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层叠。
群峰连绵。
江南缺山而多丘陵。
多了秀丽,少了英气。
至于大南之地。
山多。
水长。
远远望去,仿佛文人醉酒,将墨水尽情泼洒与宣纸之上。
任由墨迹胡乱,再提笔,寥寥草草对着宣纸一通乱写乱画,便能画出南地错综纷杂的山岳大河。
半山腰处。
有少女二人缓缓前行。
林深挡住正午阳光,不让其晃了眼。
稍行数十步,便有清泉。
伴身旁。
叮咚响。
能瞧见几只小兽聚在山泉旁。
嬉戏打闹,游玩喜乐,见到人来,一溜烟儿跑远。
许是躲到树后了,悄悄地打量着行走林间的少女们,探出了个小脑袋。
忽地被一位戴着斗笠的少女发现啦,还朝它们挥了挥手。
急急忙忙躲入树洞里头了,不再好奇。
它们怕生的呀。
不认得少女呢。
倒是为她引路的那一位。
好像······是在哪一日见过的。
小兽们当然不会关心这些。
其关心之事更简单。
午饭吃什么?
就这么简单。
南宫衣雪再度挥了挥手,告别属于自然的可爱生灵们,伸了个大大懒腰,凑到友人身旁。
“很好的地方啊,山清水秀,万象更新,便是冬日,依旧生机勃勃。
可惜江南的水墨终究太单调了一点,冷清了一点。
这一点,淮苏城比不上云顶山。”
淡淡赞道。
悠然自得。
南宫衣雪顺手挽住了北冥离竹的胳膊,北冥离竹微微抽了抽手,没能从小姑娘的怀里把手臂抽出来。
罢了。
由她。
不过她先前说的话,北冥离竹不算苟同。
南宫衣雪只是鲜少外出而已,才觉着别的地方更好。
她自小生活在广南城,云顶山,估摸有十几年。
这些景她都见了习惯,不觉得有特别了。
但人总会对家乡怀有特别的感情。
后来做了六扇门的官。
这家,也就定在益阳。
转眼间便是好几年没能回去,公务繁忙,总有无数的理由推脱的。
只不过,在哪一年的中秋节时,望着天上圆鼓鼓,明晃晃的月时,会突然地想念家乡。
有道是“月是故乡明”,少女年纪轻轻,已能理解其中深意了。
好在她还有爹陪着自己过中秋节呢。
爹买了月饼。
她咬了一口。
皱了皱眉,不再吃了。
不是她记忆里的月饼的味道。
这是苏式月饼,有酥皮。
广式的没有。
虽然以历史来看,苏式月饼存在的时间可比广式长得多啦。
这户做月饼的人家祖上是淮苏人,搬到益阳后,连同着这门手艺一块来到了益阳,做出了不小的名头。
北冥离竹不管。
有名又能如何。
历史长久又能如何呢。
到底不是她小时候那个味道。
原来她这么久没回来了。
忽地有些伤感。
直至轻笑传来。
南宫衣雪挽着她的力气大了几分。
少女对视,皆在彼此的眼中见着了点点的繁星闪烁。
她们的眼中有韵,绚丽多彩的韵。
“怎么了?”
北冥离竹问道。
难得微笑了下。
南宫衣雪不言不语,只是以指尖戳了戳友人的面颊。
嘴角挑起一抹简简单单的笑意,微微耸了耸肩,便是松开了手,蹦跳着走到前方去了。
“没什么,不过是瞧你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如何,觉得快活一些没有?没有我再逗逗你。”
南宫衣雪的快乐很简单。
一如她的笑。
坏心思不多。
只是······她偶尔会表现得屑屑的。
无论如何,北冥离竹都招架不住这个时候的南宫衣雪。
即便知道是玩笑话,也难免面红耳赤了。
南宫衣雪见她又陷入思绪。
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忽地在北冥离竹耳边击了下掌,突如其来的声响令得沉默寡言的少女一惊,发出了一声可爱的呜咽。
北冥离竹捂着心口,怒目瞪着南宫衣雪。
这家伙!方才恍如平地一声雷,真的险些吓死她了!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那一抹绯红完全消退不得。
南宫衣雪当这是羞的。
有幸见到离竹的激动。
此生足矣。
双手合十。
面容祥和。
北冥离竹见她要成佛的模样,气登时消了大半。
思维完全跟不上她啊······无法明白她高兴个什么劲儿,自然也提不起发火的念头。
南宫衣雪欢快地走在前方,左瞧瞧,右看看,仿佛又无穷无尽的精力。
小姑娘便是这么一位生性逍遥的少女罢了。
“快些走吧?”
南宫衣雪回首。
纷蝶环绕其身。
北冥离竹看得有些呆,良久,才道:
“往东走,那条路才通云顶山颠,莫要走错了。”
南宫衣雪愣了愣,吐了吐舌头。
差点走错了。
······
云顶山真的很高。
在山脚,不见颠。
所以有才云顶这个称呼嘛。
在北冥不曾来到云顶山的那段时候。
百姓们都说,云顶山上有神仙。
虽然北冥一族来了后,经历了无数次探寻也没能找着所谓的仙人,却在山巅发现了好大一块平地,相当适合修建一番,作居住之用。
百姓们也都晓得了。
神仙梦也破碎完了。
好在北冥一族做的一点儿也不必所谓的神仙差。
百姓的诉求他们听,困难他们帮,不知比那些高高在上啥也不会的神仙好多少。
那些远古的传说就被当作故事,一点一点地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话。
南宫衣雪近几日从北冥离竹那里听来了不少。
但北冥离竹说完。
也就一笑而过了。
小姑娘不这么想。
她见过天道。
而且是三位。
或许······云顶山颠曾经真的住过神仙也说不定。
到底是胡思乱想,南宫衣雪落后北冥离竹一步,缓缓地走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上。
越到山顶越陡峭,若是脚步差点的人,指不定就不小心地摔下去了。
好在那“北冥”二字跃然于眼前,已清晰可见。
似乎还有一人立于前。
是在等着谁的模样呢。
不待南宫衣雪开口,北冥离竹便急忙走了上前。
扶住那在微风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影,让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姐姐来什么?
明明身子骨弱。
却还像以前一样逞强。
想让离竹担心死吗?”
南宫衣雪好奇地走上前,只见一道与北冥离竹有着三四分相像,却要瘦弱许多的身影正轻笑着,坐在石头上歇息。
看着这位就是离竹的姐姐。
的确是相当美丽的一位女子呢。
虽是瘦弱,却风华绝代。
较之北冥离竹。
其多了丝韵味。
比之少女,更多的是成熟女子的风韵。
可观其眉眼,仍旧是一副少女的样貌,也是奇哉怪哉。
轻轻咳嗽两声,她抬起头,见到南宫衣雪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便还以一个微笑。
“安好。
你是······”
“南宫衣雪。”
南宫衣雪答道。
有些拘谨模样。
不知为何,她的气场竟全然胜不过这位瘦弱的姑娘。
或许这天下唯有北冥离竹能略微压住她的姐姐一头吧?
少女眨了眨眼,一拍手心,笑容如春风拂面。
原来信中所说就是她呀······
好一位讨人喜欢的姑娘。
“你好。
我姓北冥。
名唤花朝。
是这不成器的丫头的姐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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