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长长的壕沟，一道国境线，被一条长长的路铺平贯穿。
这是莫兹兰与瓦兰尼亚的国境线，分割了帝国与之外的一切。
“出发。”
艾撒利的话语轻轻发出，进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近卫军们正式迈出了步伐，朝着瓦兰尼亚境内前进。
漫长的国境线，这并不可能靠着墙来隔开。只能依靠偶尔巡逻的士兵，来捍卫国家的安全，以防图谋不轨的人越境进入。
艾撒利的近卫军前进的行为立刻引起了一些瓦兰尼亚人的注意，前进不过几公里便从远方轰轰烈烈赶来数百骑士——他们身穿统一的盔甲，拿着相似的武器，身披白色与红色相交的长袍，他们举起了武器，其中为首之人大声吼叫，“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随意带兵进入瓦兰尼亚的土地！”
“皇帝，艾撒利修斯，率领近卫军莅临瓦兰尼亚。”艾撒利骑在黑马之上，目光淡然地回复着。
“……”这些骑士们面面相觑，他们最近的确听说了莫兹兰皇帝即将造访的消息，但是也没听说这呼啦啦带来五千人啊？这是来造访还是来干啥的？
“……如何证明！”
艾撒利纵马上前，孤身一人来到了带头的骑士面前，与他对视着，头顶的皇冠闪烁着太阳般的光辉，“何以证明？难道要我带着莫兹兰全军一起进军才可以证明？”
“……请恕我的冒昧，但总是有些人会冒充，我只能进行排查，以防冒犯各位君主的名讳。”骑士看见他头顶的皇冠便已然明了，那个皇冠是特殊的黄金制成，镶嵌以珍贵的魔玉，这样珍贵的物品，只有可能在皇帝身上看到。“可是，皇帝陛下为何要带如此多的士兵？”
“之后我将造访南方，正值南方动乱，带些士兵也无妨吧？”艾撒利反问道，他指了指背后的士兵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皇帝陛下，这边请。”骑士不再多说什么，他调转马头，“护送莫兹兰皇帝陛下！”
艾撒利转身，他骑着马朝着自己的队伍走去，而爱丽丝已经爬在窗户上，紧张地看着外面。“近卫军，跟上！”
“是！”
艾撒利回到了马车旁，放开自己的坐骑让他自己去跑，自己则是进入了马车。
“没有问题吧？陛下……”爱丽丝显得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在和平情况下跨国国境线，看着这几百个骑士她有点害怕。
“没问题，就算有问题我也可以带着近卫军杀出去，那样他们瓦兰尼亚大公国就等死吧。”艾撒利摇摇头，安抚着爱丽丝不安地心情，“莫兹兰的实力足以让任何人在惹我之前都望而却步，不用担心。”
“好吧……”爱丽丝有点害怕，不过艾撒利直接坐在了和沙发一样的座位上，翘起腿来，拿起了一旁的魔法入门书，目光看向了爱丽丝。
“看了多少了？”
“嗯……第一遍看完了。”
“还挺快。”
“嘿嘿……”
“记了多少？”艾撒利话锋一转，斜着眼问道。
“呃……”爱丽丝有点尴尬，她卖萌一般地笑了笑，像是一只献媚的猫咪。
“水元素的三种构造体分别是什么？”
“呃……”爱丽丝眨了眨眼，有些害怕起来，这回是真的迫在眉睫的威胁了。
艾撒利向后一靠，目光里带着些许无奈之色，“无元素魔法的基本原理是什么？”
“这……”
“……六色元素是什么？”艾撒利摩拳擦掌，决定了，要是连这个还答不上来，就揍爱丽丝一顿。
“啊，这个我记得！下位四色水，火，土，气！上位两色光和暗！”爱丽丝立刻抓住机会，看着艾撒利的眼神，她生怕直接被艾撒利给活吃了……
“嗯。”艾撒利面无表情，“魔力是如何积攒的？”
“靠着灵魂与肉体！灵魂是魔力的源泉与载体，而肉体是魔力的最后容器！”爱丽丝还是知道这个的，“如果魔力超出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所能承载的量，那么那些多余的魔力就会与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如血液啊，肌肉什么的结合，就会死！”
“还是记住了一点的。”艾撒利叹了口气，不过他倒不是失望，毕竟让一个没有受过魔法教育是少女在几天之内就把这本上千页的书籍背下来，属实没有必要。
而且，那些原理性的东西背不背其实也无所谓，就算是古典法师，在自己的魔法编织中不懂的去查书就行，也没必要都记下来嘛，反正能用以用为目标的话，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诶嘿，我还是记住了一些的。”爱丽丝卖萌似的说到，她笑着凑到艾撒利身边，伸手拿过那本《魔法导论》，“我做的还行吧？陛下？”
