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的缘分。
往往会像根刺停在心头。
…………
…………
沥沥小雨沁人心。
声声锣鼓喜相见。
每逢大悲大难过后,人们往往会拿大乐大喜来对冲,而其中最为常见的,归属于婴儿新生与新婚良辰。
盲人阿叔名唤南有愁。
他曾是镇上最最有出息的人物,十多年前以榜眼进士及第,在京城当了几年官,而后突然目盲归乡,变成落魄的草堂先生。
同为南姓氏族。
南柯仅有的墨水都来自这个阿叔,只不过该学的学不会,偶尔还往死里调侃:‘读书有风险,可能会瞎眼,阿叔你莫要害己又害人。’
对此。
南有愁时常无言以驳,只能抽来戒尺一通乱打,打着打着学生慢慢变少,性格方面也渐渐变得沉默少言。
总而言之。
阿叔大喜之日,做小辈的如何都得捧场。
蹲在角落里,看院中红火喜庆,看街坊邻居劝酒闹喜燃鞭炮,只觉得盲人得此也算余生有幸。
小胡飞抓着瓜子儿来回磕,磕完了不吃,先递给身边的幼优:“少看那些没用的花俏,待会记得挑大肉吃,不分桌,见着就抓来吃,听明白不?”
此等饿死鬼发言,换做寻常人真不好意思讲。
幼优光听着都觉得害臊,所以直接翻着白眼逃开,跑到新房窗外围观新娘。
遥看门前。
南有愁红袍加身,头戴墨冠腰缠红段,整个人丰神俊朗不失温润,而且还笑呵呵的谢个不停,跟平时的落魄少言大相径庭。
不多时。
司仪扯着尖嗓走流程。
新郎新娘步入厅堂。
“哥,咱叔以前有跟谁好过吗?”小胡飞问。
一拜天地!!!
南柯摩挲着下巴,瞅了瞅马上要下暴雨的天:“鬼知道,平时多个屁都憋着不放,依我看那小婶儿也得是个睁眼瞎。”
二拜高堂!!!
“那不能这么说,叔儿还是挺帅气的。”小胡飞垫着脚往堂内张望。
夫妻对拜!!!
“帅可不能当饭吃,目盲行动不便,不好…”
不好什么?
南柯没有再往下说,他觉得良辰美景奈何天,天不尽人意,人不能再往心里添堵。
目光跨越人海,直入堂中。
只见新郎新娘牵以红绳,相对而立,彼此行完礼后并未着急回身,而是由新娘伸手搀扶新郎,俩人慢慢转向众多宾客。
此一时。
红衣红裙红盖头!
唯独新娘十指白如鬼!
蓦然!
空中惊现白雷!
大风带雨灌入堂中,呜呼一声,盖头下有红唇昙花一现,现出檀口含樱之艳景!!
??
满堂宾客霎时寂静下来,片刻后响起惊天之哗然,伴以各种各样的道贺!
“恭贺南先生喜得娇妻!”
“哎呀好人有好报啊,恭喜恭喜!”
“白头偕老啊!”
“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
天道无情人有情。
任凭天地风雨多蹉跎,婚宴仍然办得如火如荼,而长达数个时辰的欢庆,终将迎来新郎入洞房的环节。
由于新郎官目盲加酒醉,当下没有人吵着闹洞房。
眨眼间。
各路宾客各自离席。
南有愁独立于院中遥遥拱手,不过不是正对着门,而是稀里糊涂的背对着:“多谢乡亲们捧场!!我南有愁,此生不忘今宵!!呕,雨天路滑!诸位多加小心啊…呕~”
便是此时。
轻笑声从门外响起。
“叔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注意点别伤了身子啊!”
南柯回入院内,从内部将大门闭上,再以木条将其牢牢闩住,做完后回望醉酒阿叔,摇摇头翻墙离开。
…………
…………
院外脚步不远。
院中持续干呕。
待得脚步声渐渐离去,干呕声也渐渐停止。
南有愁支起身来,直直对着新房走去,途中多有长凳酒坛等阻碍,但都被他抬脚迈腿轻易躲避。
细看。
他那双灰眼仍然不可视物,不过在即将进门的时候,其眉毛往眉心一缩,眼神马上变得锐利起来。
咯吱一声。
房门推开。
浓浓体香登时扑面,原来新娘早已经脱光了衣裳,只顶着红盖头在转圈圈:“呜相公怎的才来呀!!奴家等得好苦呢~~”
“快,快点爱我~~”
魅音生显之时,娇躯已经如柔蛇般攀肩而上,如此不算,其巧手径直滑入南有愁的衣襟,试图以蛮力将其撕开。
谁知。
南有愁反手一搂,搂住娇妻往怀中一摁:“现已如你所愿,你成为我的妻,没有人会怀疑你的来历,不要再得寸进尺。”
此话一出,圆房之举便扼杀得干脆。
娘子沉吟半天,随即很识相的退开,弯腰捡起嫁衣往身上披,同时拉下盖头,现出毁人心神的十七道疤痕:“你到底是谁?为何帮我?”
去到铺满花瓣的床铺,撅着屁股爬上床,故意搔首摆尾施以诱惑。
可惜南有愁是真瞎,看都不看一眼就走到柜旁:“多余的事情不必问,只要你专心办好自己的事,想如何便如何。”
从柜子里拉出被褥枕头等物件,就地一铺,随地一躺,无情至极。
野女蹙起眉头,顺着大床倒下侧躺,再扬起单腿抚摸诱惑:“那我想与你圆房,结下夫妻之实。”
还是没有反应,南有愁躺得非常笔直,睡棺材都没有他这般直。
“喂,不答应便算你默许了啊!”
“我来咯?”
“我真的来咯?”
试探的功夫,嫁衣再次往地面掉落,但这次多了条三米长鞭出来,悄无声息的垂落锋尖。
眼看着新房马上就要变成刑房,阵阵兴奋渐渐流于表面:“呐相公,其实贱妾有许多的…”
话还没说完,鞭子还没挥动,怎料剑锋突起先至,穿肩再穿墙。
??
野女被钉到墙上,惊神半晌,美眸中渐生恐惧:“王八蛋!!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有愁拽动细丝拽回短剑,于是剑归袖中消失不见:“你我皆为棋子,何必在乎谁是谁,机会仅此一次,从今往后各司其职,不许再犯。”
…………
…………
行于归家途中。
点点笑意始终挂在脸上。
南柯张着手仰着头,迎接雨点浇打全身,待得浑身冰冷而喜意不消,便下意识的扭动腰肢捻起兰花指。
一边扭舞。
一边漫步。
一边拐进家巷。
殊不知清音幽幽化利剑,直直从前方飘来:“收我为徒时,怎不见你如此高兴?”
??
南柯蓦然僵在原地,怔怔抬眸,却见公主擎着伞满脸嫌弃:“这么晚干嘛去?”
话音刚落,见伞柄径直递来,于是将其接过。
李懿梦走近两步,小手一捻,捻住南柯的衣裳轻轻拽:“走呀,回家呀。”
??
南柯听话迈步,一边走一边扭头,满脸狐疑:“这就回家?那你出来做什么?”
李懿梦不惧视线,一边走一边踢水,嘴角微噙:“你刚才的舞姿很妖娆很不错,可以拿到金殿上给文武百官…”
“打住,为师命令你忘记此事!”
“不,徒儿我会永记于心!”
“哟呵?是不是讨打?”
“你还没说呢,为何这般开心呀?又不是你成亲~”
“不知道,反正就是高兴。”
“那,要不要再舞一曲?”
“逆徒!你找死!”
“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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