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有一年时间吗？也没必要现在就急着解决吧。”
“说是这么说，但心里面总是惦记着，就是放不下啊，有个成语不是说了嘛，如鲠在喉。”
我说罢又叹了口气。
见状，李晗莘劝慰道:“卡着鱼刺，最好的解决办法应该是去医院拿出来，而不是就着馒头咽下去。很多事情，你越是着急处理，越不容易解决，应该等到条件具备的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我看着她，眨眨眼，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鱼刺?我们不是再说身份证吗？”
闻言，李晗莘也仿佛被我传染了一般，轻轻地叹了口气:“如鲠在喉，鲠，就是指的鱼刺。”
她这么一解释，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如鲠在喉，我一直以为是脑梗的梗来着。
没想到居然是鱼刺的意思。
这下子成文盲了。
“我是理科生，忘了而已……”
“嗯嗯，你说的都对。”
身为理科博士的李晗莘，对我很是顺从，反倒是让我更加难为情。早知道就不狡辩了。
但是说实在的，李晗莘懂得东西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之前她貌似还说过，那个虚拟主播的模型也是她搞定的，这岂不是意味着她还会画画?还会建模?
嘶，理综强者，恐怖如斯!
“反正你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与在这里空耗时间和精力，不如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麻烦我?”
这可真稀奇，李晗莘吩咐我做事从来都是恨不得一脚把我踢过去，怎么这会儿又客气上了。
“嗯，你进我房间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带着三分警惕，三分狐疑，一分期待，三分好奇，我摸了过去，一进房间，就看到一套清凉的水手服，正平铺在床面上。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身后就传来锁门的声音。
“这，这是要做什么啊？晗莘姐?”
我咽了口口水，心虚地仰望着近在咫尺的李晗莘。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试套衣服。”
“那也不用关门吧？我又不会跑……”
“这可说不定。”
“什么意思?”
微微一笑，李晗莘朝着床角看去。
我的目光也随之而移动。
然后便看到几双刚刚拆开的崭新长袜，堆叠在一起。
“今天教你穿丝袜，这也是女孩子的必修课。”
“呵呵，晗莘姐你真逗，不就是穿个袜子吗?还用教?”
我故作不屑地说着，身体却向房门挤去。
“你跑什么呢?”李大魔头笑着拦住我。
“没跑呀，我去上个厕所。”
“你不是刚刚才从厕所出来的吗？尿频尿急?这可得好好注意。”
“大，大的啦。”
憋红了脸，我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于是立马就遭到了李晗莘无情的鄙夷。
“不就是试件几件衣服，你至于这样吗？当初你可是答应我的，要当一个合格的女孩子。”
“女孩子就一定要穿丝袜?我怎么没听说过!”
“但你就适合穿这种风格，为什么不穿?”
“不穿就是不穿，我也有我的穿衣自由啊！”
“不是因为怕羞?不是因为抹不开面子?不是因为还把自己当成男生?”
“不是!”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
“答呀~”
“……是。”
她毫不避让的眼神实在太有压迫感，让我都生不出说谎的小心思，尤其是她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真就好像姐姐在教育不听话的妹妹一样。
“这么大个人了，说谎还捏衣角。”她一边憋笑，一边自个儿离开了房间，“快点换上，既然你说不用我教，我倒要看看你自己能穿成什么样子。”
捏衣角?
我愕然垂首，这才看到衣襟上的羊羔绒，都被拇指搓出了两个小毛球。
可我以前没这个习惯啊……
李晗莘的压迫感，就这么强吗？
可怕~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的身体也随之一颤。
卧室里，一时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以及那些轻飘飘的衣袜。
不用被李晗莘按着换衣服，我多少松了口气。
目光投向床铺。
水手服，日漫里最常见的少女着装。
藏青色的衣裙，搭配暗红色的大领结，袖口处则是白色的条纹，带着和领结同色的细丝带。一眼看上去，就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李晗莘怎么会突发奇想，给我弄这种东西穿?
要不是看惯了她淡然的眼神，我还以为她这是要涩我呢，而且还是边玩cosplay边涩的那种。
提起上衣，仔细查看了一番。
然而我浅薄的知识储备，并不足以让我判断这件衣服有什么特别之处，摸索了半天，我也只能得出它的布料很好很柔软——这等没营养的结论。
然后是小裙子。
“这也太短了点……”
放在腰间比了比，只能盖住大腿的二分之一长度，已经堪称热辣，非常挑战我的勇气。这是现实里会出现的衣服吗？风一吹，胖次上的小熊不就露出来了吗？简直丧心病狂啊有没有?
我不由软倒在床上，严重怀疑李晗莘是在开玩笑。我要是真听她的把衣服穿上，她估计又要笑我是笨蛋了吧！
“怎么一点动静没有?需要我进去帮你吗？”
然而李晗莘的声音颇为认真，让我不由收回了怀疑她的心思。
“不要，我已经在穿了。”
唉，穿就穿吧，只是在室内穿穿应该也无所谓吧？
而且我突然发现，这件水手服其实我之前就已经见过了——李晗莘的虚拟形象，那只名叫猫狸子啥啥啥的虚拟主播，穿的就是这种水手服。
很有可能，李晗莘就是为了让我cos那只猫娘，才让我穿这东西的。
想来，她一定是还有什么执念吧。
失去了好朋友，一定让她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残缺的她，一直以来都在用淡漠麻痹自己。
可是长久的压抑，却不能缓解伤痛。
她一定是渴望得到安慰，才出此下策。
让我扮演诺伊尔的虚拟形象，就好像诺伊尔还在她身边……而善良的我，当然只能选择回应她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靠着大量脑补，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我终于开始，脱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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