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陆月涛和陆二叔都平安无事,江凌雪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两人先后洗了澡,穿上韩子舒从车上拿来的干净衣服,江凌雪只觉得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
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她不好意思的朝韩子舒笑了笑,道:“那个……你给我防身用的**有没有解药啊?”
“嗯?”韩子舒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你把陆二叔……?”
他比划了一番,江凌雪赶紧点头验证他的猜想。
只见他微微别过头去,再看她时,眼里多了些莫名的情愫在涌动。
想不到……
他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别人打动的人,可为何在她面前,他总是莫名的觉得感动呢?
他努力压下内心的这份不安和歉疚,平复心情后,他隔空指了指她的脑袋,随后做了个要敲她头的动作,转身往后屋走去……
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村民们才陆陆续续地赶来。
一进屋,就看到陆月涛正披麻戴孝,泪眼婆娑的跪在灵前烧纸。
大伙都舒了一口气,为首的村长更是笑呵呵地慰问道:“小陆你终于醒了啊,唉,虽说你爸去得急,叔也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他们都以为陆月涛之前是因伤心过度而昏迷不醒的,所以这会全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起他来。
陆月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陆二叔见状,就赶紧把村长拉到一边,让他暂时不要刺激陆月涛。
村长一拍脑门,赶紧道了歉,随后就十分卖力的招呼着村民们,开始干活去了。
村长有意无意的提醒,让他们不敢再和陆月涛说话,怕他再昏死过去。
毕竟他们谁都不想让这活着邪门,死了也邪门的陆老三再多放一天,于是干起活来,那是相当的卖力。
那几个道士已经摆好了吃饭的家伙,为首的冲着陆二叔微微一点头后,开始敲响了第一声锣。
人们埋头忙着各自手里的活计,谁也没注意到,在灵堂的一角,坐着的那两位不速之客……
江凌雪一大早就煮了一锅白粥,又炒了一盘时蔬,屁颠屁颠的送进了之前她睡的房里。
自从韩子舒重伤归来,她就把床让给了他,自己则是一宿没睡,这会儿更是抢着喂他吃完了早饭,还吩咐人家要好生躺着,不许下床。
韩子舒对于她的一举一动是言听计从,就当真舒舒服服的躺着。
嘴角时不时还要往上扬几下,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只好权当是自己重伤后,得了什么爱笑的后遗症罢了。
江凌雪伺候好他后,终于想起了灵堂里还隐着身的那两位。
于是故作镇定的走上前去,往那两位旁边的椅子上一坐,随即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
那两位当中的中年男子也朝她微微一笑,倒是那女子一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理睬她。
江凌雪自讨了个没趣,见陆二叔要去放炮仗,她便赶紧拦下他,接下了这一任务。
陆二叔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毕竟女孩子没几个敢放这玩意儿的。
但一看她一再央求的眼神,也只当她是无聊闲得慌,再三交代了一番,便把那一篮子剪好的炮仗递给了她。
江凌雪欢欢喜喜的接过,她小时候可没少用它赶偷谷子吃的麻雀,对于点鞭炮,她可算得上是把老手了。
这是偏僻的乡下,所以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整整小半天,她都乐此不疲的跟着道士的手势,有节奏的点放炮竹。
直到韩子舒起来去上厕所,一眼就看到在屋外点玩一个个单独炮仗,扔的转圈圈的她。
二话不说,跑过去揪住她的耳朵,就把人给提到屋里去了。
临走时,江凌雪望着她好不容易收集拢来的十来个没放响的小炮仗,一脸的肉疼。
韩子舒可不管这些,愣是把她关在房里狠狠地批评了一番,直说她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假小子样?
江凌雪撇着嘴装委屈他也视而不见,这一关,就直接给关到了天黑!
夜幕降临,在陆月涛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过后,村民们在道士的指引下掀开了棺盖。
众人全都带着好奇的神情围着棺材转了几圈,一看那陆老三好好的躺在里面,也没有任何传说中尸变的样子,大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这次直到夜半十分,他们才三五成群的回家去了,那些道士碍于情面,且又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于是主动留了下来,替陆老三颂了一夜的经文。
陆老二难得点了支烟,在灵堂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
他旁边坐着的陆月涛此刻顶着两个核桃眼,眼神一刻也没离开他爹的棺材。
说真的,他对他爹的恨意也随着封棺的那一刻,烟消雾散。
如今想着从此以后,便是天人永隔,毕竟是至亲的人,他的心说不出的痛!
