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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方向

心的方向

经历了一次意外但算不上惊险的夜晚之后,明美很快就进入了梦境,皮亚趴在她的身边,观察着明美。尽管在虚拟世界中人们的睡眠状态并非完全模拟真实情况,可睡眠中的情绪还是有可能引起人体的细微反应,哪怕这种反应在视觉上完全无法觉察。对于皮亚而言,明美的梦境算不上什么秘密,他需要引导明美前往记忆宫殿,自然有办法对明美的梦境有所了解。虽然看不清梦境中所有内容,可那个名叫波的男孩却还是被皮亚的目光捕捉到了。

清晨时,略显困倦的明美和皮亚先后打着哈欠,嘲笑着彼此的懒惰,竟然睡到接近午饭的时间。

“啊,差点忘了今天约了波。”

冲进洗浴室的明美刚刚将清凉的水拍在面部的时候,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皮亚仰着头,看着明美怪异的样子,仿佛是明白发生了什么,无趣的走开了,将明美一个人留在了洗浴室中,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孔愣愣发呆。

记忆,人类探索了上万年的奥秘,却始终无法掀开纱幕看清其后的真相。

昨夜,明美好像回到了那座名叫花都的城市,和波一起走在风景优美满是花香的街道,听他说着曾经的传奇,和他一起坐在河畔观花、听河、赏香,尤其是在夜时传来的那股幽香,更是让她感觉此刻身处之所并非旅店的客房之中,而是还在那座他们相遇的城市里面。

明美不知道梦中的经过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哪些是在她和波之间真的发生过的,哪些又是她自私的幻想。

复杂的情绪困扰着明美,最后,她哭了起来。不知是想到了何处,明美忽然想起在自己的梦中竟然没有玛丽,没有那个和她一起走过花都的街巷,同时认识了波的玛丽。

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梦到玛丽?

为什么,明明是和玛丽一起认识的波,可在梦中却只有波……

当明美来到图书馆时,明美仍然在自责着,尤其是在午餐时再次见到了波之后,复杂的心情让她显得沉闷了许多,甚至刻意的在回避着与波的直接对话。从明美奇怪的反应中看出了些许端倪的卢卡斯提前结束的午餐,并邀请波一同前往位于勇气城图书馆中的石林参观,好让明美能够暂时不用面对波,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石林是位于勇气城区图书馆中最为奇特的书籍,高大的石柱上刻印着许多文字,而这些文字非常的潦草,使得后来人在解读碑文的过程中始终存在着多个版本波原本是想邀请明美游览石林,却没想到明美对于他的邀请毫无反应,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反倒是卢卡斯非常热情的希望波能带着他参观石林,并为他解读碑文。

罗尔洛、贝塔和老尼姆也来到了石林,蒙马特则独自离开,去调查昨晚所发生事情的原有,安德烈跟着明美离开了图书馆,前往勇气城区中勇气大道。

勇气大道是城中非常著名的一条道路,由于道路并非在地面,所以来到勇气大道的人全都是尝试挑战自己勇气的年轻人,当然还有为他们助威的朋友们。这条道路很早就被卢卡斯知晓了,今天让明美去调查是有意为她制造转换思维的机会。不过,当安德烈带着明美来到勇气大道时,安德烈认为卢卡斯的想法或许是错的,勇气大道的危险程度远超过原先的预计,安德烈的评估结果是明美无法完成,甚至连一半都无法通过。

“明美,我们在这里就好,这个位置可以观察到整条道路。”

“我想试试,毕竟体验的感觉必须亲身经历,而且你看下面也有防护网,我不会受伤的。”

“你的状态不好,很快就会失败的。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个人在反应速度和力量水平都超过你,结果还是没能抵达1/3的位置。”

“可他的柔韧性没我好呀,再有他太高了,刚刚那个水洞通过时明显身体撞到了边上,这才让速度慢了下来,最后由于速度不够没能跳过缺口。缺口后面就是一处可供休息的平台,我相信自己能够抵达那里,如果觉得后面太难,在那里我放弃就好啦。”

“好吧,那么,小心些。随时停下,不要勉强。”

“放心吧,我去排队了。哦,对了,你不许来。你要是刷刷的过去了,会让人怀疑的。”

“好的。”

在智慧城区的D区内,蒙马特悠闲地走着,尽管路面早已被清理干净,可毕竟还是有一些液体残留的痕迹没能洗刷干净。

追踪清理后的痕迹,蒙马特来到了一座大厦脚下,装载着沉重物体的车辆痕迹是消失在了这座大厦的侧墙下。蒙马特推测这面侧墙是可以打开的,尽管在表面看不出痕迹,但是以运输车辆留下的痕迹来看只可能是直接进入了大厦内部。

