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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混沌为光暗的言语,万物的创生。
森罗万象产出的幻象,真实的维持。
最终一切皆不复存,乃终焉的默剧。
这个世界为何亦如此的形式存在
——若不如此,宇宙的一切惊奇便无人观赏。
这个故事缘何向着这样发展
——若不如此,悲欢离合又由谁人诉说?
×××
浮士图斯·幕间/
文学少年开始转醒,察觉到他苏醒之前的轻微动静,浮士图斯取下了眼镜,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起身关掉面前的台灯,然后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光。
“唔……啊……”少年醒来之后有点头疼,他从浮士图斯的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四周。
“你在校门口晕倒了。然后这是学校给我分配的租房。”浮士图斯坐回书桌前的转椅上,面朝椅背坐了下来,“还记得些什么吗?以及还有什么问题吗?”
名叫唐筠尧的文学少年揉了几下额头,“吃完晚饭之后,我去找我的初中同学……然后遇到了她社团的学弟。在然后我们走到了学校门口……然后就是……”
他停了下来,眼神之中映出了空虚,随机立刻恢复了正常,“然后我似乎就遇上了学校的小混混,被打了一顿。”
“你觉得,这个荒郊野外,唯一价值就是两所重点高中的地方,为何会出现小混混?”
“我不知道。”
“你被打的时候,你的初中同学和她的学弟呢?”
“我……想不起来。”筠尧无奈的抚着额头,“想不起来。”
“你的许多记忆根本就不符合逻辑。而你的大脑有什么东西在运行,快速地生成虚假记忆以掩盖一些你不愿记忆的东西。你的回忆机能被诅咒封住了。”浮士图斯站了起来,“来做个实验。”
“别过来!”筠尧立刻地作出反应,他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还正常之后稍微平和了一下语气,“还是说你不喜欢睡着的喜欢醒着的?不要啊,杰哥不……”
“你想多了。我有未婚妻。”浮士图斯说,“站起来吧。坐到椅子上,面对桌子。”
“说不定是形式婚姻,实际上你还是……”
“我床底下的收藏里有正常性行为的成人影像。”
“啊……”
露出了一幅“姑且相信你”的姿态,筠尧按照吩咐,面对书桌坐了下来。
“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浮士图斯站到了筠尧的身后。
“这是要干什么?”筠尧问道。
突然之间,一双手按到了筠尧的手背上。这个时候筠尧甚至闻到了德国青年头发上垂下来的快要消失的洗发水的气味。
“啊啊啊啊啊……还说不是……”
筠尧发现自己的手背开始发热,而手心发冷。他想把手从桌子与德国青年之间抽回来,却发现了异常:他的手仿佛固定在了桌子上一般,根本动不了。
“稍等一下。”浮士图斯把手拿开,然后站在筠尧伸手看了看手表,“你先挣扎一分钟吧。”
并不是手心涂上强力胶水被粘到桌子上的感觉,筠尧的手腕以上根本不能动弹。如果说手掌上有胶水,作出撕开手掌皮肤的觉悟就能挣脱的话,他现在的情况毫无疑问是需要折断手腕才能解脱。
尝试了一下之后,筠尧迅速的放弃了。
“哦,意外的就接受这个设定了嘛。”浮士图斯看了看手表,“十五秒。好的。”
他打了一个响指。仿佛是瞬间挣脱锁链一样,筠尧向后倒去。椅子背撞上了浮士图斯的肚子。
“那么,提问,”浮士图斯把椅子扶正,然后把筠尧的脸转了过来,“刚才的几分钟,发生了什么?”
他说完问题,盯着筠尧的眼睛看着。
不出他意料,文学少年的眼瞳中闪过几秒的空虚,然后迅速地再获光彩,“你用透明胶带把我的双手贴到了桌子上。”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就是做……”
“你手背上的透明胶的痕迹呢?”
筠尧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理所当然,什么都没有。
“我撕下来的透明胶带丢到哪里了?”
“不知道……”他再次扶住前额,“我不知道……”
浮士图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帮你的。这种异常用适当的方式可以解除。而你的这种异常又可能关系到一个重要的事件。”
“我……没有问题。”筠尧说道。
“没有问题才奇怪了。”浮士图斯说道,“总之,你的学校方面我算是给你请假了。你的行李也放到寝室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你确定你没有什么问题?”
“卧槽!凌晨两点?”筠尧跳了起来,四处寻找这可以看时间的东西,浮士图斯伸出了他略显肌肉的细长手臂,腕部手表显示的时间是两点零八分四十二秒。
“哦槽!我还要写许常夏的数学作业呢!”
浮士图斯收起他的德文硬壳书,“写吧。”然后他躺到了床上。
“呃……我写完作业还要回学校吗?”他突然想起了校规,“我们寝室十一点半就关门了啊!”
“嗯,客厅里有上好的沙发。虽然有吹嘘的嫌疑,但是睡起来绝对舒服。”浮士图斯把被子拉散开来,盖在身上,“你反正已经睡了这么久了,肯定精神了。所以我先睡了。”
“你就忍心么!”
“有什么不忍心的。”浮士图斯说,“我又不是同性恋。”
筠尧内心的怀疑在这个时候非常悲伤的消散了。
“还有,别动我床底下的羞羞的收藏,也别随便动这间房子的其他东西。有些东西弄坏了很麻烦,有些东西很危险。”
“我才没心情动你的东西呢!你要知道,作业啊!睡眠啊!这是高中生的命啊!”筠尧开始在台灯的光下阅读文科数学练习册的题干。
“啊,随便吧。”浮士图斯侧到另一面,闭上了眼睛。
×××
筠尧写了一会儿文科数学作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悲伤,隽永而且耐人寻味:
我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还有,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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