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妄心中万般焦虑地横抱起了潘多拉,随着李鹤棠进入了楼内。
李鹤棠看着吴妄稍显吃力的动作,想帮他一把,但终是犹豫着放弃了这个打算。
“我的办公室在顶楼,请吧,随我一同进入电梯。”李鹤棠指着面前的装置说。
吴妄抬眼看去。
这台电梯,是极其老旧的款式,通体全由木质构造。而电梯的门,则是原始的伸缩式铁栅栏门,需要手动对其进行开启或关闭。
李鹤棠推开栅栏门,先行进入,并选择了楼层。
吴妄焦急地在原地顿了一秒,然后也准备走进去。
他迈开了腿,刚走了两步,便传来了撞击声。
噔!
同时,一股向后的阻力自胸前迫使他退回。
吴妄低头一看,顿时猛得吸了一口气,心脏也跳慢了一拍。
是吴妄心急之下没有注意,现在潘多拉的身子是横着的。而他,就以此刻的这番姿态,径直走入。
横着的潘多拉正好亘在了电梯的门口。
而刚刚的碰撞声响,就是她的脑袋撞到了栏杆所发出的。
“嗯……”怀里的人儿发出了一阵无意识的呻吟。
“对不起对不起!”吴妄慌忙道歉,于她光洁额头上的某块红彤彤处揉了揉,随后手忙脚乱地调整好姿势,将她带入了电梯。
李鹤棠在一旁看着,只是抿了抿嘴,还是不插手。
关好铁栅栏门,随着链条拉动的摩擦声响,电梯启动了。
咔,咔,咔。
李鹤棠环视着电梯内部四周,像是在同吴妄介绍,也像是在自顾自地念叨,他说:“这部电梯,已经有近一百年的历史了,是当初建校时的老古董。在我们的悉心维护下,现在还能承载6、7个人的重量运行。”
“校长,这部电梯的历史我知道了。”吴妄低头看了看昏厥着的潘多拉,语气不自然地变调,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请问一下您,潘多拉到底是怎么了?”
潘多拉?
李鹤棠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而吴妄浑然不知自己在情急之下已经说漏了嘴。
“我们这栋楼的地下,约30米深处,埋着一样东西——是一柄刀。刀重三十七公斤,长约五尺,厚约半寸,无锋,其名为‘龙雀’。”
吴妄呆望着李鹤棠,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把刀,是历代校长相传的佩刀,也是他们征战吸血种的凭依。刀身由刚硬无比的秘银所铸——秘银可以极其有效地杀伤吸血种,内里还混入了部分赤金以增强其对拼时的韧性,而刀把外表的材料是乌甸木,里面则是中空的,包裹有另外一种成分未知的圆形物体——我们至今没有在世上发现第二块与之相类似的东西,根据碳十四的鉴定结果显示,那块玩意儿大概有2000年的历史了,真不知道当年铸刀的那位神仙是哪里搞来的。据说,龙雀本是开了锋的,但因杀过太多的吸血种,以至于刀口都钝了,终至无锋的状态。”
所谓的秘银、赤金,还有什么乌甸木,这些陌生的词汇,吴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也更不知道这柄刀和潘多拉陷入了此般昏厥的状态,有着什么关系。
老电梯攀升地很慢,现在也不过一半的路程,但吴妄的内心无比地着急。
李鹤棠看着冲自己苦笑的吴妄,便不再九曲回肠,而是直截了当地再说道:“也相传,龙雀的历代主人们所造下的杀孽太多,刀身就寄宿着这些所斩杀的亡灵们的冤魂。它们无法被度化,便附在上边,散不去,挥不开,凝结成了刀气,让敌人胆寒——当然啦,这些都只是故事,是神话过后的坊间流传。吴妄同学,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我们要信奉科学,刀气什么的不可迷信。不过,龙雀确实有一项我们至今不明所以的特殊能力,它能对吸血种产生压迫,而且遇强则强,对于上位者,其种窒息感尤烈。这种效果,极有可能就是刀把里面那个未知的小东西所造成的。”
“所以……”吴妄的神情略显呆滞。
遇强则强……那潘多拉是原生种,她……她……
