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脚踝到跨腰，修身的打底裤完美的贴合我的肌肤，给腿部带来无法忽视的封闭感、压迫感以及紧缚感。这是从未穿过女装的我，极少拥有过的体验。
之所以是极少，而不是从未，是因为我以前也有幸穿过几次秋裤。穿秋裤的感觉和打底裤还是挺相近的，只不过没有人会只穿一条秋裤就上街，而打底裤，则正是为此而准备的。
打开更衣室的门，我畏畏缩缩地不怎么想走出去。
我觉得自己的这份羞耻很正常，毕竟谁会只穿一条秋裤就跑到公共场合里去呢？
总之，我会羞涩都是女装太奇怪的错，才不是我脸皮太薄的原因!
“你干嘛呢？偷偷摸摸的，难道是把人家的衣服弄坏了？”
“才没有!”
被李晗莘这么一说，我也只得走出更衣室的掩护，让自己暴露在两个换装狂魔的目光之下。
“现在是秋天……马上就冬天了，还穿短裙会不会太奇怪了？”
捏着裙角，我的目光停在自己那双纤细的腿上，只敢看着两个膝盖紧紧靠在一起，不敢和别人对视，生怕被她们发现我的羞赧。虽然我心里知道，她们根本不用看我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我是怎么一种心理状态，毕竟连我自己都受不了自己扭捏的作态……只是又没有本事去克服这种作态。
面对我的质疑，李晗莘解释道:
“短裙只是装饰用的，打底裤就可以保暖了，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说着握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全身镜前。
“低着头干嘛，你腿上有花呀？看看你自己，觉得还满意吗？”
她这么敦促着，于是我的目光缓慢地移到了镜子里，由下而上，越过身躯，走到脸上。
满意?还是不满意?
要说满意，会不会有点自恋?
可要说不满意，那又太违心了。
镜中的少女，超乎想象的可爱。
尤其是被紧身裤修饰过的那双细长的腿，所展现出的柔滑的曲线，圆润的轮廓，饶是我自己，也不禁被勾住了目光。
试着变动了一下姿势，将右脚轻轻踮起，细微的动作牵动着腿部的肌肉，又展现出另一番诱人之处。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李晗莘要把我摆动来摆弄去了，为了把隐藏在深处的美好全方位地释放出来，各式各样的动作是少不了的。
我脑海中忽然闯入了T台模特走秀的画面，她们好像喜欢摆一个单手叉腰，一脚在前的姿势……
“哎呀，学的很快嘛。”
耳边的调侃声，让我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学起了那个走秀的姿势。只不过从镜子里摆POSS的女孩儿身上，很难看出T台模特的自信和典雅，更多的是一种不协调感，就好像爱美的小女孩偷穿妈妈的高跟鞋，那种不协调，但是很可爱的感觉。
我看到自己小脸一红，立刻收起了POSS。
“别不好意思呀，再多摆两个。”
“算了。”
“那我来帮你摆。”
“这个也算了……”
我这么说着，却拒绝不了李晗莘的热情，又被她自顾自地摆弄了好一番。期间她的手甚至摸到了我的大腿上，让我好一阵僵。
“紧张什么，这也是做女孩子的重要一课，连衣服都不会穿，像什么话。”
“哪有……”
说我衣品差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说我不会穿衣服呢?这是纯纯的污蔑，被别人听到的话，会以为我是智障的。
正想这么吐槽，李晗莘突然把我的裙子掀了起来，虽说里面穿着打底裤，但这动作也太奇怪了吧!
我立刻夹紧双腿，握紧她的手抗议道:“你干嘛!”
“我还想问问你干嘛呢？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穿裤子。”她说着把我的裙子提到腰间，全部掩藏在外套之中，然后轻笑道:“我只是看看不穿裙子，只穿打底裤是什么效果，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怎么可能不穿裙子，那不成变态了。”
在我的理解当中，打底裤这么贴身的东西就好像丝袜，不穿裙子，只穿丝袜上街……和暴露狂也没多大区别。
“怎么就变态了?你不懂女孩子就少自以为是好吧？打底裤是裤子，又不是丝袜，只穿打底裤是正常的搭配，就比如说你现在穿的这件下摆很长，可以遮住屁股的衣服，就没必要再搭短裙了……”
听她头头是道说了些搭配理论，我只觉得云里雾里。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她又在讲什么人工智能黑话。
“你不是女博士吗？怎么还有时间研究穿搭的。”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搞科研的就要和爱因斯坦一样不修边幅？这是刻板印象。科研不过是我的爱好之一，或者换句话说，我喜欢美好的事物，而科学恰好能让我察觉到自然结构的美妙。除了科学，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好看的衣服，又或者好看的女孩子。”
这就是学术天才的浪漫?
我不由感慨。
反正像我这种学渣，是这辈子都体验不到科研的美好了。
科研使我痛苦，做个实验要了我的老命。
老实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就是高中的时候选了理科。结果到了大学都逃离不了数理化的折磨，甚至还要被实验室摧残，好不痛苦。
如果再给我一次读高中的机会，我一定要去学习文科，虽然背书也很痛苦，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本科阶段，智商和勤奋的最低峰，就惨遭量子力学和数理方法毒打……
想的有些太远了，回到现实。
李晗莘最后给我挑了一件香芋紫拼接米白色的羊羔毛外套，也就是她最开始让我试的那一件……
外套很厚实，很保暖，有一种蓬松绵软的感觉，但因为用了许多方方正正的图形色块，加上版型设计的又比较立体，所以并不会显得特别臃肿。
穿在身上，会感觉上身比较宽大，但又不显壮，只会凸显下半身的纤细。特别是不穿短裙的情况下，衣服下摆到腿部的过渡很突然，很有一种奇妙的对比感。包括上身的浅色系与打底裤的纯黑，也是对这种对比感的强化。
总之，确实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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