“嗯，记住这些准则，只要别玩魔法把自己给玩死就行，我对你就这点要求。”艾撒利颔首，魔法是有风险的，绝大多数野路子的法师经常死在这开始引动魔法的第一步——聚集魔力之上。
“呃，好像有点可怕。”爱丽丝缩了缩头，小声说掉。
“所以我要你记住这些，之后无论怎样都不要引动你接受不了的魔力，标准就是不要让你的肉体被动的接受魔力就好。”艾撒利继续说道，“魔力入体是不可逆的，一旦你的肉体内部被魔力激活，那它就会无休无止地吸收魔力，最后魔力入血，然后魔力结晶化，全身被魔力结晶刺穿而死。”
“噫！好可怕！”爱丽丝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那样，会很痛吧……”
“嗯，而且不是瞬间完成，而是漫长的折磨……”艾撒利轻轻地点了下爱丽丝的鼻尖，“从你的体内生出一个刺猬，一点点地将你的肌肤，肌肉，血管，器官给从内到外地顶起，你感受的到它的存在，却只能任它一点点刺穿你的一切。”
“呀啊！！！！”
爱丽丝听着这样的描述，她吓得扑入了艾撒利的怀里面，艾撒利看着她吓成这样，嘴角微微勾起。
“陛下一定是故意的……”
“当然，我要给你说滥用魔法，凝聚过多魔力的代价，以防你就这么死了。”艾撒利看着爱丽丝那湿漉漉的眼睛，心情莫名好了不少，刚刚被拦的些许不快烟消云散。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哦？居然没有想要放弃吗？”艾撒利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可是记得某个女王小时候刚刚接触的时候，被吓得躲起来不敢使用魔法来着。
这下看来，爱丽丝可比你像样多了呀，利兹。
“我不会放弃的……这样才能为陛下更好的效力……”爱丽丝咬着下唇，有些紧张却十分坚定地说道。
“有勇气，挺好。”艾撒利对爱丽丝很是满意，爱丽丝并不比他要差到哪里，既然这样的话，自己就倾力培养她吧。“那么第一课，学会凝聚魔力。”
“嗯嗯！”爱丽丝的眼睛里亮起了光，好像看到了什么宝物一样。
“张开手。”
爱丽丝乖乖照做。
“闭上眼，感受自己灵魂里面的魔力，爱丽丝，把一切感觉都排除掉，只感觉自己的存在。”艾撒利轻声说道，这第一步是劝退了无数人的第一步，绝大多数人都很难感受到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只能用那些不需要感受魔力的，可以被动引发现象的下阶古典魔法。
比如说，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搓个小火苗——古典魔法·比尔式生火术，这个魔法倒是推广最广的，因为这魔法甚至不需要你能够操控魔力。
当然，结果就是只能用于点燃一点点火焰，这样还不如自己带个打火石好用。
“嗯，这样……”
爱丽丝闭上了眼睛，她睫毛微微颤抖，双手有些颤抖，轻轻吞咽着口水。
“放松，别紧张。”艾撒利沉声说道，他的声音如同抛入黑夜一把明火，让爱丽丝不再在黑暗里迷茫。拜这所赐，爱丽丝感受着自己的灵魂，那清泉一样的存在也似乎有了形体，像是女神手上的流水，流入虔诚地跪在她脚下的爱丽丝手中。
“嗯……”
爱丽丝感觉手心中似乎有了什么东西，她轻轻睁开眼，看着手中出现的一捧清水，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小嘴。
“看来你和水元素的亲和度很高，这水里面的元素很纯。”艾撒利轻轻地点了一下这些水，而后顷刻间便化作水汽散去。
“陛，陛下……”爱丽丝惊讶地看着艾撒利，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嗯。”
“我，我成功了嘛……”
“成功了一半，你已经能够引出你灵魂里的魔力了。”艾撒利颔首，表示了他的赞赏，“只不过，你还需要联系——学会控制魔力，而不是在它一出现的时候就与各种元素结合了起来。就像这样。”
艾撒利张开了手掌，魔力凝聚其中，闪烁着神秘的微光，随后化作了冰霜与火焰，尘暴与雷鸣，仿若一个微观世界。
“啊……”爱丽丝看着有些出神，她那蓝色的眼睛里映出星空一般美丽的颜色。
“你还早着，慢慢来。”艾撒利勾起嘴角，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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