“所以,所以这就是我把办公室建在顶楼的原因啦!以前办公室都是在一楼的,现在我把它搬到了顶楼,因为我也不喜欢这股压迫。放心好啦,离得越远,所受到的影响就越小,而到了顶楼,就已经完全不会受到龙雀的影响了……啊,我们到了。”李鹤棠稍显几分轻快,也不知是为何。
链条声止,电梯门开。
电梯的正对面,是一扇门。而整个顶楼,都是他的办公室。
李鹤棠将铁栅栏门拉至最大,方便吴妄抱人走出,随后,他率先踏步。
吴妄看了看怀里的潘多拉,将她的发丝稍微拢了拢,随后抱起,努力小跑着跟上,跟着走到了门前。
“这里现在不是有很多吸血种学生吗?为什么还要把那柄刀埋在主楼底下,他们不会受影响吗?”吴妄问。
“吴妄同学,这是上任校长的意思。他觉得将刀镇在这里,能有威慑力,毕竟当初计划实施吸血种与人类共存这件事,是有风险的,于是,他便行了此计,以来额外地告诫吸血种。我没有将刀放到别处,因为我也不好违背我那位老朋友的意愿嘛。其实,我们现在的学生大多没有那么高的血统,所受到的影响是甚微的。况且,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他们待得久了,就连那份甚微的影响也没有了——习惯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呀。”李鹤棠低头翻找着办公室门的钥匙。
“大多没有那么高的血统?”吴妄抓住了一点。
也就是说,还是有高级别的?只是当时昨天在电话里从江逢君所说的话来判断,高级别的,应该也高不到哪去吧?
李鹤棠微微一笑,没有过多地解释。他找到了钥匙,插入锁孔,朝右转动。
喀嚓。门开了。
眼前的,是一间巨大的办公室。
不,应该说,是办公室和家的结合。
除开最前边的办公桌,用古典的屏风划分出了办公区域,其他地方,全都是生活的气息。
有开放式的厨房,有冰箱,有沙发,有壁炉,甚至最远处还有一张圆形的大床。
厚重的窗帘遮蔽着阳光,整个房间的基调都极为暗淡。
可李鹤棠就是不掀开窗帘,也不开灯。
没有光亮,吴妄也不好自作主张做些什么——何况他也不知道开关在哪里。
在李鹤棠的指引下,他将还未醒来的潘多拉放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这时,窗帘缝隙里透过的最后一丝小光亮也消散了——似乎是外面天色变差了。
整个房间,此刻都如同无灯的夜晚一般暗沉。
“要喝点什么吗?”李鹤棠先是从旁边的酒柜里拿了一瓶没有任何标识的酒,随后又打开了冰箱的门,朝吴妄示意。
“你还小,就没给你拿酒了,冰箱里是一些果汁和气泡饮料什么的。不过如果你想喝酒,我也可以给你一些,但不能太多咯。”李鹤棠瞥向借着冰箱内部微弱的光而盯着酒瓶子看的吴妄,如是说道。
他在黑暗中,一样观察地很是分明。
“不是的,校长,您误会了,我不喝……我只是发了一下呆。我在想,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吴妄抬起头来,李鹤棠看到他的脸上,满是愁意。
吴妄回头看了看黑暗中,沙发上潘多拉那模糊的轮廓,眼中不断闪烁着担心与牵挂。
李鹤棠没有回话。
吴妄正过头,却发现冰箱门早已经关上了。唯一的光没了,又看不见了。但他凭感觉能知道,李鹤棠原先站的地方,好像已经没人了——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下一秒,李鹤棠的声音,从办公桌旁传来——
“吴妄同学,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鹤棠,而曾经的名字,是李晏。我是大夏的第一只吸血种,也是一位三代种。龙雀所带给我的压迫,也只有当我贴得极近之时,才会产生强烈的窒息感。刚刚那种种距离,我虽有不适,但还是能够克制得住的。我一个三代种都尚且如此——噢,我从未见过有哪位吸血种的反应会如此之剧烈。那么请问,吴妄同学,她的血统,会有多高呢?”
昏沉的阴影下,李鹤棠的眼睛微微亮起红光,虽不艳,但却如芒般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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