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撒利回到了宫殿里面,回到来自己的书房之中,而很快安卡娜就过来敲门了。
“什么事?”
“宴会。”安卡娜言简意赅,一脸不爽地坐在了艾撒利面前,“快无聊死了,我想要一场宴会玩一玩。”
“闲得慌。”
“啊啊,是这样。”安卡娜丝毫不否认这些,她已经快闲出病来了。“软禁我还不许我开宴会嘛?”
“没人软禁你,我都没派兵盯着你好不好?”艾撒利没好气地回到道,“宴会可以开,但我需要利用这个机会。”
“……你又要干什么?”
“你自己看。”艾撒利将桌子上的文件推给了安卡娜,安卡娜疑惑地拿起了起来,仔细的阅读着。但读了没几分钟,她的脸色就彻底变了。
“你又要搞事情?”安卡娜面色严肃,死死地盯着艾撒利。
“这算什么?只是改变而已。”艾撒利满不在乎,“这点损失是意料之内的,可能的牺牲也是预料之内的,也是必须的。”
“你为什么要改变?你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改变我们的政治体制,从原本的改成现在的,现在你还要改变,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艾撒利?”安卡娜十分生气,她从来都不觉得这种剧烈的变动有利于大多数人,绝大多数这种剧烈的改革无非是为了某些人的既得利益。
“那你就好好看看,安卡娜,看看我们这片国度!”艾撒利冷声说到,他猛的站起身来,拉着安卡娜的手一路来到落地窗前,指着窗外的狂欢,“你看到了什么!”
“狂欢!”安卡娜莫名其妙被凶,心情也很不爽,“所以呢!”
“这种场景什么时候会有?”
“每年秋收节!”
“那我问你,你可曾见过我与我母亲参与其中?你可过见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参与其中?你可在过去的农民们敢上街欢庆?”艾撒利质问道,他的语气极为严肃,每一个单词都咬的极为沉重。
“……”安卡娜沉默了,今日的庆典,说实话,大多数功劳需要归功于艾撒利的改革,如果不是他彻底废除大庄园制度与分封制度,那么绝不会有今日的盛况。最终,她只能勉强挤出一句话来,“可……每年我都会给你送吃的……”
艾撒利揉了揉太阳穴,“我的好姐姐,这件事不是这么算的。你心善,你见不得别人受苦,你就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我们。但是,这并不能让我们的生活真的变好起来,真正改变我人生的,是艾瑞克将我趁乱送走,以及我归来的改变。”
“正如殉道者所说,‘地狱之中,何求救赎?’过去的莫兹兰,只不过是一个人人痛苦的地狱。在这里,你的帮助只不过是沙漠中的一滴水,是决不能将我们拯救的。”
“因此,我曾决心要摧毁旧莫兹兰的一切,因为这一切都是丑恶的,无数人的繁荣生活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而且,这种不公建立于与生俱来的事情上。”
“一个私生子,为什么不能拥有与其他人同样的处境?一个穷人,为什么不能拥有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无意去建立乌托邦,我亦不认为一个人的痛苦是不可接受的。但我坚持,每个人必须有一个去证明,自己不应该受苦,自己是应该被自己拯救。”
安卡娜楞楞地看着艾撒利,他地目光全然不如以往的暴怒与冷漠,而是一种坚定,一种决然,一种自信。但安卡娜感受得到,他并不比以往更平和,那份愤怒与憎恶仍然存在着——但不再向任何具体的人,而是对所有人。
“……也许是我错了。”安卡娜苦笑,伸手摸了摸艾撒利的头,“真没想到,你居然学到了这么多。”
艾撒利没好气地拽过安卡娜的手,“一个人受过苦,总要去想为什么的。如果我真的只是去恨,那就是个白痴,一个废物,也就走不到今天这步,更没法在第一步时得到艾瑞克的支持。”
“所以这是你们商量好的?”安卡娜抽了抽手,但就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挣脱的了艾撒利地束缚,于是干脆放弃。
“不完全吧,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他开始的时候也受不了我。只不过后来和我交流多了,或许是对于这个可憎的世界有了同感吧,就开始支持彼此。”艾撒利确保安卡娜不再乱动之后,松开了她的手。“作为一个妹控,看着自己妹妹受苦对他来说是比剥皮还要痛苦的刑罚。”
“别说那种东西。”安卡娜不禁打了个寒颤,“那种残忍的东西我不是建议奥利弗给废除了嘛……”
“也算你干点真正有用的好事。”艾撒利斜眼,轻笑道。
“嘁。”安卡娜撅起嘴,“你又吓唬你姐姐,你个臭弟弟。”
“谁让你不懂事,我这叫教育。”艾撒利耸了耸肩,“所以你没问题了吧?”
