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也不是特别害怕恐怖片。
记得小时候,我还挺喜欢看走近科学的……
但是不一样。
走进科学真的一点也不恐怖,如果和现在正在播放的鬼东西相比的话。
这是人能拍出来的东西?
当看到那一桩桩不可描述的镜头在屏幕里肆意造作,我一度怀疑自己已经坏掉了,看到的都是阴曹地府的投影。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闭上眼睛,只是闭上眼睛,听声音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反而会更加恐怖。
虽然明知道它是假的,但是诡异的画面和凄惨的音乐,远比理智更能支配我的身体。
所以我才这么讨厌鬼片。
啪啪——
对面的赤月又拍了拍沙发,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我,立时被这声音吓得抖了一下。抬眼看去,赤月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难道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不去。
尽管已经不能再以男子汉自称,但我还是努力以大丈夫的标准要求自己。别扭也好,执拗也罢,要我完全抛却曾经的自己,躲在一个小姑娘怀里瑟瑟发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就是恐怖片吗?我看就是了。
马列主义心中立,不惧牛鬼和蛇神!
……
电视机,像是一个关不住的水龙头。
我看到惊悚和恐怖的鬼影,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将我淹没,让我窒息。
屋子里明明虽然只有四个人,可我却感觉到处都是人。但凡是灯光照不到地地方,就有蛰伏的猛鬼,择人而噬。
我已经有二十分钟没变动过姿势了。
不是我懒得动,而是后背一离开沙发,我就觉得冷嗖嗖的……
而且我有些尿急,可能是可乐喝多了吧,我急切地想要方便一下,但是,我不敢去。
事实证明,对鬼的恐惧,并不是那么容易怯除的。因为证明一个东西存在很容易,但证明一个东西不存在,却很难。尤其是看鬼片的时候,导演用尽手段调动你的感官,花了几千万美金拍摄,就为了使你相信怪谈。这不是念几句真经,或者读几本唯物主义就可以抗衡的,这是直接影响激素分泌的,从生理上制造的恐怖……
终于,一个小高潮过去,电影里面总算出现了几个像人的东西,我的心脏也得以稍稍舒缓。
抗不住口渴,我又喝了口可乐,然后便再也不能抑制,去厕所的欲望。
……
为什么女生上厕所这么慢?
嘘嘘的时候,我又开始怀念我的小兄弟了。
当然,其实也没太慢啦,毕竟我现在还不用换姨妈巾,不用撩裙子,更不用补妆,只是单纯因为疑神疑鬼,所以才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尿完,以光速洗了个手,我走出厕所,便看到王耀武居然昏昏欲睡。电视里的鬼哭狼嚎对他来说,仿佛只是安眠曲。我不由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走了两步,在即将离开墙角的阴影,踏入客厅的前一刻,我忽然停住了步伐。
开始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直接溜去卧室。
然而,想象了一下独自躺在冰凉的被窝里,与黑暗相伴的场景,我果断放弃打退堂鼓的想法。
一旦埋下了恐惧的种子,就算中途退出,也逃离不了自己吓自己的命运。
要么,一开始就别看,
别去轻易尝试恐惧的滋味。
要么,就饱尝恐惧,
直到麻木地忘却。
最怕,
中途停下。
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往往是故事里最恐怖的部分。
——何况我还没洗澡呢,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溜走呢?
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胆,我勇敢地走向沙发。
但或许是我比较倒霉吧,随着独立音响里一声凄厉的惨叫贯穿我的耳膜,我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就烟消云散,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神啊,哪个鬼才想到的给鬼片配3D环绕音响,这简直是要谋杀本刁民。
“你怎么了?”
赤月回头看着我,看着狼狈地扶着沙发的我。
“厕,厕所里蹲的有点久,脚麻了。”
急中生智,我找了个异常合理的理由。
虽然我从头到尾也就在厕所里呆了两分钟。
“那要坐吗?”
和先前的动作如出一辙,赤月拍着身旁的空位诱惑着我。
咕嘟——
被吓得疯狂分泌肾上腺素,注意力和听觉双双加强以后,我一度可以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要屈服吗?
