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强大的灵体，能够在通过第一隔绝层后依然保持真灵一定程度的完整。”
彭诚开口道，又一次扫视了一下面前三人。
杜小鸢不出意料的很平静，姜莉莉也同样不出意料的一脸迷茫，即便是风华也微皱眉头。
这也难怪，毕竟一下子出现了很多陌生的词汇与概念。
而且每一个都在冲击着以往的常识与世界观。
“也就是说，死灵接触第一隔绝层，羸弱的当场消亡，普通的慢性消亡，强大的则依然……额……”
风华下意识地总结道，说到这里时有些纠结起来。
她虽然想说“依然活着”，但只剩下灵体的这种状态究竟算不算“活着”，还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生物……或者是哲学问题？
既然真灵依然完整，那么自我意识应该是完好的？
“应该算是，精神上的活着，肉体上的死亡……吧？”
风华不确定地说道，又看向彭诚，期望后者给出明确的答案。
“关于这一点，实际来说应该没有任何死灵的真灵是百分之百的完整状态。”
彭诚摇摇头，同时拿『叶之龙卷风』来举例道：
“好比我们昨夜遇到的叶之龙卷风，如果按照《灵子百科全书》中的说法，它应该属于『恶灵』。”
“任何真灵都由『灵核』与『灵源』构成，而这两者往往是处于平衡状态的。”
“灵核代表力量与本能，灵源代表智慧与理性，若是两者同时存在的情况下失衡，就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第一种情况，灵核大于灵源，灵体便会任由本能行事。”
“因为死灵的本能是吞噬灵子壮大自身，所以具备极强的攻击性，此类情况的死灵被称之为『恶灵』。”
“第二种情况，灵源大于灵核，灵体便能保有灵智。”
“此类情况更为复杂，但欲望也会或多或少地有所降低，被百科全书称作『幽灵』。”
“这两者的区别就相当于有智慧的丧尸和没智慧的丧尸。”
“一心只想吃你的丧尸固然可怕，但具备智慧的丧尸也不遑多让。”
“话虽如此，但我也从来没见过『幽灵』。”
彭诚讲完，再度看向众人，或者说看向风华。
姜莉莉也同样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显然已经完全放弃了去理解彭诚的话，只想等风华简单总结。
“额……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风华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心中担忧自己脸上是不是沾到了什么。
“他们在等你总结。”
杜小鸢头也不抬地在笔记本上记着刚才的事情，直接说道。
“没错！”姜莉莉不停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风华，“风华学姐，彭学长的讲述太枯燥无味了！我完全听不进去！”
“喂！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啊！”彭诚眼角一抽，“而且那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讲得足够生动有趣了，刚才不还拿丧尸来进行比喻？
“嗯……”风华仔细想了想，再次总结道：
“也就是说，死灵分为四种：残念、游灵、恶灵、幽灵。”
“残念和游灵是仅剩下灵源或灵核，已经处于无可避免的慢性消亡状态。”
“恶灵是灵源和灵核都还存在，但处于灵核大于灵源的失衡状态，被本能支配而失控。”
“幽灵和恶灵相反，灵源大于灵核，保留有自身智慧，但欲望较低。”
风华说完，便看向姜莉莉。
只见后者一脸恍然大悟，再度不停点头，嘴里直念着“原来如此！”。
“……”彭诚满脸黑线。
风华的所谓总结，在他听来，明明和他所说的差不多啊！
而且自己还拿丧尸做了比喻！
不管怎么看，都是自己讲得更为生动有趣吧！
莉莉一定是在针对我吧！
“认清事实吧，诚。”杜小鸢冷不丁地开口，“你没有教学的才能。”
“可是我之前和你说重点时，你明明马上就听明白了！”彭诚不解道，“我当时讲得挺快的，甚至很多地方没有像现在这样特地思考后再组织语言。”
“那是因为……”杜小鸢下意识地就要回答，突然语气一转，“因为我的理解能力很强。”
“是这样？”
彭诚一脸疑惑，但在杜小鸢的催促下，还是翻开了《灵子百科全书》的下一页。
……
“游灵、残念、恶灵、幽灵，这四个便是死灵的四大种类。”
“除此之外还有『畸变体』这一特殊种类。”
“不过，畸变体理论上也是在恶灵的范畴之中。”
“部分恶灵无节制地吞噬游灵，导致灵子转化速度跟不上吞噬速度，最终变成了以恶灵为核心，大量游灵为外体的畸变体。”
“畸变体的状态较不稳定，但也保留着恶灵的本能，并且因由大量游灵组成，其灵能力极为强大。”
“同时，畸变体通常处于游灵层内，但若是感知到强大的灵子波动，就会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迅速赶到并展开狩猎。”
“每次往返都会经过第一隔绝层，但顶多只会被瓦解掉外体的部分游灵。”
“之所以我会提及畸变体，便是因为近日传闻，出现了一位保持完整真灵的死灵，对方所使用的方法原理应该和畸变体相同。”
『全视之眼』说到这里停住，同时投影的画面一转。
上面仅仅写着几个大字——新崎市七大怪谈。
“不。”李淮突然开口，“畸变体每次通过第一隔绝层，其真灵都有一定受损，外体的游灵顶多只能降低损耗程度。”
他同时抬头，略过闭着双眼的会长，最终看向莱叶肩上的乌鸦：
“关于这一点，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没错，但那仅限于以前。”
乌鸦嘴巴微张，口吐人言：
“畸变体的外体游灵之所以能降低损耗程度，是因为它们的灵子密度。”
“想要真灵毫无受损地通过第一隔绝层是能做得到的。只要具备足够强度的灵操控力，以极高密度的『灵子盾罩』罩住自身就可以。”
“那是不可能的。”李淮微微摇头，手指轻轻点在桌上，发出叩叩的声音，“第一隔绝层对于死灵的抑制程度，要强于对生灵的许多倍……”
说到一半，李淮动作一滞。
“没错，正如你想的那样，一切都是因『异变』而起。”
乌鸦似乎咧嘴笑了起来，虽然实际并未咧嘴，但就是给人一种它在笑的感觉。
李淮一时沉默下来。
如果是以往的第一隔绝层，在那股恐怖的抑制作用下，任何死灵应该都不足以凭借灵能力生成符合要求的『灵子盾罩』。
但若是第一隔绝层真的出现问题，那么原本不可能的这件事情，确实就有了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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