没有抬头,蒙马特向前走了几步,躲进了空中监控设备的视觉死角,继续收集着周围的痕迹细节,哪怕是已经许久之前的历史留痕也都没有放过。在完成周围精细扫描的同时,蒙马特还进行了空气流体检测,甚至进入了大厦内部转了一圈。

从大厦离开之后,蒙马特又进入了距离较远但看起来结构相同的大厦,并仔细的对比了采集到的数据。

在蒙马特离开了那片区域,绕道进入了自由城区时,明美正从70米的高空中掉落了下来。她错误的估计了手掌沾水后的阻尼,虽然顺利的通过了水洞并依靠速度直接跳过了缺口,却因为腾空过高而错过了最佳的停留区域,身体直接滑过了平台,尽管她即时转身搭住了平台的边缘,可指尖残留的水却成为了她失败的关键因素。

不出意外,她落下了勇气大道,如同其他挑战者一样落向了半空中的防护网。在落下的瞬间,明美没有体会到其他挑战者所说的绝妙失重感受,在她下落的过程中一段记忆冒了出来,是玛丽抱着她自桥上跳落时的记忆,也是她在上一次进入迷墙被强制脱离前最后的记忆。松软的弹网很好的承接住了明美的身体,并再次将她高高抛起,这个过程就是那些冒险者们所钟爱的二次坠落。明美也在经历着二次坠落,只不过她同时还在经历着记忆的二次回现。

当保护弹网最终精致下来的时候,明美蜷缩着身体,正默默地流着泪……

正在飞跃迷雾的飞毯上,玛丽忽然想起了明美,这种莫名的感觉让玛丽那张冷静的面庞多了些许柔软,躺在飞毯上的曼斯睁开了眼睛,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又再次闭目浅眠,只有已经被折磨至极度疲倦而沉沉睡去的库伊特的鼾声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节奏,一吸,一呼……

在安德烈的陪伴下回到了图书馆的明美立刻向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她希望波能和他们一同去寻找玛丽,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感觉波或许对寻找到玛丽有着很大的影响,或许是因为波的魔法,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曾相识,或许是希望波在身边随时能够提醒自己不会忘记玛丽,明美决定尽快启程,去寻找霍尔斯丹。

在接纳了波之后,卢卡斯决定请波帮助他们尽快完成身为学者的研究,也就是收集各种有用的信息作为根本不存在的书籍资料。

波很喜欢这个新的任务,尤其是明美也会跟他一起的时候。有了波的引导,卢卡斯等人在四座楼城中的信息收集工作有了更为准确的定位,效率也明显有所提高,短短两天时间就完成了卢卡斯和罗尔洛所认为最为重要的一些科学技术知识的收集。在这两天的时间中,智慧城区内也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重要事情,那个小男孩在失去了明美一行的踪迹之后,再次派出了自己的机械,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派出强大的机械兽,而是选择了小巧的毛球。

毛球是他设计的机器,拥有极小的形体,握在手里刚刚好让个孩子感觉毛茸茸软柔柔的。毛球的数量很多,庞大的数量得自于他对于自己第一个设计成果的喜爱,也是他第一次被父亲夸奖的原因。3000个毛球被小男孩散布到了整座城市中,许多少有人知晓的小道都被毛球滚过,很多人都看到了这种在路边快速滚动的奇怪东西,甚至引起了城中新闻媒介的关注,进而遭到了大半城区内居民的抗议。

由于毛球并没有引起任何破坏,在经过一次秘密会议后,智慧城区内的老人们并没有阻止小男孩,他们对于能够在一瞬间解决数头机械兽的人很感兴趣,如果小男孩的毛球们真的能够找到那些人,他们不仅不会阻拦还会提供不少帮助。作为这座城区的管理者与保护者,他们有责任控制一切风险,包括那些有可能产生无法预知风险的人与物。

经过了那一夜之后,所有知情者都不会天真的认为明美一行人是简单的旅客。尽管他们并不理解为什么小男孩会发现那些旅客的特殊,可既然那些人并非普通人,身为城区的保护者他们就需要做出应对方案。

“阿拉索的儿子还好吗?”

“还好,你知道那孩子从小就有的问题,他知道如何控制好自己。”

“我的权限已经完成预授,我会说服陈的,加上你和阿拉索的权限,已经足以激活防卫系统。”

“谢谢你,米恩。接下来,让我们等着看吧,看看那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边境区域的战事让我很不安,或许我们应该向那个人请求援助。”

“那个人嘛……据我所知他已经返回霍尔斯丹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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