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奔波,艾撒利回到了王都。
他诞生的城市,是他痛苦的牢笼,而如今却成为了他的珍宝。凡此种种综合看来,艾撒利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座城市。
不过至少,这座城市里面还有一些人是值得他去保护的。所以看在这个份上,艾撒利就宽宏大量地原谅这座城市了。
市民仍然在庆祝——座位帝国的首都,这座城市的居民是改革的第一受益者,艾撒利的改革仅仅进行了第一阶段,就已经将古老的贵族制度粉碎,他们市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对此艾撒利不置可否,他要做的一切都不会因为谁反对谁支持而改变。
艾撒利骑马进城,根据他的要求,道路的中间被用于走马匹与马车,而两侧则单独为行人划出了空间。虽然是热闹的欢庆,市民们也遵守了这一规定,至少主干道暂时还是很干净的。
马儿忠实地行动着,而艾撒利也环视着周遭的居民们,他们热情洋溢,他们欢欣不已,不过好像有人注意到他了,一股股热切的眼神向他投来。艾撒利无动于衷,径直走向皇宫的方向,只在热闹的庆祝里留下一行孤独的足迹。
皇宫大门已经打开,冷清的兹那维希宫今日似乎也热闹非常,许多新贵族们遵循着古老的礼仪,却抛弃过去腐朽的陈旧观念,不分等级地庆祝着皇帝的胜利。
门口的卫兵看到艾撒利,向他高高举起左手,宣誓忠诚。艾撒利同样举手回应,自己则是跳下马背,随后将马匹递给迎接上来的侍者,自己则是回到了这久违的皇宫。
“真是无聊。”
艾撒利摇着头,他走入欢乐的殿堂,贵族们正在交谈与庆祝之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皇帝陛下!!”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而后,所有的军事贵族纷纷高举左手,向他敬礼。而所有的文臣官僚也纷纷摘下帽子,躬身行礼。
“嗯,各位继续。”艾撒利点点头,算是回应,随后走向自己的王座——那里站着一位俏生生的少女,以及一位衣着典雅的公主殿下。
“爱丽丝。”艾撒利率先打了个招呼,随后才看向安卡娜,“姐姐今天穿的也挺好看的。”
“哼,一回来就和你的小女仆调情吗?你这恶劣的弟弟。”安卡娜轻哼一声,她似乎很不满,但是嘴角仍然勾起。
“哦,看来我的姐姐也想和我好好的调调情,放心吧,会满足你的。”艾撒利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谁,谁想呀!”安卡娜脸色一红,狠狠地瞪了艾撒利一眼,又看到周遭许多人的笑容,不禁脸色更红了。“笑什么啊!”
“陛下。”爱丽丝小声地叫了一声,而艾撒利则是点头向她示意,便已经让她如此地满足——
艾撒利平安回来了……
爱丽丝信任艾撒利地实力,却又不由得为他担忧可能的危险。
但这不够,爱丽丝渴望更多的关注。
“你们都还挺好的,除了你。”艾撒利坐在了王位上,转过脸打量了爱丽丝两眼,无奈说道。“你瘦了。”
“呃,之前有点胖……”
艾撒利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对不起陛下我错了……”
“饭得好好吃。”
“是……”
安卡娜看着艾撒利和爱丽丝的互动,不禁有些气馁,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她气馁个什么劲呀,艾撒利这样不是挺好?
自己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安卡娜撅起了嘴,而众人逐渐也回归了自己的庆祝与交谈,气氛仍然热络。
“安卡娜。”
“!”安卡娜突然被点名,她转过去看向姿态狂傲的艾撒利,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好好坐着,把腿从扶手上放下!”
艾撒利无奈,将脚放了下来,但是其实除了安卡娜没有人在意……没人敢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惹恼皇帝吧?
