发来的消息,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仿佛止不住般,床都被带着有些晃动。
“浪费我感情。”江倦将手机一抛,扔到床边,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双手撑着床,一下子坐直。
“我有一个梦像雨后彩虹,用所有泪水换来笑容...”,他哼唱着歌,打开卧室的灯,让光亮洒满房间,准备开始今天的直播。
今夜过后,他仍是那个清冷疏离,仿佛没有弱点的江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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