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利维坦?
难怪这里被称作“异梦匣间”。我感觉我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看来这是掉队的最后一枚碎片了。”我身旁的利维坦说到。
“是,现在开始执行回放?”穿着长袍的利维坦说到。
“当然。”她张开双手,蓝色流光的粒子从手掌中倾斜而下,一瞬间覆盖了我们所站立的地面,四周的景象也开始随之扭曲,变形。一瞬间,四周的一切都像是被一层淡蓝色的薄暮所覆盖。
“这。。。这是?”
“我利用梦境中的权限可以复现这片空间中的记忆。”利维坦弹了弹手指上的微光,“这么说来。。。似乎我作为恶魔的工作,就是聆听他人的愿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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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叶威斯对着眼前这个印狄亚斯青年咆哮着。“给我把菜洗干净!难道你想像你的爹妈一样死于中毒吗?”
“对不起。。。叶威斯叔叔。”
“吗的,烦死了,撒手!我再教一便!”叶威斯推开了身旁的莱特,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河边的小凳子上。“这种菜能吃的只有这些叶子!其他部分吃进你的嘴巴里,你的嘴巴第二天就会肿的跟他吗的腊肠一样!然后被安波和利欧笑话!”
“对不起。。。”
“别他吗的跟我说什么狗屁对不起!要说你就给我自己用行动证明起来!走点心!听到没有!莱特!?”
“听到了。。。”
“另外!”叶威斯凑到莱特的面前,压低声音说到,“安波和利欧这两个小家伙可是你自作主张捡回来的!别凡事都赖在我身上!明白?”
“明,明白。。。”
“听懂了就给我继续洗!不然今晚我们四个就只能吃肉不能吃菜了!齁不死你!”说罢,叶威斯将一套弓箭背在了背上。你出事了倒是无所谓,可那两个小家伙出事了我看你的良心过不过的去!”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说得倒好听。。。”叶威斯检查了一下被鲜艳羽毛装饰着的长弓。“我走了,要是太阳落山前我还没回来记得把栅栏合起来,院子里的鸡也给我吆到笼子里去。”
“我明白了。”
叶威斯披上一件兽皮披风,拉上兜帽,向着深山走去,将背后小小村落的炊烟逐渐甩在了身后。
莱特目送着这位背影坚挺的中年男子逐渐远去,直到他消失在了山坡的另一头,他才继续专注于自己手头的工作。
他被这么咒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其实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甚至对此感到满意。年幼的自己是叶威斯叔叔一手带大的。父母早逝,自己很庆幸,当初在荒山野岭的树洞里躲了三天三夜,最终拨开树叶的不是饥饿的野狼,而是叶威斯叔叔。
尽管他脾气很差,但好在两人勉强算是组成了一个“家”。印狄亚斯人的村落并不大,而叶威斯卓越的狩猎技巧使得他在村庄中过得还算不错。
啊,当然这是在收留了他之前的事情了。毕竟家里突然多了张嘴,需要捕猎的量也变得大了起来。虽然看上去这让叶威斯很不爽,但是一旦村子里出现什么冲突,叶威斯总是第一个帮自己出头的人。久而久之,似乎村庄中的大家都知道了,叶威斯这厮,出奇的护短。要么巴结他,要么别惹他。
平时只是骂他两句,但事实上,莱特在叶威斯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只要是叶威斯能教的,他基本上都会手把手的教,直到莱特完全学会,并且可以独立演示一遍为止。
正因如此,莱特一直以叶威斯为榜样。。。。如果他能够改掉自己这个口是心非的坏毛病就好了。将洗好的蔬菜待会厨房,望着客厅里的两个小孩子莱特如是想着。
安波和利欧。。。这两个小孩是自己捡回来的。正如当年叶威斯第一次和自己相遇的方式一样。四周都是野狼的长啸,在一个大风大雨的黄昏,在一处刚好够藏下两个小孩的树洞里。。。
哥哥安波,和妹妹利欧。这两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好在叶威斯叔叔对他俩照顾有加。虽然说当初自己把他们带回家的时候,叶威斯差点没藏住自己想砍人的眼神。
不过现在自己也算是体会到些许当年叶威斯叔叔的感觉了。哎,想这些也没用,时间总会过去,这条无声的长河裹挟着历史的沙砾缓缓流动,无人能够忤逆它的法则。所以说还是珍惜当下吧。
莱特将菜放入锅中,在检入适量的干柴准备生活。这是身后的两个小孩却跑了过来。“莱特哥哥!咱来帮你!”安波说到,
“呃,不用了,你们玩去吧。等叶威斯叔叔回来了咱么就吃饭。”
“哎呀。。。可是好无聊啊。。。叶威斯叔叔怎么还不回来。”利欧在地上百无聊奈地打着滚,躺在地上将粗布缝制的娃娃举起来盯着发呆。“感觉家里面少了个人,不热闹。”
“就是,我们平时最喜欢看叶威斯叔叔训话了!”
“喂。。。受伤的可是我!你们两个小子。”说到这里,莱特突然注意到,房间内的光线,已经逐渐从阳光变成了干柴噼啪作响的火光。
太阳已经落山了,可是叶威斯依旧没有回来。
莱特很清楚叶威斯的行动速度。他是村庄中最迅捷的猎手之一。每次太阳还没有下落的势头,他就早早地扛着猎物从山头上满载而归了。
抬头望去,现在的天空依旧完全黑下来了,天空依旧晴朗,耀眼的烈阳早就换成了棋布的漫天星光。
已经这个点了,叶威斯叔叔去哪里了?莱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得去找他。翻找着储物箱,莱特找到了自己的长弓和箭矢。他带上背包和兽皮披风,准备出门。
“莱特哥哥!你去哪里啊?”
