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加了海苔碎的米饭，味增汤，三文鱼以及我叫不上来名字的一些食物。吃起来有些古怪，但是味道却意外的好。
五个人在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安静得可怕。不，甚至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对面的天音姐，还有小黎月都眯起了眼睛，在吃饭的时候都在思索着一些问题。我对于度假本身的真实性产生了疑问。
而且，最应该吵闹的小唯也很乖巧。
至于米娅，还是老样子。
没有人提出话题的话，就会变得很僵硬吧。
这样的度假已经比得上酷刑了。
“我吃饱了——”
饭后，向各位打了一声招呼，我拉开了房间的移门。
这座温泉旅社确实是新落成的。崭新的房门，还有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过道上还没有放置多余的物品。
唯一有些在意的是入口处摆放的一座小小的佛像，听说有驱邪的作用。
老板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穿着和服，迈起来的步伐像是小碎步。谈吐间有着一些风趣。
在进门的时候，她就带我参观了一些旅社的大致外貌。
所以，我有好好记住温泉的方位。
因为还没有对外开放，在我进门的时候，偌大的澡堂中也是空无一人。一下子身处陌生的环境，总觉得有些古怪。
即便如此，我还是着手开始清洗身子，将衣物和脖子上的项链整齐地安置在了篮子中，在澡堂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花洒淋下的水浇在了我的头发上，许久没有清理过了。我的头发有些长了，迟迟感觉不到水流淌过身体。
“好冷。”
忘记换成热水了。
重新调整了一下水温，我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比之前多了一些色彩。或许是和她们相遇之后，有所改变了吧。
直到彻底清洗了一遍身子，我才踏入了温泉的地方。
翻腾的热气，上方是露天的，也就是说冬天的寒冷正在与温泉进行激烈的碰撞。看起来是温泉更甚一筹，至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没有被突如其来的低温冻得瑟瑟发抖。
采用绿色的竹林作为装饰，让这里的环境多了一些别的颜色与生机。
我一只脚试探性地点入池子中。
刚好。
不错的温度。
安心了之后，才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没入。
温泉就是这样的吧。短暂的放松，忘却身体的疲惫。我将身体的后背倚靠在池子中央的巨石上面，撑开双臂，仰靠着凝视天空。
深邃，漆黑，永远没有光明？
“如果再下一场雪就好了。”
很有可能会感冒就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迷迷糊糊快要泡晕过去的时候，木栏的另一头传来了少女们的嬉笑声。
……
真是吵闹。
小唯的声音太容易分辨了。
“界人哥哥——”
我享受着最后的温泉时光，眼睛看不到的那一头却传来了恶魔般诱惑的声音。
“有事吗？”
“诶？难得的温泉旅行，连一次的偷窥行为都没有？那是正常的男性吗？”
这是对广大男性的侮辱。
“在身为男性之前，我好歹有作为人类的尊严和自觉。”
“不错的觉悟。”
“你这样夸奖，我也不会感到高兴的。”
“那真是可惜了。小黎月明明用大人的姿态出现，界人哥哥却看不到，小唯都觉得很可惜哦。”
什，什么？
小唯的话刺痛了我的心脏，属于男性的灵魂在那一刻觉醒，过多的欲望以压倒性的优势吞没了理智。
我不知道她做着什么表情，而且也无法确定这话的真假。
但，就算是99%的虚假，还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一般情况下，在面临绝境的时候，不赌上自己的一切，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内心挣扎着，时间在流逝。
要做吗？在这里？
无数次的拷问，无数次的鼓起勇气，在我走出温泉的时候，内心仍然在做着挣扎。
言灵的魔女。
不知为何，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词语。燃起的欲望犹如被埋葬在了1月的深雪中。火苗迅速地熄灭了，我也恢复了冷静。
“不了，我要出去了。”
长时间泡着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真扫兴。”
“我劝你们也别泡太久哦。”
……
无视了小唯的吐槽，我率先走了出来。隔壁的女性专用温泉里，拉开帘子出来的是天音姐和小黎月。
“你没有做出愚蠢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听起来不像是夸赞。
小黎月穿着宽松的浴衣，我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有某些方面的兴趣。只是前后给人的印象差异太大，实在忍不住幻想。
“那么，我可以请问一下，如果刚才头脑发热——”
她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从哪里掏出来的叉子在自己的手上来回翻转，最后对准了我，默默地做出了口型。
「去死一万遍。」
真冷漠。
“界人，你跟我们来一下，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在天音姐和小黎月准备回到房间的时候，天音姐叫住了我，还是相同的表情，一副想要告诉我，又不想要让我知道的样子。
……
“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
在两人面前盘腿坐下的我，终于看不下去了。气氛太过沉重，让这一次的旅途变得有些异样了。
天音姐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了背包中随身携带的平板。上面大多是一些资料，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文件。
在翻找了一阵子后，她的食指定格在了目录的最下方，一个视频文件上面，双击打开。
“这是？”
从天音姐手中接过平板，我注视着里面的画面。
“极北地区，无人机拍摄下来的影像，最终由总部发送到了我们这边。”
天音姐给我做着解释。
“你还是先看看里面的内容比较好。”
小黎月双手捧着茶杯，督促着我。
……
“快点把伤员们抬进去！”
一个身穿军装的指挥官一边吩咐着下属，一边神情严肃地盯着前方。
黑压压的一片由机器人组成的军队，正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向着他们迈进。在过去的冷兵器时代，所向披靡的铁骑也是这样的。
步兵面对骑兵有着天然的劣势，除非有着陷阱的帮助，否则在辽阔的平原上就是任人践踏的生命。
在极北地区的驻扎营里，他们面对了相同的困境。
即便有着热武器的帮助，也有着质石打造的新式武器。可是，对方是平均实力在四级天灾的怪物。
根本无法阻挡它们的脚步。
打倒了前排的敌人，就有这更多的敌人踩过前面的废铁。金属大军正用着它们的身体开辟出一条道路。
从最开始的战意高昂，到后来的退却。
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没有感情，也没有疼痛。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在所有机器人过去了之后，倒下的废铁再次自动重新组装起来。
唯有被质石打中的那些怪物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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