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当你们远离霍伦米萨,远离故乡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当你们离开了熟悉的原野与森林时,你们或许是愉悦的,也或许是忧伤的。但是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自己为何站在这里——为的是什么?”
士兵们沉默着,他们注视着这一位异族君王,以及他身边的女王陛下。在他的话语之下,他们的心中思索着。
“诚然,对君王的忠诚,是你们最好的理由,但是我想问问你们,你们为何对一位君王忠诚,而不对别人忠诚?难道仅仅是因为伊丽莎白的头顶,戴着属于霍伦米萨的王冠吗?难道说你们的灵魂,你们的热血仅仅是为了一顶帽子而流?”
“我想,哪怕是一个最愚钝的人,都不会觉得自己的生命要比一个帽子要轻。王权固然是你们效忠女王的理由,但这理由的本质又是什么?为什么一个人一定要效忠于他的君主?”
“你们可能觉得这理所当然,但是当你们面对君主的暴行时,你们也并非每次都心甘情愿。这是因为在你们的心中,始终有一个标尺,去衡量他是否是值得追随。”
艾撒利侃侃而谈,抑扬顿挫地语调不断抓住士兵们的心,影响着他们的思想。
“一个值得追随的君王,必然是拥有真理的君王,如若历史为河流,则真正的君王必然站立在浪潮的先锋。”
“如,伊丽莎白。”
“她向你们保证,当你们为了霍伦米萨的利益血战而归时,她将在王国境内捍卫你们的利益:她许诺,全体霍伦米萨人应当摆脱被压迫的命运,所有的地主,高利贷主都应当放弃对平民,对你们,对你们家人的一切压迫。”
伊丽莎白瞥了艾撒利一眼,不由得感叹这家伙是真的能说,本来一个告全军书能够被他说成这样天花乱坠。
“而以此,伊丽莎白将作为霍伦米萨唯一且最当之无愧的君主,率领你们为了全霍伦米萨的利益而战。战争之后,你们的家人可以生活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通过自己自由的双手耕种出金色的田野。战争之后,你们所背负的沉重债务和不公义务将被一一解除,女王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压迫她的子民,绝不允许!”
士兵们开始有些振奋起来,伊丽莎白的恩赐是前所未有的,他们从来都生活在地主与债主之间,而伊丽莎白却许诺了这些!
“将一切身处痛苦的霍伦米萨人拯救,这就是伊丽莎白的愿望,而这一朴素的愿望正需要你们的力量,士兵们!”
“当霍伦米萨的威名响彻北境,当战士的鲜血浇灌的花朵向阳盛开,冬日的孩子们将在温暖的花海中展露笑颜。以我们今日的奋力搏杀,为他们开辟一片天空!让我们的后代自豪地宣称吧,他们将生活在自由的世界里!”
……
……
“真有你的。”
“简简单单。”
艾撒利拍了拍伊丽莎白的脑袋,随后收回手来以防被伊丽莎白打。
伊丽莎白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小声抱怨着,“在外面你给我收敛点!”
“呵。”艾撒利不置可否,他伸出手,却将伊丽莎白猛地抱在怀里。
“……喂!”
“我的莉兹,战场是一个残酷的地方,残酷到你明日就见不到我。”艾撒利轻轻地在伊丽莎白的耳畔耳语着,伊丽莎白本来有些害羞,但是一听这话她有些慌了起来。
“你不是有信心吗!”
“有信心胜利,我也有信心活着,但是我永远不会保证什么。”艾撒利抚摸着伊丽莎白的脸颊,“那是不负责任的,即便再胸有成竹,我也不会保证自己一定安然无恙的从战场上回来。”
“我不许你死,你这混蛋,我要审判你对女王不敬的罪,给我活着回来!”伊丽莎白瞪着眼睛,抓住艾撒利的领口,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敢死的话,我就对莫兹兰宣战,把你的理想碾成渣子。”
“你做不到,莉兹。”艾撒利露出了戏谑的微笑,“当群山开始燃烧的时候,熄灭最初的火焰是没有意义的。”
伊丽莎白十分不爽,伸手掐了艾撒利一把,但是艾撒利丝毫不在乎,对他来说断骨之痛也不过是玩笑罢了,伊丽莎白的攻击软绵无力,他只是握住了伊丽莎白的手腕。
“……你这个混蛋。”
“不吻一下吗?”艾撒利浅笑着说道。
伊丽莎白瞪了他一眼,随后踮起脚来在他的唇上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不许死。”
“好。”
(战前齁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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