“公主殿下,莫要在意繁文缛节,陛下自有自己的风格。”首相浅笑着举着酒杯上前,为艾撒利递上他的酒液。“艾撒利,敬你的胜利。”
“嗯。”艾撒利接过酒杯,与艾瑞克轻轻碰杯,两人的许多事情无需言语就已经彼此知晓,此等默契根植于他们的友情。
“你似乎并不高兴。”安卡娜观察着艾撒利的表情,今日的他连平日里那似真似假的笑容都没有。
“不值一提的胜利罢了。”艾撒利淡淡地说道,他的目光看向安卡娜,“没有说你办的宴会不好的意思,纯粹是我的问题。”
“……”
“开始关心公主殿下的感情了呢。”艾瑞克笑着说道,被艾撒利甩了一个眼神。
“是的呢。”爱丽丝小声支持,却立刻躲在了安卡娜身后。
“收回你那吓人的眼神,别吓坏爱丽丝了。”安卡娜没好气地回应着,心情倒是的确好了一些,“你要是敢质疑我的宴会,我就和你吵架。”
“……”艾撒利揉了揉太阳穴。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特别冷漠的人,一切只是形势所迫罢了。”艾瑞克越发揭他的短,而艾撒利的眼神也越来越冰冷,“怕了怕了,我先溜了。”
艾瑞克笑着溜走,去和凯西聊天去了,而莉莉丝也带着詹迪斯走了过来。
“恭喜您,陛下。”莉莉丝的笑容依旧那么的动人心魄,仿佛能够诱惑众生。“恭喜您扫平了改革的障碍。”
“这倒值得高兴点。”艾撒利点点头,与莉莉丝碰杯,却看向了詹迪斯,“还习惯吗?”
“啧……”詹迪斯咂了咂嘴,这群新贵族也算是热闹,而且各个都有点本事,但唯一的问题就是不太能够让他适应。
“哎呀,詹迪斯大叔就是这样的,陛下不必担心。”莉莉丝浅笑着,却说的詹迪斯郁闷不已,他真的没有那么老!
虽然自己的年龄当大叔完全足够……
“看来和你相处的还可以。”艾撒利点点头,看向莉莉丝,“他比较脱离现代,还得靠你多帮忙。”
“没问题,哈特跟他倒是挺聊得来的,他俩就真的是和叔侄差不多了。”莉莉丝抿了一口酒液,舔了舔嘴唇,看向詹迪斯,浅笑着说道。
“别老把我当大叔吧!”
无奈,没人听,詹迪斯也无奈,在军队里大家也逐渐接受了他是大叔这个设定,有事没事就直接叫他大叔。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也逐步习惯了。
“那就这样。”艾撒利点点头,他的思绪基本上不在这里。而莉莉丝知趣地敬完酒后带着詹迪斯离开。
爱丽丝看着望着繁华宴会的艾撒利,却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但她却敏锐地察觉到,艾撒利并不讨厌这一切。
“陛下。”
“嗯。”
“要不要让您来主持宴会?”爱丽丝暗示般地说道,安卡娜何等聪明,一点就通,于是直接让开,走向王座后面。
“不必了,安卡娜你过来。”艾撒利明白爱丽丝地意思,可他却没有那个兴趣。
“干嘛……”
“我说两句,随后你来主持。”艾撒利站起身来,而诸多贵族也看到了这一切,他们也逐渐地安静下来。
“诸位,能够在今日的宴会上出席的你们,无一不是帝国的肱股之臣,可以说,我的胜利也有你们的付出,因此,我将与你们分享胜利的荣耀!”
台下没人说话,但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皇帝的态度已经展示了他的慷慨,他是他们真正值得跟随的君主。
“当然,我不只是一个会打仗的君主,我还是一个暴君,还是一个让你们时常恐惧的君主。所以,日后你们如果被我骂了,也不必担忧——我不会随便杀人,也不会随意羞辱你们,只要你们始终保持对我的忠诚,我便保证你们的安全与荣誉。”
艾撒利想着,还是把丑话说了,别让他们有莫须有的信任,也别有没必要的恐慌。贵族们的关键作用就在于其忠诚,可以彻底的执行艾撒利的命令。
“敬陛下!”艾瑞克带头高声呼喊,而台下的贵族们的目光有些热切,有些复杂,但却都流露着对艾撒利的信任。他们纷纷高举酒杯,那美丽的酒液在柔和的魔法灯下闪烁着,也仿佛承载着他们的忠诚。
“很好,只要你们信任我,我便会带着你们前往到荣光的彼岸。”
艾撒利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而后贵族们也咽下香醇的红酒,这葡萄的美酿带来的刺激直冲头顶,也刺激着他们心中的那些或冷或热的荣誉之心。
“那么,享受今日的盛宴吧,各位贵族们。我向你们保证,我的脚步不会停止,荣誉也绝不会在此停止,我的帝国时代,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艾撒利挥了挥手,将酒杯放在了王座之上,却看向了安卡娜,“剩下是交给你了,安卡娜。”
“……你可是主人诶,就这么离开?这样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只有我觉得不合适才是不合适。”艾撒利伸手,拉起安卡娜的左手,轻轻的一个吻手礼。
这突然起来的行为让安卡娜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握着自己的手,看着艾撒利一个人离开了热闹的宴会,独自走向了宴会之外。
但,爱丽丝已然跟上他的脚步,在下一瞬间也消失在了宴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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