陆二叔拍了拍他放在桌上的右手,叹息道:“涛儿,你先去睡会儿吧。”
陆月涛知道自己二叔是担心自己,怕自己的身体会吃不消。
可这会儿他又有什么心思去休息呢!于是勉强朝他二叔挤出一丝笑意来,随后摇了摇头。
那几个道士也是打心底替他担忧。
一个傻子此刻都能保持这般清醒,可见他内心该有多么的痛苦?
好在他以后还有他二叔,要不然真怕他会傻得不知道吃喝,就这样跟着他爸后头一齐去了!
一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唱的更加卖力起来,似乎还带着为陆老三的后人祈福的意思。
只是没过多久,他们就一个接一个的喷嚏连连,全都缩紧了脖子,开始羡慕起陆月涛身上的那件看不清颜色的破棉袄来。
而此时前头的睡房里,韩子舒依旧背靠床头半躺在床上。
床边坐了江凌雪,不远处的两把椅子上分别坐着白天隐身的那对男女。
此时,那女子右手一挥,江凌雪只觉得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丝毫听不到隔壁的锣鼓声。
“放心,骆梨布了结界,现在我们说什么他们都听不到也看不到的。”
见她疑惑,韩子舒赶紧笑着解释到。
不错,坐在他们对面的正是先前出租屋的男房东,也就是已经死去的莫雨亭和他的情人骆梨。
江凌雪有些感叹,骆梨似乎变厉害了很多,再也不是出租屋时,那个怕韩子舒怕得要命的红衣女鬼了。
这时,莫雨亭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静,“先前还要多谢江小姐将我们收入灵盏中,不然,我和骆梨说不定就被那姓黄的老头给打散魂体,灰飞烟灭了。
“呃,不谢,不谢。”江凌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老头其实没那么厉害的,他就是害怕你们,所以才让我……让我把你们收了,不然的话…你们可能都已经把他……”
“你还真信!”
骆梨白了她一眼,道:“他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也是故意想要你来对付我们,他的目的,就是要让你把我们收入这灵盏中,只是他失算了!”
“嗯。”韩子舒点了点头,道:“我之前也觉得奇怪。凭他黄飞扬的本事,别说是你们,就连那修炼千年的鬼怪他也能制服。”
“不错。”骆梨道:“他身上的确有很强大的鬼魂气息,看来是他的鬼奴。”
“不错,我也感觉到了。”韩子舒道:“这老头一派虽然不会任何道术,但他所在的门派却极擅长布阵和养鬼。还有他的那些门人,各个都被注入了鬼力,所以很难对付。”
“既然他都这么厉害,那为什么还要骗我们出手呢?”江凌雪还是搞不懂那老头的用意。
“我想……大概是奔着你的灵盏来的。”
“骆梨说得不错。”韩子舒结过话头:“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我们只要小心护好这灵盏,想必他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的。”
江凌雪重重地点了下头,随后眼神一转,换了个话题,道:“骆梨,你们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小冥界里,不仅灭了鬼王,还把陆月涛的一魂三魄给抢了回来啊?
骆梨闻言,很神秘的一笑,道:“这自然是与别人作为交换的筹码,不能告诉你。”
江凌雪一听,又把目光看向了许久不做声的莫雨亭。
哪知莫雨亭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还是韩子舒知道她的心性,倘若就这样吊着她是胃口,估计又要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于是他大胆的猜测道:“你们莫不是与地府的官差达成了协议吧?”
此话一出,就连一向高傲的骆梨都忍不住多看了韩子舒几眼。
莫雨亭更是惊讶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韩子舒笑了笑,并且坐起身来,这才回答道:“很简单,我以前就遇到过一次。”
“话说有一方小冥界里的鬼王为非作歹,残害它的鬼民不说,还把手伸到了人间。”
“阎王为此大怒,于是派鬼差四处寻找有能力的孤鬼游魂,说是只要能灭了那一方鬼王,就许他们轮回转世。”
“你说的没错。”骆梨扬了扬下巴,继续说道:“可有一点你说错了。”
“哦?”
“我们不想轮回。”莫雨亭神色苦闷的告诉韩子舒:“前世我和骆梨遭受了太多的世俗纷扰,过得并不快乐,所以我们选择的是另外一个去处。”
“你们不会是想去小冥界里生活吧?”江凌雪突然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问到。
“聪明!”骆梨总算看她顺眼了些,“雨亭接了下一任鬼王之职,只要我们安分守己,地府是不会出面管我们的,那时候,我们就可以把前世的遗憾都找回来……”
骆梨一脸小女人的模样,深情的看着身旁的莫雨亭,惹得江凌雪好生羡慕。
两人两鬼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天快破晓时,莫雨亭才牵着骆梨,走出了屋子。
江凌雪趴在窗台边目送他们离开,也不知是不是被灰尘迷了眼睛,一时竟掉出两行眼泪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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