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弗特人迅速杀入了街垒,把其中最后驻守的阿鲁斯士兵们击溃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城市的议会厅赶去。后续入城的部队,也迅速前往各个街道,清扫一切敌军!!
“神主保佑!千万要赶上!!!”
在这最危急的时刻,连维塔德这样不怎么信仰神明的人也不得不发出了最虔诚的祈祷,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够飞过去!!!
……
……
当阿鲁斯王国的士兵开始混乱的时候,起义军的士兵们就知道,军队已经杀入了城市之中!他们真的迎来了胜利!!!
这是他们最后的战斗!只要坚持住,只要不要让疯狂的敌军对他们的家人,对他们的孩子进行报复性的屠杀,他们就已经胜利了!!!
科弗特的未来已经到来!黎明将至!!
“坚守住!!!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家人与祖国!!!科弗特万岁!!!”
“科弗特万岁!!!!!!”
在地狱一般的街垒之中,在一地血污与尸骸之间,在代表着科弗特民族的议会大厅之外,在那乌洛列斯大陆的北方热土之上,战士们发出了全世界最振聋发聩的声音!这声音沙哑却洪亮,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撕开了这血红色的夜幕!!!!
四处燃烧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木头被燃作焦炭,却释放出了难以置信的灼热与光辉,将这科弗特的净土点亮。那少年手中死死抓住,绝不可能松手的白与红的旗帜,即便早已破损不堪,即便早已染上灰尘与血污,却仍然飘扬在街垒之上。
这群黑乎乎的人,这群被烟与泥裹挟着的战士们仍然在这牢不可破的街垒之上,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他们再也没有了弩箭,只能拿起石头的碎块,用磨出血泡的手,用那一双手或粗糙,或细腻的手,不论男女不论老幼地在这里对着阿鲁斯王国的敌军发出斥责与轻蔑,用手边最后的东西进行还击。倘若兄弟同胞倒在了敌人的箭矢之下,他们便拔出箭矢放在弩机上还击,有些人手都被刺穿了,也要忍着剧痛去街垒上收集那些敌军射空的箭矢!
敌军的每一次进攻,每一次冲锋,都将遭受他们强大的抵抗。他们拿起手中卷刃的短刀,拿起手中折断的长矛,拿起早已破破烂烂的盾牌,在街垒上抵抗着他们的敌人,把他们一次次地赶回去。
“守住街垒!!!”
……
……
“该死的!这群科弗特贱种!!!”
巴克斯咒骂着,如若不是这群科弗特人的突然背叛,他们怎么会如此狼狈!
不,这群科弗特人从未臣服,这群科弗特人就是和哈尔茨人,和他们阿鲁斯王国的贵族们始终为敌!!!
“大公,国王陛下下令准备突围!!!我们也得赶紧撤了!!!莫兹兰和科弗特的军队已经杀进城市了!!!”
“……可恶!!!”
巴克斯怒吼道,“全体神术师,释放最后一个圣术,用最强大的圣术,把这里给我碾平了之后撤退!!!”
“是!!!!”
神术师们也有些苦不堪言,他们本来不想这样的,他们还想在教堂堂区里面任职。但是,身边这么多的士兵,他们不想服从也得服从,只好设置好了圣术之后释放!!!
“第九圣术·审判日宣告!!!”
光元素在夜晚凝聚起来,经过超过十分钟的准备与三分钟的酝酿,终于化作了一道恢宏的灼热光辉,从天而降的光辉清洗掉了一切的火焰与生命!!!
光明并非总是温暖的,或者说,当光明过于温暖的时候,就会让人感到来自灵魂的灼热与痛苦,每一个人心中的那些黑暗都会内被打上记号,撕开了那些脆弱的外壳之后就是对着这样的脆弱狠狠刺下去!!!
光明无孔不入,越是试图躲藏,就越是难以躲藏。第九圣术正是如此,愈发试图回避,光芒就越发集中攻击你。而这圣术的作用机制,就是对于那些身体之中光元素亲和力不够高,心中黑暗与罪恶越多的人们进行灵魂上的打击——当然,这光明本身的灼热也能够伤害人的身体,就连最虔诚的圣战士也会被这光辉灼烫到。
光辉倾洒而下,如同从天而降的热水一般灼烧着街垒,把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抛入光明的“洗礼”之中!!!
“……撤!!!!!”