屈服于这安全的软榻。
屈服于美少女的�威。
凝视着赤月的侧脸,从她平静的眼眸中,汲取到一丝安全感……
好吧,我投降了。
我承认自己算不上一个男子汉。
我这就坐到她身边去。
现在就去。
于是,我坐下。
可她却走了……
她却走了……
却走了……
走了……
了……
……
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顾不上矜持,用眼神向赤月呐喊。
她则从容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动作优雅自如。
追过来啊——她淡漠的眼神仿佛在这样告诉我。
惩罚吗?
是对我没用第一时间答应,而做出的惩罚?
不然怎么解释我刚坐下,她就离开了呢?
明明是她要我来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莫名赌气。
索性就在这里安家,继续迎接恐怖片的洗礼。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洗得有点傻了。
整个人缩成一团,深陷在沙发里。
肩膀都有些僵硬,但却没力气活动。
赤月突然坐了过来,而我无动于衷。
直到她递给我一杯热水,我方才回过神来。
“你回来干什么?”
“再不回来,我怕你就要安安静静地被吓死了。”
“……”
这话倒是不假,我现在真的有种虚弱得想死的感觉,直到喝了口热水,才稍微缓过来一点点。
而趁着这股暂时活过来的劲儿,我抽空瞟了眼刘畅。
发现她进展神速,赫然已经抱住了王耀武的臂膀。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王耀武在打瞌睡,不然真不一定愿意让她靠。
但不管怎么说,恐怖片确实恐怖——在催化男女关系这方面。
“好看吗?”
“什么?你?”
可能是我的回答有点愚蠢,赤月忍俊不禁。
“当然是电影了。”
“你看我这像觉得它好看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
好看?
那是能形容这片子的词吗?
我无语地瞅了她一眼,目光扫过一圈,忽然感到有些可怜。
刘畅是最开始提出看恐怖片的人,而她现在正窝在王耀武身边独自陶醉。
王耀武首先助纣为虐,现在却睡的正香。
赤月虽说一直清醒,但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问她看没看,她也只是微笑不语。
弄了半天,只有我这个反对看恐怖片的人,从头到尾看完了整部片子,被结结实实吓了个半死。
我还能说什么呢?
意难平……
“既然不好看,你为什么还要看?”
赤月伸手,捻起我的发梢,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无聊。我歪了歪头,试图摆脱她的玩弄,但又不敢太过抗拒,所以动作幅度很小。毕竟,我现在还需要她,要是万一惹恼了她,她又走了怎么办?
“当然是因为我都看得快完了啊。”
电影已经接近尾声,结局即将揭晓,我虽然不喜欢鬼片,但也想知道最后怎么样了。何况这里面可是有我的沉没成本的,如果现在放弃的话,我前面岂不是都白看了?白白分泌这么多肾上腺素,白白付出这么多冷汗。
“那你看吧。”
“你……”
赤月果真又走了,她去了趟厕所,这貌似是我今天头一次看见她去厕所。
等到回来的时候,她却没有坐回我身边,而是又坐到了对面的那个单人沙发上。
身边空荡荡的……
好没有安全感。
这女人怎么能这样?
她还不如从来没来过!
我坐卧不安地扭动身躯,试图把自己嵌入沙发的夹缝里。但再娇小的人,她也是人,不可能靠一个夹缝,就把自己完全遮蔽。
我缩到了极限,孤零零地坐着,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没有靠背和扶手的一方,就好像豁了口的城墙,挡不住妖风与邪气,让我的脊背直发凉。
电视里,剧情已经迎来了最后的疯狂,那惊悚到不能再惊悚的场景,让我头皮发麻,恨不得把手里的纸杯都捏成球。
不行,我受不了了!
起身,飞跃,我一把按住赤月的手,然后把自己硬塞到了单人沙发上。
沙发很窄,但挤一挤还是坐得下两个人的——只限于少女,成年男子就算了。
“你在做什么?嗯?”
赤月反握住我的手。
“我,怕你又跑掉。”
距离太近,手又握紧,我不免有些脸热。
气氛好像有点过于暧昧了,但在我的印象里,女孩子这样坐在一起其实很正常吧?特别是在看恐怖片的时候。
而我现在,就是个女孩子。
——在被恐怖片狠狠折磨之后,我已经放弃了对男子气概的小执着。
那种东西还是留给变回去的我追求吧,现在的我只想抱紧赤月这根救命稻草。
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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