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拖着我走出夏威夷,苏暨禾将走廊里路人的怪异目光通通无视,直接把我带到了安全通道里质问:“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手腕被他的力量捏的生疼,我低下头,心情却难得晴朗了一些,这个人,怎么无论什么时候,都像个小太阳一样啊。
防火门被推开,我看了一眼,毫不意外这一回走进来的也是老熟人——江书语。
嗯,又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家伙,她和我不一样,林溪只能在金色时光这种地方当‘茜茜公主’,而江书语则是外面世界里的真公主。
家世优渥、头脑聪明、长得漂亮...我觉得用‘世界的宠儿’去形容江书语简直恰如其分,如果说我刚刚在心里酸阿月的程度是一个柠檬,那么我酸江书语的程度绝对超过一万个柠檬。
我站在原地瞅了她一眼,就发现她和苏暨禾一样,一身板正的女子校服同样和这里格格不入,也和我身上的‘睡裙’完全不同。
我站在她面前,就像一个被污染过的混乱遇见了尚是洁白的秩序,我感到有些纠结。
这不怪我自卑,因为这对比太过强烈。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这公主和公主的差距为什么就那么大呢?
江书语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苏暨禾说:“我已经和这里的经理打好招呼了,暨禾你们先聊,我下去等你。”
她总是这样,跟在苏暨禾身后处理他捅出来的篓子,一如既往。
而苏暨禾因为外人的到来,显得没那么激动了,他平静的朝江书语道谢:“谢谢,你回家吧,不要等我了。”
被当面拒绝,江书语并不生气,只是看着我和苏暨禾半晌,最终微微点头:“好吧。”
其实我也想走的,被这个人找到这里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情,明明已经分手了,为什么非要找上门来呢?明明已经把最好的样子留给他了,可这人...唉,叹气。
等江书语离开后,苏暨禾看着我一个劲冷笑:“你那个富家公子新男友呢?缺钱了不会问他要?”
在他讥诮的目光下,我背过手,低头看着仿古地砖上蜿蜒曲折的纹路,用极低的声音说:“分手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富家公子的新男友,只是人只要说一个谎言,以后总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
就像我一样,在确定自己和他完全没有可能之后,便为分手找了一个理由——抱歉,我和有钱人家的富二代交往了。
这个理由在用完后就被我忘了,没想到苏暨禾还记得这么清楚呢,这样想着,我嘴角不自居的向上弯起。
苏暨禾看不到我低头时的表情,语气不再那么冲,可说出来的内容却越来越伤人伤己:“林溪,我真是没想到,你是这么朝秦暮楚的人,我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听见他这样说,我有些难过,不过更多的是意外,他什么时候脑子这么清楚了?
我抬起头眼神诧异的看他:“你居然知道呀?”
“什么?”这没头没脑的话让苏暨南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没办法,出于过去的情谊,我直言不讳:“实话说,你之前眼睛的确挺瞎。”
“你!”黑着脸,苏暨禾看起来凶得很,我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害怕挨揍。
开玩笑,就算我穿了内增高的高跟鞋也才到这家伙的下巴,他又高又壮的,一巴掌下来估计能把我打哭很久。
我不想因为挨揍,更不想被揍哭,但是我也不敢躲,因为这个人虽然瞎...却也很霸道呢。
也许是我这样英勇的态度震撼到了他,总之他确实没揍我,只是声音闷闷的问我:“为什么要干这个?”
想了想,我半真半假的告诉他:“没钱,在这里上班又轻松又赚得多,我超喜欢这里的。”
前半句是真的,我没钱,在这里赚钱轻松又迅速,但是我并不喜欢这里。
虽然知道这样说会让人感觉很表,毕竟一边赚客人的钱,一边嫌弃客人这种事情太没职业道德了吧。
但是我依然不喜欢这里,动不动就摸来摸去的,讨不讨厌呀。
‘也许我就是这么表的人吧’,对于自己的错误,我深刻的反省着,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要讨厌这里,并在这里继续上班的事实。
我道歉,我悔过,可我依然我行我素。
“你真是太不要脸了!”听见我的话,苏暨禾情绪又激动起来,他掏出钱包把一张张钞票和银行卡甩到我身上:“你想要钱是吧,给你!都给你!”
一张张诱人的百元钞票和几张银行卡落在我的脚下,我慢慢蹲了下去,把钱和卡捡了起来,只是无意中攥的手心生疼。
苏暨禾一步步走到我身前,居高临下的看我:“卡里有二十万,你拿了我的钱,就得陪我睡。”
仰起头,我定定的望着苏暨禾:“好。”
他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下贱。”
我偏过头去,眼泪终于溢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
...
