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兹兰帝国，拉昂。
旧城市的城墙已经被推倒，一层的全新的城墙与壕沟包围着整座城市与周围的广袤土地。而市民们也不再是一天到晚为了一点钱而行动，他们更为广泛的进入咖啡厅，走到广场上，跟着国民卫队一起接受检阅。
“这就是你要的吗？”
“是。”
艾瑞克望着毫不犹豫的艾撒利，他的心中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撕开无言的沉默片刻，他长叹一声。
“战争，要来了。”
“……”
艾撒利并不回答，他的目光扫过一批又一批年轻人，他们手持全新的滑膛枪，拿起武器走着整齐的步伐。
“会死多少人。”
“你问哪国。”
“一共。”
“百万。”艾撒利随口回答道。
艾瑞克沉默了，他愣愣地看着艾撒利平静的表情，以及那毫不在意的冷漠。
“百万，你知道那是多少人吗？”
“我不在意。”
是的，他不在意，艾瑞克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望见那些热血青年们，他知道，这些人属于莫兹兰，却不属于艾撒利的帝国。
“很多次，我都感到后悔。”
“因为什么？”
“因为你。”
艾撒利不答，他的心早已不再柔软，他的心里早就没有了生命的价值。
“但是再三思索后，我认为我的选择没有错……但是还是后悔。”艾瑞克闭上了眼睛，青色的长发飘散在他的身后，思绪纷飞于天地之间。“不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就不会后悔的。”
“不要拥抱无聊的情绪。”
艾撒利的回答仍然无情，他似乎恢复了加冕前的那副冰冷，与爱丽丝相处岁月里养出来的人味仿佛在决定战争的一瞬间内就消散殆尽了。
“无聊吗？”
“是你挑选的皇帝。”
没错，是艾瑞克挑选的艾撒利。
“你有更多的选择。”艾撒利淡淡地说道，垂下眼眸。
“可历史只有一个选择。”艾瑞克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只有一个选择。”
“你很清楚。”
是啊，他很清楚。
旧秩序之下，再无未来。
“在面对历史的选择的时候，人总是会紧张的。”艾瑞克缓缓地吐出这句话，他的眼中只有遥远处那些训练的国民卫队。“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有着自己的家人，有着自己的期望。”
艾撒利并不回答他，他感受得到艾瑞克的颤抖与迷茫，但这些不需要他去劝说——艾瑞克自己会想明白。
“是我将他们送入血肉的磨盘。”
“是我让你登上莫兹兰的顶点。”
“我并不是什么有良知的人，但我仍然本能地感到了畏惧。”
艾瑞克的语气有些虚无缥缈，就像是从议会里传来的低语，就像是对自我的鞭挞与质问，就像是充满憎恨的诅咒。
“差不多得了。”
艾撒利冷漠地说道。
“呵，你可以理解为，庸人自扰。”艾瑞克自嘲一笑，“我不像你，我没有那么坚定的愤怒，我仍然愿意相信那份温柔。”
“只不过是黑夜里的一道星光，别当做黎明的曙光。”
“你永远都是这样，冷静到冷血。”艾瑞克打趣般地笑了笑，“但这也好，你永远都明白我们所追求的是什么，你绝不会因为一时的诱惑暂停脚步。”
艾撒利瞥了他一眼，迈开脚步，腰间悬挂的佩剑折射着落日的光芒。
温暖，但刺眼。
“你知道，民间的公民们给你起了个什么外号吗？”
“哦。”艾撒利意义不明地应了一声，脚步不曾停歇。
艾瑞克摇摇头，加紧速度跟了上来，开口说道，“他们叫你，双面的太阳神。”
“意义不明。”艾撒利冷笑道。
“因为你有两张脸。”艾瑞克认真地说道，“就如同太阳一般，既能够温暖大地，又会灼烧世界。”
“讽刺我精神有问题？”
“确实。”
杀人如麻是不足以形容艾撒利的，但是他却又足够受人爱戴。有的时候艾瑞克确实有认为艾撒利有精神分裂的倾向——但那只是玩笑话。
艾撒利的行为两极分化，只是因为他对于唯一的目的过于执着。
“无聊。”
“哼，艾撒利，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很无聊的……没错，很无聊，但是却是必要的。”
民众的恐惧与敬意需要统合，莫兹兰里只有一位君主，而对他的风评，也最好是压倒性的统一。
当然，艾撒利不这么想。
“去准备你的工作，我要能够扛得住几年战争不崩溃的经济。”
“你可……真能为难人……”
（点赞，评论，下个月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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