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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客气，各自挑选了合乎口味的餐点。安排服务员下去后，悠二咳了两声。
“拉米先生，恕我冒昧，我是来请求你以化妆舞会协助者的身份来协助研制一个自在法。”
“自在法？”
“嗯，对手是同样擅长自在法的‘探耽求究’，用一般的自在法——常规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逮住他，所以我需要制造出一个丹塔利欧也造不出的，至少是超出理解范畴的自在式。为了研制出这个自在式，一要满足他无法具备相同的条件，二要保证他绝对缺少反制的能力，要同时实现以上两点，光凭我个人是做不到的。”
悠二一边说着，一边随手编织出一个自在式。
拉米顿时耳目一新，竖起眼睛，舌桥不下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奇妙的光圈在悠二的手心里活灵活现，千变万化，只见它化作模型大小的动物或器具，就像投影出来的幻灯片一般不断切换。
“Grammatica，我的万能型自在法，用我们自在师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具有‘无限自在变化可能’的自在法。你应该对这种类型的自在法并不陌生。”
“只不过从实用的功能性上考虑，万能的特性表现得如此纯粹的品种反而是头一次见到。没想到‘逆理之殇’还是一位天赋异禀的自在师，拥有这样的自在法可谓前途无量。”
“只不过，也可能招致灾祸，不是吗？”
“啊啊……这么说来，我算是最没法否认这点的人呢。”
“进入正题吧，现在能够确认的是，黑泥是通过捕捉夏娜自带的特别的气息找到她的。原理与火雾战士、红世之徒类似，但黑泥对夏娜的感知似乎已经无视了距离这一概念。我们的作战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服务员把餐点端上。悠二顺手再帮夏娜点了两份特制的菠萝包。
“拉米先生，我需要将夏娜的特殊体质进行数据上的分析，接着反馈到一个作为载体的自在式上，然后模拟出同样的特殊气息。”
“如此多此一举？只是这等程度，凭借万能型的自在法，阁下一人应该就可以做到，但我想这没法解决眼下的困境。”
“你说的没错，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了。我想以此为基础，来制造出一个完全相反的自在式，让夏娜得到感应黑泥存在的能力。”
拉米端起一杯咖啡，放入嘴里喝了一口。
“如果我没猜错，黑泥是范畴之外的事物，既然你想造出一个反转体，需要借助的同样也是范畴之外的力量。你的出发点没错，夏娜小姐的确是用来实践的最好的载体，问题就在于如何实现反转。坂井悠二，我必须先告诉你，即使是我和你联手，成功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理论上这和让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达成没有任何争议的完美交汇没有区别。”
满目沧桑的老者放下手中的那杯咖啡，庄严地凝视着眼前坚定自若的少年，疑似是在试探，亦或确认。
“如果是‘逆理之殇’本身的力量还好，万能型自在法固然奇特，说到底也只是范畴之内的事物……”
“是以范畴之内，达成范畴之外的可能性的事物，莲南希。”悠二笑了笑，“你的‘小夜啼鸟’不也是一样的么？”
“果然……阁下找我还是免不了谈这个。如果‘螺旋风琴’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逆理之殇’这般的大人物在意的，就只剩下那个招致不详的鸟笼了吧。”拉米双手摆在桌上，声音愈渐低沉。
夏娜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却发现悠二似乎早有所料。果然怀疑他从一开始就是徒劳的么？这家伙真就一点都不会做毫无准备的事。
然而，被迫关在笼子里的那段屈辱的日子，是这个伪装住自己真实样貌的人一生当中最为黑暗的时光。悠二选择直言不讳的提出要求，恐怕……
“关于这点我并不否定，但是——‘永恒的恋人’约翰、‘螺旋风琴’莲南希、‘悼文吟诵者’玛琼琳·朵，我需要这些站在自在法的金字塔顶峰的人来协助我，然后最重要的，是堪比奇迹的化身，能够实现一切自在法的，必不可少的‘小夜啼鸟’。”
拉米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沉思了片刻。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请讲。”
“不惜费尽心思也要做到这个地步，你是为了什么？”
悠二只觉得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可笑。尽管合作的前提是双方都必须有共同的目标，但既然是为了确认对方是否怀有异心，打算试探的话应该采取更高明的方法才对。
因为真正的答案其实正如小孩子的想法般天真而单纯，悠二不免因为如何妥善表达而迟疑了片刻，毕竟他必须让对方在这件事上完全信任自己。
于是他只得微微曲拳着右手放在嘴角，无奈地发出一声嗤笑:“呵……那我是不是可以反问，你奔波数百年也要修好那幅画，又是为了什么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抑如会心一击，决定了天平的倾向，正中这位绅士的软肋。
“你怎么知……唉呀这可真是，跟一无所知的人聊天就是麻烦。”
拉米脸上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仿佛象征着一名耄耋之年的老者重新焕发出青涩的青春气息。他摸了摸略带着胡渣的下巴，带着半分无奈和半分释怀展露出了欣怡的笑颜。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可能对我非常了解的人。原来在谈判开始之前，我就已经被冕下稳稳地拿捏在手心里了么？”
“我想我们可以不用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欸，当然。但是我觉得你还是疏忽了一件事，那便是我其实并没有帮助你的理由，坂井悠二。我对你们和丹塔利欧的争斗没有任何兴趣，如今御座已至，将黑泥彻底泯灭于世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我并不关心在那之前，你们双方究竟会付出多少的牺牲。”
“不错，我个人的确缺乏说服你的理由。”
夏娜接过悠二递过的纸巾，擦了擦嘴——接下来，将交涉的话语权交付与决定性的角色。
“拉米。”
“哦？夏娜小姐可是……？”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在御琦市，我帮助你摆脱‘悼文吟诵者’的追杀一事。”
“原来如此……”
“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哎呀，哎呀哎呀……看来，哪怕我再怎么想推辞，现在也不能昧着良心地说什么恕难从命的话了呢。”
拉米摘下礼帽，伴随着一阵强光解除了自己的伪装。
“所以说啦，夫妻双打什么的真讨厌。”
褪去“捡骨师”的躯壳，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中流出——
“我说你们这些小情侣呀，就不能多考虑考虑过来人的感受吗？”
赤着双脚，身穿连衣裙，娇小的身影佩戴着脖系丝带围巾，拥有人类十二、三岁特征的，留着粉色短发和粉色眼瞳的短发少女。
以无上的艺术，赋予中意的男性无上的爱恋，宛如神话中的妖精恋人。
现在，那副规矩矜持的仪态已经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好啦好啦，我帮你们就是了。不过事先说好咯，我不会参与任何的战斗，那种事情我才不干，协助的范畴只限于自在式的研究喔~我可不想再留下什么打打杀杀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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