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不大,但这里像是云梦的第二个家。
在修真界,不论大小势力,都是将弱肉强食贯彻到底的。
但,阳德门不同。
虽然阳德门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宗门。
宗门上下加上云梦只有四个人。
宗门驻地只有一片小小的竹林,几摞草屋,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子。
竹林是“修炼圣地”,那里有比稀薄高一个等级的灵气汇聚,总归是聊胜于无。
草屋虽不大气,但是很整洁。
作为唯一的一名弟子,云梦很喜欢打扫卫生。
他喜欢将宗门整理得瑾瑾有序。
师傅叫李凭,也是阳德门的掌门。他喜欢在宗门后的竹林,使着一器名曰“箜篌”的物件,演奏音乐。
音乐很美。
云梦至今还记得,长老江娥驻足林外,眼角泛红的样子。
江娥不是女子,但同女子一般多愁善感。
山下谁家丢了人,伤了情,他就不免伤感一番。伤感后还是那般,不曾有些许变化。
李凭的乐声真的很美,云梦不止一次劝这个他所敬爱的师傅以乐证道。
他总婉拒——公子当以剑走天涯。
李凭是不折不扣的剑修,云梦自然也是纯一的剑修了。
云梦练剑的时候,宗门唯一的女子素女便常常撑腮痴望。
之所以叫她素女,是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
云梦见她长的白净,总挽着头发,一袭青衣,眼神如懵懂小鹿般清澈,就叫她素女了。
其他人没意见,素女本人似乎也乐在其中。
“喂,小梦,歇息下吧。你看看你的脸。”素女笑得花枝乱颤,纤指对着云梦的鼻子上下颠抖。
“诶?”云梦手中之剑直直刺出,是木质的,胳膊就这么停住。
素女俏皮地走到云梦的面前,伸手从他的鼻子上捻下一片青叶。
“好啦,休息完毕。”
“嗯。”
……
“下雨了。”
素女撑着一把油纸伞,踱步细雨。
江南独有的蒙蒙烟雨。
她的身影就这么向着云梦越来越清晰。
云梦收好木剑,微微躬身,让自己缩在油纸伞里。耳边是佳人温润的气息,痒丝丝的。
此般便好。
“掌门找你……”
云梦看了素女一眼,说:“那好,我去……”
“别,我们一起去,不急的。”
“也好。”
两人踩过青泥,溅起点点水星。
左脚踏破了天空,右脚轻吻着大地。
屋里没人。
云梦想,师傅定是在竹林弹奏箜篌。
如此细雨……
牵住素女细若无骨的小手,后者脸色一红,轻轻依偎在云梦白衣轻拢的胸膛上。
进林,悠悠。
隐约能听见乐声。
“师傅。”
云梦拱手。
李凭停下手中事,凝望云梦少时,从身后抱出个剑匣来。
云梦刚穿越时,不过是个十四的少年。
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
在山林里遇上猛虎,差点让叼了去。还好李凭及时出现,才捡回一条命。
李凭把云梦带回了阳德门,练剑,一去就是四年。
李凭对云梦来说很特殊。
这个浩然正气的山羊胡老头,手把手教他伐竹,劈柴,教他内息功法,教他练剑。
怕他着凉,夜里铺上薄席。
李凭老无子嗣。
如今云梦已年近十八。
就在今日。
“去山下置办些阳德酒来,今天,为你办个好节。”
李凭老脸一笑,就皱成一团了,山羊胡一颤一颤的。
“别笑,丑死了。”云梦一脸嫌弃地说。
李凭“咯咯”,笑得更灿烂了。
山下的村子叫阳德村,宗门叫阳德门,自然酿成的酒也叫阳德酒。
云梦修了四年,自然功夫了得,轻功踏步,转眼间就到了山下。
村子人不多。不论仙道中人,就是凡俗界,常年征战,征用了不少村中的劳动力。
村里除了打把的老骨头,就是不到十余岁的孩童。
“三爷,来坛阳德酒。”
云梦说。
一名躺椅上,闭目假寐的白胡子老头闻言,睁开眼睛。
他从屋里抱出坛份量很足的坛子来。
“给您。”云梦掂量了下手里的银两,摆在柜台上。
“嗯……”三爷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云梦抱了酒,就不紧不慢地往山上走。
阳德酒晃不得,云梦功夫不到位,不能使轻功。
回到宗门,已是日上三竿了。
他觉得哪里不对劲,跨过门槛的时候不小心拌了一下,踉跄几步。
刹那间,他清醒片刻,他看见了一片白茫茫的沾染点点猩红的雪山,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
“老祖?老祖。”
徐君玄拍拍云梦的脸蛋。
小狐娘嘤咛一声,晕红的大眼睛缓缓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徐君玄的大脸。
“卧槽,鬼!”
小狐娘如八爪鱼般缠在徐君玄的身上,意识到这一点的她连忙将面前的男人推开。
她一脸警觉地说:“我是你老祖,雄的,你可不能有非分之想啊。”
徐君玄的脸扭曲成菊花。
我塔马……
这老祖在宴会上喝着喝着就醉了。
好一番大肆折腾。
甚至挥出一道黑白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了刚包扎好伤口的雅各布——给他梳了个中分。
雅各布的礼帽被刮飞,箕踞在地,双手撑地后撤,连连求饶。
“哼~蝼蚁。”云梦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以剑撑地,才稳住身形。
可这剑锋直直地插在雅各布的两腿中间。
就差一点……
可就是这样,也将这可怜的领主吓得昏厥过去。
“狐族的小公主不是术士么?怎么耍起剑来了?”
“不清楚,难不成是魔剑士?听说年轻一辈就推崇呢。”
“管他的哦,狐族素来与帝国无仇,人家练什么都跟咱没关系。”
“也是。”
“……”
莉莉看着发酒疯的云梦,,心里一团乱麻。
莉莉全名莉莉·V·罗素,是塔尔帝国罗素伯爵的女儿。
V是Von的缩写。
自己真的要带着这样的人去学院报名吗?
莉莉陷入了自我怀疑。
云梦突然跳起,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徐君玄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胸膛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住手啊!老祖。”
“畜牲!聒噪。”
然后就这么一直到宴会结束,云梦都没有下来。
被云梦抱脸的徐君玄一路摸瞎,是绝对回不了宗门的。
而老祖又弄不下来!
明明感觉老祖没有使力,却完全扒不下来。
没办法,艾伯格给他们安排了住宿。
清醒过来的云梦,瞳孔闪烁,轻盈地跳到床头,问:
“我教你的那式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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