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内部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每一层都是一个复杂的区域。
至于都是干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至今为止见过的每一层都装潢华丽,各种画像和艺术品都摆满了那铺着绒毛地毯的楼层。
穿着皮鞋就这么踏在地毯上,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是下意识的为自己不小心把地毯踩脏了而感到抱歉。
可说到底人家也并不是邀请我来做客的,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请我来。
目前的区层大概是第三层。
为了不落下一丝线索,我把每一层的房间都打开检查了个遍。
除了各种华丽的装饰以外,还真的什么也发现。
……
连人也没有一个。
这可就说不通了,我可不是在逛什么复古的博物馆,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一看就是闲杂人等的家伙能随便在寝宫里悠闲的参观?
连一个亲卫也没有。
就算是发生了政变,皇室成员被软禁起来也不会不安排人手来看守吧?
抱着这样的疑惑,我结束了对第三层,继续踏上了通向下一层的阶梯。
扶着经过匠人精细雕琢过的栏杆,来到了第四层的入口。
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这应该是这座塔状建筑的最后一个楼层了。最顶层的话应该是类似于阁楼的房间。
那样高度不均匀建筑结构一般都是用来存放杂物的吧。
在第四层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的话,那多半是得无功而返了。
这么想着,我推了推入口的沉重木门。却发现这扇木门和管理会办公室的那扇很像,在门缝上拴着一个方形的盒子。
那大概是需要用魔力才能打开的吧?
我仔细观察着,这个银色有着精细浮雕的盒子。
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个钥匙扣,以及一个法阵。
在法阵的中央有一个不算深的小孔,里面似乎是一个暗金的按钮,刚好能把食指伸进去的样子。
考虑到是用魔力驱动的,这按钮大概是用魔金制成的吧?
那么这个锁的原理是什么呢?难道说,是根据每个人的魔力属性不同来区别的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是贸然把手指伸进去肯定会触发什么警报。
"在么?小阿尔。"
我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在不太宽敞的入口前给大小姐让出了个位置。
胸口的法阵有了反应,在我的眼前一道金光汇聚而成。
小阿尔一脸怨气的瞅着我看,一声不吭。
"噗,这么看着我干嘛啊?"我被女孩嘟着嘴,埋怨的表情逗笑了。
"你还笑!"小阿尔跺了跺脚,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之前把吾当丫鬟使唤,现在又想让本小姐当撬锁的毛贼是吧?"
"哎,你可小声点喔。"我用手制止住小阿尔的撒娇。我仔细听了听门内,里面似乎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可别把楼下的人引上来了。"
"这么高的楼层怎么会啊!话说吾才没有在跟你撒娇哇!"
"小心点总没错,要是在这个楼层有专门针对压力触发的机关可就不好了。"
毕竟是王族睡觉的地方,防贼的设施一定不会疏忽的。
之前刺杀光明星高管的时候也遇上过不少这样的麻烦呢,那些检测设备敏感到多吹口气都能给你从人群里揪出来。
不过最终还是得手了就是。
"才不管咧,他们要来,吾就把他们全部揍个遍。"小阿尔生气的把手抱在胸前,别过脑袋还在嘟着嘴巴。
"好啦,大小姐。"我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麻烦阿尔菲斯大人棒小的开下门可好?"
"哼~这还差不多!"小阿尔虽然还是不直视我,抱着小手别着脑袋,可脸上不自觉的浅浅的笑容早已经将她心中的骄傲喜悦给出卖了。
她伸出右手对准银盒轻轻打了个响指,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指尖短暂的闪烁了一下。
接着从内部就传来了锁栓传动的声音。
咔嚓——
门锁打开了。
我上前两步,试着推了推门。
木门缓缓的向内敞开了。
"真厉害!阿尔菲斯大人真厉害!"
"哼哼~"小阿尔笑得更灿烂了,要是刚刚的笑容只是露出了内心的尾巴的话,那么现在这孩子昂首挺胸的样子可以说是已经把自豪感写在脸上了。
话说回来,这招对小阿尔来说还真是百试百零啊。
"喂!吾听得到啊!"小阿尔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刚刚那副神气一下子秧了下去,又拿出那副哀怨的表情盯了我半响。
"哎呀~"我也不好意思的别过脑袋,不敢直面她的眼神。"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哼!不好使了!"说着这自尊心极强的家伙又赌气的化作金光消失了。"不理你了。"
"好吧,好吧。"我拿她也没办法,只是叹了口气 。
正准备往里走,便看见其中一间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你是谁?!"穿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黑发女性,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从房间里探出脑袋用她赤红的眼睛警惕的打量着我。
"别着急。"我害怕她一紧惊呼起来会被楼下的人听见,便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轻声说到。"如你所见,我是研究会的,陛下派我来……"
"研究会?哼!"还不等我说完,那女仆就阴沉着脸,从门口拖出一柄战锤,冷笑着说到。"谎话都扯到我这里来了!真行啊!你们这群教国的畜生!"
