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逐步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在森林深处逐渐有了光芒,将昏暗的森林点缀出了些迷蒙的独特韵味。前方的道路逐渐模糊起来,轻薄的雾气在流动着,安德烈观察了片刻,就冲进了雾气之中。
雾气对于安德烈和贝塔之间的通信并没有干扰,但却阻碍了他的视线。清凉的雾气是由七种代码构成的,安德烈还无法确认这些代码的作用,任何一种单独看来都并不能起到阻碍视线的作用,可当它们汇聚在一起时,就形成了弥散在周围的雾气。
那些光在安德烈靠近之后都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一些变化,仿佛被闯入者惊到了它们沉眠的梦境。安德烈保持着速度,雾气的浓度并没有明显的变化,道路也仍旧是单独一条。周围的神殿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守卫。
一股风跟在安德烈的身边,那是一团稍稍浓郁一些的雾气,而且异常的活泼。它一会儿靠近安德烈,一会儿又稍稍离开些,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对于这团雾气,安德烈也像有所了解,不过他发现雾气很胆小,并不敢让他碰到。
雾气中的代码组成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两种不同的代码开始发生轻微的碰撞,形成了某种特定节奏的韵律。
安德烈停了下来,他听到了某种,音乐。对于音乐安德烈不算熟悉,他毕竟没有专业的模块,不过他的韵律感很好,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的细微变化。
音乐之中蕴含着一些信息,偶尔的变化混杂在了那些不断撞击的代码中,每一次变化就是一个字符,有,或是,无,0,或是,1,这是一段最基础的数据流,原始而且缓慢,但的确是数据流。
安德烈开始记录这些数据,并将之阶段性传送给贝塔。
周围的光越来越多,体积也越来越大,借助光线,安德烈可以看到稍远一些的地方不断流动的雾气。它们在光团周围缓慢的飘动,偶尔也会有一些突然飞离光团,借助雾气之间的距离变化,安德烈大概可以估算出光团的距离,有些意外的是,有些光团距离道路很远,至少在5千米之外。以光团的大小和亮度来分析,对面的发光体一定很大,甚至可能是一群发光体聚拢在一起。
道路稍稍变宽了一些,安德烈已经深入这片区域至少超过三个区块,可直到现在他也还没有见到任何守卫,周围的神殿仿佛都是空的,只有光,却没有任何投影。或许,他已经进入了某种陷阱,或是某种需要认证才能正常进入的区域。好在通信仍然保持正常,安德烈并没有陷入某个独立空间陷阱,不过他已经距离营地太远了,卢卡斯多少有些担心。在和罗尔洛商议了片刻后,卢卡斯决定让安德烈继续前行。
雾气在变得浓厚,空气变得粘稠,阻力数值明显的提升,而代码之间的碰撞也多了起来。三种代码彼此碰撞,依然有着某种韵律,安德烈停下脚步倾听了片刻,找到了新的变化规律。
这时,某种鸣叫声突然自他身旁传来。安德烈一动不动的静止在道路中间,对于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自己的物体,安德烈没有丝毫觉察,此时他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雾气代码之中,伪装模块不断复制着周围的代码结构,重复着三种代码之间的碰撞节奏,不让自己所在的区域成为声波黑洞而被对方发现。
鸣叫声再次传来,而且更加的近了,安德烈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鸣叫时空气中的震动。代码随着名叫的节奏发生着变化,如同波浪一般扩散着。鸣声悠扬,安德烈无法分辨对方究竟是什么动物,但可以肯定对方的体积很大。
听不到脚步声,也感觉不到地面上有任何震动传来,就那么消失不见了。安德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生物,周围的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只有空中的代码之间碰撞的幅度有所加大。
自此之后,安德烈多次遇到那种巨大的生物。它们的感觉很敏锐,能够发现安德烈,但却又从不靠近道路,只是叫上几声就离开了。每一声吼叫都会让空气中的代码之间产生更为强烈的碰撞,安德烈所听到的乐声也就更加的明显。声音如波涛般一遍遍冲刷着安德烈的身体,空气随着声音的往返震荡形成了风,如同水一般的风。
终于,贝塔解释出了数据流的部分内容,传送给安德烈的信息很简短,只有一个词,神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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