巴克斯望着这里一地狼藉,以及已经没了生息的街垒,气狠狠地带着士兵们撤退,朝着城市东门移动了起来。
……
……
战斗仍然在继续着,阿鲁斯王国士兵的抵抗零星仍有发生——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他们已经无路可跑,便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当然,科弗特人也毫不犹豫地还击,毫不犹豫地攻击着这些负隅顽抗的阿鲁斯王国士兵,不过更多的人还是持续向前,紧赶慢赶跑向了议会厅。
再多的战斗,再多的胜利也没有同胞的安全来的更加重要!
……
……
艾撒利的士兵也在清缴着城市,他倒是一点都不急,细细地把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清理一遍,以防任何潜藏的敌军存在。当然,最后事实证明,他纯粹想多了,没有任何的阿鲁斯王国士兵能够继续在这里躲藏。
直到,艾撒利带着士兵来到了通往了议会厅的大道上,恰好与连连击溃抵抗的维塔德碰面了,两军会师,代表着成功地压制了科瓦洛夫的敌军。
“看来结束了,将军。”
“是的,皇帝陛下。”维塔德转过头,看了看这一片狼藉的城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确实……结束了。”
虽然这代价实在有些惨重,整座城市化为火海,科弗特人的文明在之前的入侵时就已经遗失无数,而今日之战,会成为科瓦洛夫作为首都城市地位的消亡——这里已经太破败了,人口流失严重,不再适合做首都。
“嗯,科弗特半个世纪的消亡也在今天结束了。”艾撒利清楚地知道,科瓦洛夫的光复——倘若他们可以接受这沉重的代价的话——意味着整个科弗特的解放与重生。
“……是啊。”
当战斗结束之后,全体科弗特人的情绪其实一直都很低落,战斗的胜利与城市的解放都不能弥补城市的毁灭所带来的悲痛。
“城市里还有活人吗?”
“……有,不过我们还没有去检查。”
维塔德的科弗特军团清扫着议会厅外围的建筑,因为维塔德担忧这里可能会有围点打援的埋伏。结果是,找到了一些敌军,不过敌人数量已经不足为惧了。
而现在,他与艾撒利将一起走进这座议会,来到这街垒遍地,壕沟纵横的,曾经的权力中心。维塔德沉默不语,艾撒利心无波澜,两个人和他们身后的士兵朝着街垒的尽头一步步地走去。
直到尽头。
“!!!”
尸骸满地,沟壑难填。但在燃烧的街垒之上,那面科弗特的国旗,破破烂烂,沾满了血污与灰尘,但仍然如同正在展翼的雄鹰一般,仍然在弥漫着鲜血的微风之中飘扬。
背后的建筑伤痕累累,那是他们的议会厅,宏伟的建筑如今破败无比,摇摇欲坠,却仍然矗立原地。而在那曾经洁白的墙壁之上,在那一块块石砖之上,曾经守卫这里的烈士们用他们的剑,他们的刀,他们的手指他们的血,用最为或平凡或壮阔的一生,写下了那数不尽却由无比简单的词汇——
自由。
无数个单词的内容一模一样,笔迹或粗犷或娟秀,或稚嫩或成熟,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一笔都深深地刻入了墙壁之上。那仿佛是他们一声声的呼唤,一声声的悲恸,在受尽苦难的科弗特人身上,在他们这最后的遗言之中爆发出来!!!
维塔德的双腿彻底失去了力量,他颤抖着,踉踉跄跄来到了墙壁的尽头,在厮杀之中磨破的双手覆盖在一行行带血的刻字上。他的嗓子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这年过三十的,引领了整个科弗特复国运动的,组建流亡的科弗特军团的,完成了科弗特民族解放的伟大战士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抑制胸中的悲恸,和千千万万的普通科弗特人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不远处马蹄声传来,凯西骑着战马飞速前来报告情况,刚刚下马却来不及向艾撒利说一句话,就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一行行文字,带着震撼与迷惑地看向了艾撒利。
“这……”
“陛下,那些字是,自由……”一名懂得科弗特语的近卫军对艾撒利低声说道,眼睛却无法从那墙壁上移开。
凯西浑身微微一颤,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望着这尸骸遍地的街垒,望着那少年死死抱住的国旗,望着那一面充满了绝望与希望的墙壁,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由吗。”
艾撒利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是一次非常值得的战斗,因为他确认了这一点——
“为了自由而战的科弗特人,的确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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