我当然知道这样随口而成的谎言骗不了谁,但用谎话来引出她的反应得到我需要的情报就可以了。
话说虽然她拖着很吓人的战锤,但只是一个女仆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潜心分析起女仆刚刚说出的话来。
教国?根据目前的状况判断的话,大概就是说现在整个阿尔法的王室已经被教国派来的神官们掌握了。
而为首的那个多半就是我听说的那个"劳恩"了。
轰——
我才分神了不到十秒钟而已!那女仆居然快步的举起那铁锤毫不犹豫的向我砸了过来。
"哇!你干嘛啊?"还好我反应够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我看着地毯上陷进大坑里的战锤,不禁有些后怕。
"我靠,你想杀了我……啊!"
女仆并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地上的锤头立马改变了方向,再次朝我的脑袋追了过来。
我仰起下巴,控制着身体向后一缩,又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看来这女仆一时半会儿是不想听我解释了,我也不打算再废话了,先把她累的挥不动铁锤了再说!
她的力气很大,沉重的锤子在她的手里舞的跟刺剑一样轻巧。锤头被女仆用力一扯把所有的惯性都硬生生的凭着自己的肌肉抵消掉,再一次砸了过来
呼——
我赶忙向后一步,牵动着身子躲开了攻击。
趁着惯性给她带来的那短暂的硬直,我以最快的速度扑了上去,抢住锤柄然后再借着锤子本身的重量向女仆推去。
这方法在我刚刚抓住锤杆的时候似乎有点作用,女仆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差点丢了平衡踉跄了几下,可眨眼间就又稳住了下盘。
捏着锤子的双手猛的一发力,将整个战锤震的直响。
铁杆的剧烈震动很快就传到了我这双羸弱的小手上,弱小的握力更本没法让我继续抓紧锤杆。
在我脱手的一瞬间,女仆立刻就补上了凌厉的一脚,将我踹飞了几米远。
这一脚给我踹的可谓是七荤八素,脑子都撞迷糊了,要是是一般的女生接下这一击内脏估计都会被踹伤了。
我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化解掉力量,然后撑住地面一跃而起。
还好恢复能力足够强,疼痛和各种不适很快就痊愈了。
"呀!"女仆咆哮着高举战锤又追了上来。
这什么女仆啊这是?!这家伙有问题啊!
力气跟使不完一样!看来单凭赤手空拳来消耗她体力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我扯开胸口的衬衣的纽扣,轻轻按了下胸口的法阵。
红光在我的指尖乍现,剑柄从法阵中冒了出来。
在那骇人的铁锤落到我头顶之前,我一把抽出了藏在法阵里的阿尔菲斯。
叮——
一阵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兵器相接迸射出的电光火石。
锤头从我的脸边飞了过去,重重的砸在了背后的墙上。
我也没想到阿尔菲斯削铁如泥居然会这么夸张,将钢质的战锤仅一剑就切断了。
女仆捏着空空的锤柄,惊讶的合不上嘴。我没有浪费这一点空档,双手握剑,快速的用剑柄将女仆手里的铁杆敲掉,然后用剑锋架在了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上。
"你这……!"女仆一边用眼死死的盯着我,一边咬牙切齿不甘心的说到。
我也看向她那赤红的眼睛,发现在那瞳孔的深处居然有一抹浅浅的红光!
"血族?"
这两个字不禁从我的嘴里漏了出来。
还没等到女仆的回答,我无意间用余光瞥到了两道银光在楼梯入口处闪烁了两下。
我连忙推开女仆,挥剑抵挡。
叮——
一根飞向面门的银钉被我面前打落,而另一根则没有来得抵挡住,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右腿上。
"两位玩的很尽兴么,正好让在下坐收了渔翁之利。"
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从楼梯口冒了出来,像是嬉笑着一样,看着被银钉扎中了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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