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十楛？”
“对。”
此时王亭画点的菜已经端上来了，空途抽了双筷子，一边吃一边反问了一句。
王亭画笑道：“其实北十楛应该也不算是他真正的名字啦，他真正叫什么没人知道，人们就连他什么时候来到半月城的都不知道。只是好像突然某一天，这个人出现了。我记得他最初成名的事情，就是替上一任城主铸造了一柄五品灵器。”
“当时可是前任城主已经找了两人为其铸器，先后失败了两次。经过严重的损失之后，老城主再次环视半月城，说谁要是再铸造不出来，他就杀了那个铸器师。这种情况下，北十楛还是站了出来。并且一次，就成功了，此后，也是名满整个半月城，”
侍者提来了两壶酒，这酒其实并不好喝，都是几十个铜币就可以随便买到的东西。不过空途也没有介意，喝的很舒服。
“空兄，酒怎么样。”
“一般般，能喝。”
“空兄不介意么？”
“你何时见过我喝高档的酒？咱没那个闲钱啊....”
看空途的样子，似乎很是感慨。
因为这个情况马上就可以成为历史了。
“空兄果然和一般的大家子弟不一样。”王亭画摇晃着就被，说道：“对他们来说，这酒可是下不了肚的。”
“我可不是什么大家子弟。”空途耸耸肩，又问道：“我记得你们都是要去百丈学府学习的吧，你没去吗？”
“现在这放假呢，上什么学？不过这假期也到头了，再过两天我便要回百丈学府了。说起来，空兄没有上百丈学府么？”
“我可没那个资格。”
“怎么会？空兄不是在越天会武多的了第四，在空家应该有不小的便利吧？”
至少上学这一块空家应该全包了，但空途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懒得再解释一遍了，空途自嘲一笑：“因为某些无聊的原因，他们好像没有给我安排学业之事。我自己的话，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连百丈学府的门都进不了。就算随便找一个低级的学府，估计就只能勉强的维持生活了。”
“怎么会这样？”王亭画呆住了，听空途这么说，好像在自家混的比他还要惨。
不过这之中的具体原因，见空途没有细说的心情，王亭画也便不再多问。
两人喝酒吃菜，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酒过三巡，空途忽然笑了一声，用筷子戳了戳桌上的烧鱼，道：“还是这带着烟火气的东西好吃。酒楼里的那些菜肴虽然也不错，但终究少了一点味道。”
“是啊。”王亭画随口应道。
“以后我也会用这些东西满足口腹之欲的。不管过多久。”
“嗯？”
王亭画抬了抬眼，总觉得空途刚才的话里带着一点别样的情绪。
不过这时的空途脸上并没有特别的神色，一如往常。
.....
吃完饭之后，两人直接来到了半月城之北。一路走来，因为传言的原因空途不断的被人打量，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过不论是空途还是王亭画，两人都没将那些目光放在眼中。
倒是王亭画，一路都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空途随意的应付着，心思不在此处。直到王亭画突然说：“空兄有意百丈学府么？”
“嗯？怎么忽然问这个？”空途觉得有些奇怪，随即道：“就算有意，也没钱啊，没钱进不去那么高端的地方。”
百丈学府里面肯定有众多的灵技功法可以参考，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直接完善《冥剑法典》，或者填充《剑荡八荒》。所以那是个好地方，而空家虽说也不弱，但空途已经走到了他能到达的最顶点。
书阁更上面的地方，他肯定进不去的。
除非直接撕破脸，把空家按在地上锤到奄奄一息为止。
但这样还太早了。
空途是想等自己达到了铸灵境再直接碾压所有一切的，现在的修为不说没把握，只是相应的会麻烦一点。
“倘若空兄有意的话，我那里还有一点闲钱，说不定可以供空兄进百丈学府。”王亭画顿了顿，道。
看他那不算百分百确定的样子，空途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当下便拒绝道：“算了吧，百丈学府固然好，但并非唯一的选择。”
再说了，这样麻烦别人，又要欠一个人情。空途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不如说他的作风更接近反派恶棍一类。
但是人情这种东西，倘若欠下了他是一定会还的。虽然内心也不抗拒什么恩将仇报之类的，但以恩报恩是他的一层底线。
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不然不会打破。
“这样……那空兄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还是继续在地下洞窟混迹？”
“地下洞窟已经不用去了。至于之后——”空途笑了一下，开玩笑一般说：“随便去找个宗门加入，然后一路往上，寻秘宝，探洞府，潜心修行，然后劫掠江湖。最后，让整个玄江域都知道我的名字，如何？”
“呃……这理想实在太过远大，我届不到。就近一点说，空兄已经有了想要加入的门派势力了么？”
“没有。不是说了随便哪个都行吗？”
“也就是说会离开半月城对吧？”
“对啊。”
“唉……”
“叹什么气？我要离开半月城你很失望？先说一句，我是直的。”
王亭画愁眉苦脸，没有开玩笑的心思：“我……之后估计很难再遇到一个像空兄这般可以聊得来的朋友了。”
“嘿，你王亭画不是说广交天下之友么？朋友这种东西还不是随地都是？”
“那只是我的理想。现实是，除了空兄以外我连一个酒肉朋友都没有。”王亭画自嘲的笑了笑，“虽然我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后大力扩展人脉，消息极是灵通，但是我到底也只是王家的一个无名小卒，除了相互利用以外，找个人一起吃顿饭都很难。”
而造成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是……
天赋。
没有天赋，屁都不是。
不会有成为强者的潜能，不会有人想要结交你，以后同辈的人都起飞了，连一个会跟你多说几句话的人都没有。
在玄幻的世界，这基本就是最普遍的现状了。
“是吗，你也不容易啊。”空途随意的感叹了一句，而后问：“不过你不会就只是想交几个朋友吧？天下很大，不出去走走么？”
“等毕业之后我会离开半月城的。到时候说不定会去帝都那边看看。”
“这样。也就两三年之后了吧。那我到时也去那边看看好了，也U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再聚聚。”
“好，一言为定。”
“嗯嗯，一言为定。”
空途瞥了一眼王亭画抬起来的手掌，挥手拍了拍。虽然有些敷衍的感觉，不过到时候怎样都好啦。沙云帝国虽大，但估计还是装不下他这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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