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多么美好的词汇。
……
……
艾撒利这次作息正常，他经过休息之后明显比之前状态更好，目光里面似乎多了一股永不停息的光。
“唔……”
爱丽丝还在裹着被子，而艾撒利早已穿好了衣服出门——今天是平定叛乱后的第一次帝国参议会，他会和他的贵族们谈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变革的齿轮已经开始滚动，没有人可以逃脱——至于新贵族们，作为皇帝双手的延伸，他们会将艾撒利的意志传达至帝国的每个角落里面。
“嗒，嗒，嗒……”
清脆的鞋跟声，艾撒利有些意外，他看向了一旁——是安卡娜。
“我还以为你不会起这么早。”
“昨天睡得太早了。”安卡娜伸出手指轻轻卷着自己的头发，充足的睡眠让她看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容光焕发。“本来是找你说事情的，但是没想到你那么晚都没回来。”
“和艾瑞克有点事情要谈。”艾撒利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爱丽丝，轻轻带上了卧室门，看向了安卡娜，“跟我出席？”
“什么？不对，你听我说。”安卡娜差点又被艾撒利把思路带跑了。
“边走边说。”艾撒利见安卡娜没有直接拒绝，干脆朝着宫廷的宴会厅走去，而安卡娜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哎……你就不能听我说嘛？”
“你说。”
艾撒利的脚步并不停止，而安卡娜也只能跟着走，她跟着他的步伐，小声说着她想说的话，“我想让芙兰希娅去上大学。”
“她有基础教育？”
“以后嘛！”
“所以，你就想跟我说这个？”艾撒利不理解，这种事情有什么必要跟他说？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只是我们来教的话，会不会……”
“什么？”
“……”
“说呀。”艾撒利推开门，顺便扶着门让安卡娜也过去。
“……我说，如果只有芙兰希娅有这种受教育的机会……是不是显得有些过去，过于吝啬了……”安卡娜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艾撒利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安卡娜，沉默不语。
“就……你想当年你的经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艾撒利没好气地打断了安卡娜的话语，而安卡娜也只能沉默，等待艾撒利的回应。“我知道教育的价值……”
“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办个学校，让所有人都学习呢……”安卡娜怯生生地问出了口，她不知道艾撒利将作何反应。
“……”艾撒利摸了摸下巴，却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的确，教育能够让人们不再蠢得要死，虽然绝大多数人受了教育也没有改变他们的愚昧本性，那些前王族全都是受过教育的，但是还是能够干出最没人性的事情来。
“是不是会花很多钱……”安卡娜小心地问着，她不知道艾撒利究竟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但是他曾经让一群老师滚到乡下教书，所以……
安卡娜的心里升起了些许期待。
“当然会花很多钱，不过钱永远不是什么问题。”艾撒利摇了摇头，他绝不会再拿什么钱不够的理由来搪塞，曾经经历贫穷与饥寒交迫，他知道钱的珍贵……但是他也因此看透，钱如果不用，就是垃圾。“很好，安卡娜，你的建议我收下了。之后有时间你再来跟我好好谈谈，明白吗？”
“好！”安卡娜喜出望外地回答道，她也有些吃惊，艾撒利竟然没有否定她，而是真正承认了她的建议。“你这家伙也不是那么坏脾气嘛……”
“哼。”艾撒利轻哼一声，“跟我过来吧，今天你和我一起出席参议院——虽然你并不是什么荣誉贵族，但是我今日特许你进入会议。”
“哼，谁稀罕……”
“那你别来。”
“不要！我要参加！”
艾撒利面无表情，也许是之前把安卡娜关了太久了，她这回终于有事情可以干，所以对啥都兴奋。
“啊，对了……还有一个事情。”安卡娜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了拉艾撒利的袖子，歪着头看着艾撒利。
“什么。”
“我想养猫……”
“……”
“不行吗？”安卡娜有些失落地问道。
“你想养就养吧，莫兹兰皇室都养狮子了，你养只猫有什么大不了的。”艾撒利叹了口气，他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再说了……谁能拒绝一只猫猫呢？
“还有……莉迪亚去哪里了呀？”
艾撒利脚下一顿，他好像把莉迪亚忘在南方了……