“我去找叶威斯叔叔。”
“哇,那我们跟你一起去!”
“听话,夜晚外面可是很危险的。万一遇到大灰狼怎么办?”
“那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你还要出去啊?”
“。。。我要去找叶威斯叔叔啊。”莱特深知自己嘴笨,被小孩这么问起来根本无从回答。
“那这样吧,这个给你。”利欧将那个粗布缝制的娃娃递给了莱特,“山神大人可是会保护你的!”
“我。。。我知道了。”莱特小心翼翼地将“山神”放入了自己的背包中,“如果我没回来,你们就早点睡吧。”
将两个小孩子哄上床后,莱特便提起弓箭融入了夜色中。
夜晚的山路可不好走。不过再怎么说,莱特毕竟也是叶威斯教出来的猎人,他在丛林见的行进速度非常敏捷。
夜晚,本来是一个黑暗,静谧的时间,可是莱特眼中前行的道路却异常清晰。不是因为星光与月光,而是因为火光。
火,非常大的火。就在前方。
前面的方向。。。应该是隔壁的村落才对。又是叶威斯叔叔会拿多余的毛皮去那里换取必要的生活物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叶威斯叔叔他再怎么说也。。。
“莱特!你怎么在这里!?”头顶传来了一声清脆如银铃一般的呼唤。
抬头望去,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清凉的女子正站在树杈上,秀美的脸庞左右生长着的却并不是耳朵,而是簇拥在一起的羽毛,身后后也是折叠在一起,形似隼一般的翅膀。她的双手形如猎隼的锐爪,紧紧地抓着树干。(注一)
“安娜?前面发生什么了?”莱特问道。
“啧,着火了,我正打算去看看,但是。。。我嗅到了不好的味道。你千万要小心!前面有什么东西,灵压很强!我感觉前面的东西,不是我们恶魔能够对付的,更别提你们人类了!”
“不行!叶威斯叔叔可能还在前面!他打猎的时候都要经过前面的村庄,可是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气死我了!你们这些人类一个二个都这么冲动!那不管了,我跟你一起去!”少女轻灵地从树干上跃下,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你可别指望你那个破烂弓箭排得上用场!到时候,你倒是可以多拜托我一点。。。。喂!!你给我等等啊!“
两人飞快地穿过树林,拨开最后的一片枝叶,空旷的山坡让他们可以将山下的情形尽收眼底。
“这。。!?”“我的天呐!”
两人发出惊叹。冲天的熊熊大火灼烧着整个村庄。猎猎作响的火苗肆意蚕食这些由原木和茅草搭建的房屋。随着浓烟和火苗翻飞的疯狂舞蹈,隐约可闻的惨叫声和呼救声则成为了荒诞而又惊悚的伴奏。
“叶威斯叔叔!!”莱特不管这么多,狂奔着冲下了山坡。
“喂!你冷静点啊喂!”名叫安娜的鹰形恶魔揣着粗气跟在后面。
冷静?莱特现在可一点都不冷静。焦虑,恐慌,宛如亿万蚂蚁在他的心上面爬行,撕咬。莱特从来没有过“失去”的这一概念。他从叶威斯那里得到了很多,作为回报,他也倾尽自己的全力想要汇报自己的叔叔兼老师。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对自己有着特殊意义的人,如果突然间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该怎么办?
不行。自己不敢想象这样的问题。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其不要发生!尽管肺和心脏已经歇斯底里地发出悲鸣,表示这抗议,可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灼热的热浪翻涌着,仿佛构成了一睹无法逾越的高强将莱特拒绝在了门外。“叶威斯叔叔!”忍受着呛人的浓烟,莱特奔行在燃烧的街道上,呼唤着老猎人的名字。
恶魔少女费力地跟在莱特身后,“真该死!我的羽毛上全是灰!莱特!今天你有义务把你的澡盆借给我。。。哇!!!”
突如其来的大手将安娜和莱特拽进了一个小巷。周身的温度骤降,仿佛热浪被隔离在外。
“唔!!唔!!——”
“嘘!!安静!是我!”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莱特和安娜的耳朵,两人这才停止挣扎。“说话小声点!那帮混蛋。。。还在附近。”
“咳咳,叶威斯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是我没回来你们就自己睡觉!怎么,你还把这个蒂亚戈小姑娘也给带过来了?你叫。。。那个啥来着?哦对,安娜。”
“叶威斯叔叔!这座村庄。。。”
“我们现在马上会村。把大家都叫起来。。。安娜,你也快去通知森林里的其他蒂亚戈同胞。”
“欸?可是,这会儿大家应该都在睡觉欸。。。”安娜挠了挠自己的耳羽。
“那你呢?你这夜猫子不睡觉跑外边来鬼混?”
“唔。。。”
“对了,安娜,你们蒂亚戈,是不是很擅长法术?”
“啊,操控元素里嘛,我可在行了。你看~”张开利爪,回旋的青色风元素漩涡球在安娜的手上聚集。
“那这么说,烧掉这个村子的,可能和你们是同一种东西啊。。。”叶威斯审视眼前这名少女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To Be Continued /|/\\|
注一:隼,国家重点保护鸟类。隼食肉,在鸟类食物链中处顶端。隼形目包括鸮形目以外的所有猛禽,是白天活动的猛禽。隼形目多为单独活动,飞翔能力极强,也是视力最好的动物之一。隼形目与其它鸟类不同,雌鸟往往比雄鸟体型更大。隼形目有4~5科,我国有2~3科。我国的所有隼形目鸟类都是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隼形目的鸟在鸟类中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且具有重要的生态意义,很多隼形目的鸟类也被人们认为具有勇猛刚毅等优良品格,所以有不少国家的国鸟是隼形目的鸟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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