“没了。”安卡娜没好气地回复道,虽然她确实不满,“所以必须杀人嘛……”
“杀死他们,才能拯救他们。让他们从地狱中解脱,难道不是好事?”艾撒利又开始诡辩了,不过这次安卡娜直接甩他一个大白眼,他才收敛些许。“那就看他们上不上道了,我又不是不给他们活路,他们要是自己有点本事,说不定比现在过得还好。”
“真的嘛?”
“当然。”艾撒利略带不满,“你真觉得我傻到不给人活路?那得浪费我多少精力和人力去处理?我只需要清洗掉那群废物,否则我们非得被他们拖垮不可。”
改革第一原则:没必要做的事情不做。做了既不得人心,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效果的蠢事,百害而无一利。
“……如果你保证,不伤及无辜的……无关的人!如果你能够向我保证,那么我就帮你办好这一场宴会。”安卡娜沉思片刻,随后抬起头,向艾撒利一板一眼地说道。
“我只能说,我会尽可能办的漂亮,不让人发现这些悄然蒸发的畜生们。”艾撒利揉了揉太阳穴,安卡娜真是总给他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是吗。”安卡娜这次得到了艾撒利的确切答复,甚至没有去管他说的到底是不是人话,于是略带伤感的点点头,“真的不能避免这个结果嘛?”
“你在想什么,不想得到更好结果的人不是我,是他们。”艾撒利无奈,“你就慢慢等着吧,最不识时务的那群人已经死了,现在就看谁还这么不长眼。”
“……可你砸人家饭碗。”
“我还想多砸几个。”艾撒利略带可惜地说道。
“……”
……
……
“大人,您看,我们现在用了……用了另一种配方,这个配方比那个便宜,很多很多。”
一个看上去就不像是莫兹兰人的人操着一口蹩脚的莫兹兰语,手舞足蹈地向艾瑞克解释道。他的身后是一个大池子,那池子里面是一些白色的液体,缓缓地流动着。
“这个配方早出来的纸的韧性足够吧?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比如安全性之类的地方?”艾瑞克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后面的池子。
“没问题的,我们这边是长期实验出来的,这种新的纸不仅比以前的更有韧性,而且,这种纸更薄,用料更少。”研究者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而且,速度很快,两分钟后第一批就好了。”
“哦,那我要见证下。”艾瑞克两眼微微一亮,目光里带着些许期待。
“看。”
熟练的技术工人开始将特殊的工具送进了液体池,很快,他们就将整个池子固化了起来,并将他们用特别的工具快速地切割开来,变成一张张纸片。
“我看一眼。”艾瑞克用魔力包裹自己的右手,并捡起一张仔细观摩着。
“您看如何?”
“很好,我需要一根笔。”艾瑞克接过说道,顺手拿起来一旁的笔沾沾墨水,随手写了些许。墨水很快你渗入其中,但却发现很难在背面看到。
“真是不错。”艾瑞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转过头看向了其他人,“各位都辛苦了。你们的发现与研究是一项举足轻重的成果,你们的成功必定会给莫兹兰带来深远持久的影响。因此,我将为各位向皇帝陛下引荐,并给予各位应得的奖赏。也在此,我向各位保证,你们都可以成为莫兹兰人,也请各位继续为莫兹兰效力!”
“好耶!”技术工人们也欢呼了起来,他们跟着研究者试了好多次配方,但这个活动的大头还是在领导者那里。毕竟,这个设备最终设计,还有配方的研究都是研究者定稿的,他们只不过是提出了一些想法。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啥也捞不着……
但就现状看起来,莫兹兰的大人们都很慷慨呀,不知道那个皇帝陛下会给他们怎么样的奖赏呢?
“另外,古斯特先生,我正巧最近建议陛下设立皇家科学院,希望您能够带着各位工人们,向皇帝陛下展示这个成果。”艾瑞克微笑着,对研究者示意。
“好的大人,我一直希望有一个能够安心做研究的地方。”研究者古斯特显得欣喜若狂,连连道谢。
“那么,我这就去见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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