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这些家伙不过是……门外汉在随意搞事罢了。”
凯西满脸黑线地说道，虽然这些民兵的勇气可嘉，但是……
这群魔乱舞的步伐是什么！
这毫无章法的进攻是什么！
真的，这只部队一点都不专业，而且看得凯西感觉自己血压起飞，脑壳痛。
“……咳，这个，呃，嗯……说实话，这个只是训练不到位……”汉斯一提到他们的质量的时候就开始支支吾吾了，显然他也是知道这些家伙的战斗毫无章法，凯西肯定受不了。再想想之前莫兹兰军队的雄姿，汉斯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只是，训练不到位？！”
凯西的声音猛地提高，“汉斯哥哥，你知不知道士兵们没有充分训练就上战场，最重要的不是输，而是会送命？！”
“的确如此……但是凯西，你要知道他们的这种兴奋劲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我们需要让他们感受热血。”汉斯连忙安抚起凯西来，他可生怕把自己这好妹妹惹急了，那可真没法收拾，“而训练，他们现在正在经历最好的训练……当然这次纯属事发突然啊，不然我不可能让未训练完毕的士兵上战场的……”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凯西放下了不满之心，汉斯长出一口气，他此刻深刻体会到了艾瑞克哄凯西开心时的痛苦。
哄妹妹从来都不是轻松的事情……
“凯西。”
“嗯。”凯西还是有些生气，作为一个军人，她实在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为何而战？”汉斯轻声询问道，把手按在凯西的肩膀上，就像是小时候那样。“这是一个盘踞在很多民兵们心中的问题，他们原本只是城市里普通的一员，但现在他们拿起了武器，穿上了铠甲。但是，这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有战斗的理由。”
“你怎么跟艾撒利一样，成天到晚喜欢念叨这些事情。”凯西不满地用手肘戳了戳汉斯的腰，闷闷不乐地说道。
“因为这真的很重要。”汉斯微微笑着回答道，“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的人，是没有牺牲的勇气的。”
“艾撒利会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的士兵，是不配赢得胜利的。”凯西回答道。
汉斯微微颔首，“他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应当思考的问题。因此……我想，无论这些民兵们是否得到了充足的训练，他们也已经有了像是军人一样的坚定意志。”
“……不是给你泼冷水，我提醒你一句啊，在战局顺利时的勇敢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在战局不利时仍然坚守的人们。”凯西打断了汉斯的长篇大论，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警告，“历史上这种情况太多了，被夸赞为勇敢的士兵，在逆风情况下就土崩瓦解。汉斯哥哥，如果你希望他们能够成为军人，能够成为可靠的战士，就不要相信他们在顺风顺水时的表现。”
多少人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朋友尚且如此，何况只是因为征召而聚集起来的军人呢？真正检验军队质量的，还是军队在更加逆风情况下的韧性，汉斯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样压倒性优势的表现而惊喜。
“……这我也明白，不过也是需要表扬他们的，不是吗？”汉斯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的——当年的暴动里，他亲眼目睹了这些因为某种热情而团结起来的人们是怎么顺风浪，逆风投的。“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赏罚分明方能统军，这是你说的。”
“……”凯西撅了撅嘴，“是这样，没错。”
“所以就别说我啦，让我好好表扬表扬他们。当然，你说的这个……训练问题，我也会和他们强调的。”
凯西不再回答，她拿起镜片磨制的望远镜，开始望着民兵们，与打破枷锁逃出囚笼的奴隶们。
“我们，我们自由了！”
“拿起武器，兄弟！在那些贵族没有被赶走之前，我们还远远没有自由！”
正如汉斯所言，一个人的自由是要把他人的自由也当做自己的自由维护的。在所有人都得到自由之前，没有人能够真正自由。
“没错！给我们武器！我们也要战斗！战斗！！”一些打破枷锁的奴隶们愤怒的呐喊着，他们压抑许久的怒火被彻底燃起，他们也要战斗！也要复仇！
当然，不是所有奴隶都愿意战斗，他们有些人已经没有了斗志，他们颤抖着，蜷缩在牢笼之中，哪怕外面烽火连天，哪怕外面杀生四起，哪怕……复仇的时机已经到来。
（软骨头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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