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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将近一周,奇迹的“天堂阶梯”再次在夜空上亮起。充满神圣感的光芒最开始反而加速了士兵们恐慌,直到发现丧命的人们被金光覆盖,肉体恢复如初,士兵们才呆滞地仰望天空。
但是,并没有发生如克里斯塔王都浮空岛那样的欢呼,触目惊心的浮空船残骸依旧落在营地中,其中三艘还发生了规模爆发,十一艘战舰仅剩扔下士兵们逃跑那最后一艘。
留意完营地与士兵状况,杜尔卡拉丁再转去控制最新杰作——冒充前第三王子沙伊文·克里斯塔私生子的华莱士。
正在他令华莱士从床上坐起身时,个人舱室木板门轰然向房间内倒下,两名身穿重装的蕾萨莉亚少女神悬浮着先后冲进房间,最后飘进黑发、白长袍的小女神——拉拉娜·格兰德。
“来了吗……”
“没错,我们来算账了。前些日子你阴我们一把的时候吠得很欢嘛,现在再吠几声听听看。”
拉拉娜·格兰德面对仅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照样亮出银色长杖直指他眉间。
杜尔卡拉丁不认为比利特布雷夫会破坏对他有利的舞台,但为了确认对方真意,暂且故弄玄虚一下:
“哼……没想到比利特布雷夫居然会这样调整。”
“能不能别做谜语人?比利特布雷夫大人的脾气你应该知道,你敢做初一,他一定还你十五。”
虽然拉拉娜·格兰德说得好像只为报复而来,但杜尔卡拉丁相信比利特布雷夫另有打算:
“表面话就到此为止吧,说说看比利特布雷夫有什么要求。降低克里斯塔王国混乱程度?还是不再把你们卷进去。”
“欸……你觉得抛出谈判诱,能保住这假私生子吗?说到底,为什么你那么自信比利特布雷夫大人一定搭你扳倒战神派的便车啊。恶魔暂停行动的契约真正期限到几时,决战准确日期又是几时,你全部不知道吧。”
“只要我还没有消失,比利特布雷夫和卡尔玛尔斯便不会开启决战,这点毋庸置疑。”
“我看未必哦?你自己应该知道,跟你沆瀣一气的克拉丽苏诸神怕大恶魔怕到什么程度,假如比利特布雷夫大人明天说,‘啊,抱歉之前记错了,恶魔暂停行动的契约是一月底到期才对’。结果会如何?”
……卡尔玛尔斯会全面退缩!卡尔玛尔斯派诸神不再关心人类王国,转而专注于神域的隐藏与防守。那样的话,必须付出相当大牺牲才能拯救诸神命运。而比利特布雷夫就瞄准诸神内部争斗之机大举进攻……不,如果他真要这样做,就不会让棋子小丫头挑明——
“哎呀哎呀,你好像觉得比利特布雷夫大人真要那样做,绝不会让我吧啦吧啦全说给你听吧。”
“嚯……比利特布雷夫会是大肆张扬计划的人?”杜尔卡拉丁稳住情绪悠然反问。
“凡事总有例外哦。”
拉拉娜·格兰德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婉转孩童声中透出清晰的威胁潜台词——“这回正是例外”。
从比利特布雷夫嘴里说出来的东西,除去扰乱性的挑衅言词,其余大部分是诡计,只有谈判中他开出的价码才有些许可信度。
如果拉拉娜·格兰德现在说出来的话具有可信度,那么一定是比利特布雷夫的开价——不停止将他们卷进扳倒卡尔玛尔斯一派的争斗中,宁可放弃渔利之机也要拆掉克里斯塔王国舞台。比利特布雷夫原本便有一套计划逼自己现身,他让拉拉娜·格兰德带来的威胁并非空谈。
(手伸得太过了吗……)
此刻杜尔卡拉丁认真反省日前挑衅得太过。在他预想中,比利特布雷夫最多命令小丫头们击毁“叛军”几艘战舰作为报复。没想到他居然大肆报复,不单将恐怖刻入“叛军”士兵们心理,更威胁拆除舞台。
(两三天之内或许能找到另一人代替“私生子”,叛军士气却无法挽回了呢。从外界看恐怕是邪神们重创了我所支持的势力,在面对邪恶诸神时,我与卡尔玛尔斯并无两样……只能大幅妥协了。)
下定决心之后,杜尔卡拉丁挺直(华莱士)身体回望拉拉娜深藏在刘海之下的双眼:
“比利特布雷夫传达的意思我清楚了,也准备接受。即在扳倒卡尔玛尔斯一派过程中,不再与蕾萨莉亚诸神在实际层面有任何交集。”
“你把话说那么绕我听不懂呢,再说得简单点?”
即便落下话柄也没有办法,杜尔卡拉丁忍耐着说:“简单说,我可以保证扳倒卡尔玛尔斯一派时,不再直接触碰你们。”
“像这样的鬼话你也说得出口……行吧,在此基础上,比利特布雷夫大人还有一个要求。”
“……请说。”
“让我们看看你把这小男孩改造到什么程度。单单一个小男孩,几件信物怎么可能服众,你必须走霍金斯·克里斯塔那套路,把小男孩制造成伪神才能迅速收服克里斯塔王国民心,给其他王国增添信心。”
(果然看穿了这点吗……)
杜尔卡拉丁预定着遭受报复损失几艘浮空战舰之后,令华莱士以神祗之姿宣称击退“邪恶诸神”,现在虽然早了一点,但在比利特布雷夫阵营保证华莱士安全的情况下,展露神祗姿态未尝不可。
“我可以让你们见识一下,但是看完,你们必须遵从约定离开。”
“不打一架演演戏吗?”
虽然是很有魅力的提案……
“看过霍金斯·克里斯塔与维奥列娜·罗艾德的结局,你们应该知道很清楚,凡人的肉体与灵魂无法承受神力。”
“但这是特制的吧?不然怎么扛住百特罗托夫攻击,让自诩正统的战神派颜面尽失?”
(这一步也料到了吗……)
杜尔卡拉丁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焦躁感。利用华莱士营造卡尔玛尔斯一派不够资格充当人类保护者角色这一步,可谓是接近尾声的时候。百特罗托夫受辱,卡尔玛尔斯必然现身亲自展现力量,那正是一举清除卡尔玛尔斯,阻止诸神步向毁灭的关键一步。
(……这里就大方承认吧。)
杜尔卡拉丁为了隐藏真正计划,将自己的神力注入华莱士身体中。
在增幅术式影响下,过剩神力透出华莱士七窍与皮肤,形成无数条纯白飘扬光带,末端透过四壁延伸到舰船之外。
“嗯……感觉比人参牛是强一点。克莉丝缇娜和拉提娜怎么看?”
“大概能在卡尔玛尔斯面前撑几个回合吧。”
“难得和公主殿下同意见,不过如此。”
“比利特布雷夫大人说,就按照这个节奏好好努力,我们会看准机会收你人头的。”
她们对最新杰作不屑一顾的态度杜尔卡拉丁还能忍耐,但拉拉娜·格兰德最后一句令他下意识举起右手——下一瞬间,那支右手与舱室、浮空战舰的一部分同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拉拉娜·格兰德的脸占满杜尔卡拉丁视野。
“‘不再直接触碰我们’——千万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哦?”
“…………我会守约的。”
虽然身在远处,杜尔卡拉丁全身上下依然被冷汗打湿,等拉拉娜·格兰德三人瞬移离开有一阵之后,他才发现点点雪粒从船体窟窿外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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