该死，总是忘掉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她在伊德尔，她那边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把她叫回来。”艾撒利平复了下心情，随后说道。
“……你不会把她忘掉了吧？”
“……”
“你个屑……”
“啧。”
艾撒利面无表情，他才不要被安卡娜吐槽，这俩公主一个比一个难收拾。他这辈子到底要和多少公主打交道……
“我让她留在那里，稳定斯蒂亚斯的局势，如果没事我才会让她回来。”艾撒利转移了话题，试图掩盖自己忘记了这件事的事实。不过安卡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窘迫，轻哼两声，也不回答。
艾撒利无奈，他停在了大厅的门前，回身看了看安卡娜——虽然没有穿正装，但这衣服也算典雅，能够在正式场合出现。于是转头，目光看向门卫。
两旁的门卫上前一步，缓缓地拉开大门——
……
……
“诸位，我很高兴你们成功的活过了动乱，第一次以帝国贵族的身份站在参议院里面，履行你们对我的义务。”
所有贵族整齐划一地扬起头，高抬自己的左手向艾撒利敬礼，而艾撒利则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
“安卡娜，坐那边。”艾撒利回头，看了一眼安卡娜，而安卡娜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坐在了他指定的位置上。
“各位，你们明白，今天我们重新聚集于此，是因为什么吗？”
贵族们沉默着。
“我真希望你们能够稍微敏感一点，别因为各位要员不在就反应这么迟钝。”艾撒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证明，帝国改革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
贵族们终于忍不住了，什么？第一阶段改革？难道还有更多的改革？
“你们猜的没错，改革不会结束，我决意要让莫兹兰从头到尾地蜕变，将过去的痕迹彻底抹杀——不再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与采邑，取而代之的则是每个人要靠自己挣来自己的人生。不再有终日被限制在土地上的佃农，有的只是自由移动的自耕农。当然，莫兹兰的脚步绝不停止，我们永远向着更远的明天前进。”
“我也希望你们明白，从今往后，莫兹兰将是你们每个人成功的基石，莫兹兰的兴衰与你们每个人息息相关——因为只有莫兹兰能够给你们自由成为自己的权利。”
“如古老的自由权？”有的贵族忍不住提问了。
“是自由权的子嗣，其名为自由。”艾撒利摇了摇头，“自由权只是高级封建主的游戏罢了，而你们的自由，则只是属于你们自己的，要由你们自己赚来。”艾撒利摇了摇头，他早就意识到有人会将其与自由权相混淆了。“因此，你们从今往后，不再需要说自己的家族伟大，而是将伟大之名冠于每个莫兹兰人身上，每个为了莫兹兰之荣耀斗争的你们身上！”
全场的贵族是沉默的，但是看着他们的眼睛，无需多言，艾撒利知道他们已经明白了从今以后与过去的差距。
“因此，我们将书写新的时代，这个时代无关于任何国家，无关任何家族，只关乎于你我……关乎于我们这些真正贯彻了自己的意志的人！”
“贵族们呀，你们都曾经受益于过去先人的荣誉，他们庇佑你们至今日。但你们能站在这里，你们或多或少的都是靠着自己创造了一番成就的人，作为皇帝，作为你们的君主，我愿为你们送上称赞，你们是真正迈出了自己步伐的人，真正的人！”
没错，艾撒利与艾瑞克早就调查过绝大多数人，如果没有什么成就，是绝不可能在那个效忠仪式上面出现的。
“过去的十几年，我活在旧莫兹兰里，受够了那丑恶的一切，而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旧莫兹兰的原因——它不死，我的人生将永远被抹杀！”
“所以，很简单，谁想杀了我，我就杀了谁，即便对方是一个君主，一个政府，一个国家，都一样！！！谁也别想击败我，我永远会把这些畜生杀死！！！”
艾撒利的话语如同雷鸣一般，响彻所有人的心间！言之绝对，并有意志将其贯彻到底，直至他所想要的一切！！！
“皇帝万岁！！！！！！！！！”
贵族们的目光里，艾撒利是如此高大，他那绝对的意志牢牢抓住了他们的目光，仿佛没有任何困难是皇帝会畏惧的——所有人都为之倾倒，望着艾撒利狂傲的身姿，他们或多或少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妥协。
或无奈，或无能。
但，皇帝的身姿却永远屹立着，他的语气永远从容，他的意志绝不认输，他的剑与敕令，必将抵达帝国的每个角落！！！
安卡娜望着艾撒利，她的心脏也剧烈地跳动着。艾撒利无数次证明了，他没有，也绝不后退……
真是的……
安卡娜苦笑着，却欣慰地为艾撒利鼓起掌来，与贵族们望着艾撒利，如此仰慕着。
（啊哈，明天番外＋QA哦～赶紧有问题就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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