第二天先醒过来的是我,躺在被窝里我习惯性的想去床头摸烟,只是摸了一个空后才醒悟过来,这一次睡在身边的不是陌生的客人,而是苏暨禾。
睡着了的苏暨禾一点也没有昨晚那种凶凶的样子,反而安静而可爱,我静静的瞧了他一会,最终还是按捺住堵住他鼻孔的恶作剧冲动。
因为这不合适,这种亲昵的动作已经不属于我们之间所能做的事情了。
遗憾的摇摇头,我悄然下床洗漱。
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把吊带长裙换成校服,然后慢悠悠的搭乘公交车前往学校,至于会不会迟到?管他呢。
不过别看我现在这种死样子,其实我一直知道的,知识改变命运,曾经我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想要靠知识改变我这样宛如陷在恶臭泥潭中的狗屎般的命运。
可是我是失败者,终究不是那种能坚持着走下去的人,以至于我现在走在校园里,反而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我来的很晚,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就看见已经有不少人聚在那里打球了,我停下脚步看着那些人跳跃腾挪的动作一阵恍惚。
我和苏暨禾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呢。
一年前我抱着借来的练习册路过这个球场,而他正好就在那边打篮球,说来也巧,他投篮失败后篮球正好朝我弹过来,砸到肩膀,也把我借来的练习册砸飞了。
我生气的看他,他歉意的看我。
“同学,你怎么样?”他焦急而关心的问,小心翼翼的扶我起来。
因疼痛而沁出的眼泪没一会就散去,我抬起头,就发现到这样一个干净的人正担忧的看我。
他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毛躁,却并不毛手毛脚,把我扶起来后就迅速的收回手,只是站在一边专注的看我。
那个时候,我感觉似乎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胸腔里心脏咚咚的跳动声在耳膜响的剧烈。
这种眼神太犯规了啊!我心里呐喊着,但是那种被珍惜和关注的感觉,让我产生了浑身都泡在热水里的错觉。
“我没事...嘶...”从没有过这种经历,我无措的摆手,却牵动了肩膀的伤处,痛的我到吸凉气。
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故意矫情,明明这种程度的疼痛对我不算什么,可偏偏那个时候就控制不住的表现了出来。
如果硬要说的话,一定要怪苏暨禾的那个眼神太过温柔吧,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完全不同,一点也不表。
不过最有趣的还是苏暨禾,就那么一点点小伤,他还想带我去医院。
那可是医院诶,进一次医院最少也要一百元吧,是能够说进就进的吗!这个傻瓜可真奢侈。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五枚硬币,知道如果去医院搞不好今天就要饿肚子,毕竟五元钱买来的药片肯定不管饱,于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不去,我一点也不痛了。”
也许我的演技真的很好,苏暨禾相信我已经不痛了,所以也不再说去医院这样的话,反而松了口气的样子。
然而这又让我感觉到十分十分的不爽,总不能让我白白被砸一次吧,我平生最恨吃亏白给,所以必须要想办法找回场子才行。
可这家伙人高马大的,我又不敢捶他出气,害怕真把他惹恼了动手揍我。
好在低下头的时候看见了被摔出去的练习册,我努力保持自己的发怒状态,只是声音小了很多:“不过你得赔我的书。”
...
也许是我在这边站的太久了,又有一个篮球飞了过来,当然,这一次我可没有那么倒霉的被砸中,这个篮球再飞出球场的时候就已经落地,只是慢悠悠的滚到我的脚边而已。
“同学,帮我扔过来好吗?”
远远地,篮球场上的男声朝我招呼,而他的行为则为我引来了诸多关注的目光。
“咦,那个女生好眼熟啊。”
“是吗?诶,我也觉得眼熟诶!”
原本一小群围观篮球比赛的学生小声议论起来,当然其实他们根本不认识我,所以说这话的也只是少数几个人。
不过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我到底是谁了:“啊!她不就是高二那个把自己爸爸害死的女生吗?”
“不对,他爸爸是畏罪潜逃死亡的,管她什么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是她先勾引自己爸爸的...”
在确定我的身份后,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就连那个刚刚请我帮忙把球扔回去的男生也放下手,一副进退不得的尴尬样子。
微微歪头,我看了看静静躺在地上的篮球,一脚把它提了回去,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人也好,球也好,都该呆在合适自己的地方,而我,并不合适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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