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有些局促。
看看她,看看他。
面前的茶水冒着热气,有股好闻的花香。
几片花瓣躺在茶水中,很是悠然自得的模样。
陈衣雪却没那么自然啦,依旧震惊着呢。
她她她遇见天道了啊!
抿了口茶。
陈衣雪偷偷地瞥了眼天意与天魂。
天魂依旧在想尽办法逗天意,天意不为所动,至于隐隐有些不耐。
小姑娘甚至能看到漂亮大姐姐的脑袋上有一个漂亮的大“井”字,以及那双微微颤抖的纤纤玉手。
大概是被气的。
陈衣雪低下头。
不再去看他们俩了。
默默地喝着花茶水。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天道们的事,不是她能管的。
她只需要保持缄默就好,天下就太平了。
但······天道原来是有实体的。
她还是头一次知道。
陈衣雪本以为,所谓的神仙,不过是话本传奇中杜撰的人物。
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她能亲眼见到管理天地之人,还是如此一位美艳动人的大姐姐。
倒是来得值得,陈衣雪暗想,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忽地愣住了。
她喝得好快。
还想再喝一点来着。
天意泡的茶尤其香。
配合点心,简直是人间至味。
于是小姑娘将小手伸向篮中的鲜花饼。
却与一只冰冷的手碰上了。
怔怔然抬起头。
却是天意挑了挑眉,将一块鲜花饼用牛皮纸包好,递到陈衣雪手里,撑着脑袋,嘴角是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吃吧。
还很多。”
陈衣雪怔怔点头。
一张小嘴实诚得很。
啊呜啃掉了一半。
留下满嘴芳香。
“少见,丫头你是为数不多让天意笑的人。”
天魂撑着脑袋,眼眸眯起,调笑着天意,也将手伸向鲜花饼。
却被剑柄一拍,似是疼着了他,龇牙咧嘴了好一番。
“不说话无人当汝哑巴。”
“真无情啊。”
他依旧吹着手。
手背上的确泛起了些许红肿。
天意的眼底闪过丝丝的心疼。
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莫装,吾没用力。”
天魂只是收起故作疼痛的模样,耸了耸肩,稍稍显得无奈了。
天意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为了哄她,天魂总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用,只好长叹。
小姑娘看得挺开心的,反正她现在和一个局外人差不多的嘛。
她只需要微笑点头嗯就可以了。
“好吃吗?”
“嗯。”
小姑娘微微一笑。
“这是天星买来的,下回吾亲自去买点小食。”
“嗯嗯嗯······嗯?”
天星是谁?
按照他们的名字看,莫非也是天道不成?
怎么这么多个天道······
陈衣雪眨了眨眼,也懒得想太多,嘴巴塞得鼓鼓囊囊,似是一只护食的花栗鼠。
天意觉得好玩,不自觉地轻笑出声,捏了捏陈衣雪的面颊,抹去少女嘴角的饼渣渣,似是有些怀念的模样。
丫头挺可爱的。
天魂惊为天人。
鼓掌,大笑,引得天意不满地剐了他一眼。
“信不信吾将汝那嘴用剑给斩下来,一辈子开不了口?”
“无碍无碍,能见你笑一次比登天还难。
嘴没了也是值得的。”
“厚脸皮······”
天意扶额叹息。
她对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对了,她好像有要事要做?
这才想起,她将陈衣雪送来此处,可不是请她喝茶的。
所谓眼不见心为静,但凡她将注意力集中在小姑娘身上,想必也不会为天魂头疼了。
天意看了眼陈衣雪,却见她吃得饱饱的,已经是摊在桌子上啦。
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轻声笑。
“该做正事了。”
于陈衣雪耳畔低语。
小姑娘也抬起头来。
眼眸清澈。
陈衣雪内心可不似表面上那么平静,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感情这位大姐姐终于想起来被晾在一旁许久的她了哟。
她就是个妹妹。
不敢管天道间的事的。
这俩一看就有点猫腻。
以小姑娘往常看过的大量话本子,这种情况一般能称之为相爱相杀。
天意自是不晓得陈衣雪脑袋瓜里头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缓缓地起了身。
“汝站远些,剑意不长眼,伤到汝吾还得治,是一桩麻烦事。”
天魂满脸期待地离开了原地。
她关心我了。
她心里有我。
若是身前没被斩那一道横线就好了。
天意早已拔出了那柄朴实无华的长剑,斜放于身前,与陈衣雪遥遥相对,神色肃穆。
“拼尽全力斩吾一剑,不必有所顾虑,以汝之剑尚且伤不到吾。”
小姑娘自是晓得,干脆放松下心神,执剑而立。
剑意萦绕周身,缓缓攀至顶峰。
剑意为她。
她即为剑。
天意美目微凝,有些讶然。
“嚯······这丫头比当初的她要厉害不少啊······”
天魂站得远,却是能识庐山真面目之人,眼见得少女如一柄即将出鞘的神剑,便是他也隐隐感受到那刺骨的锋锐了。
天意颔首。
倒是认可。
天魂说得不错的。
这丫头,极有天赋。
比她更强的天赋。
见陈衣雪已摆出起手姿势,天意也不敢托大。
天道被伤了也算是笑话了,她自然不会像那一小只般丢脸。
陈衣雪缓缓睁开了眼,嘴角一咧,坏笑了下。
是了,她最强的可不是忘忧剑意。
摘下酒葫芦。
拔开木塞子。
于天意与天魂惊讶的目光中,少女满饮一口清酒。
酒香弥漫竹林间,酒液从她的嘴角滑落,落在地面上,少女的俏脸以肉眼可见变红。
少女嘴角含笑,醉意朦胧,便是脚步亦有些虚浮,显得踉踉跄跄的。
饮过酒后的陈衣雪,才是最厉害的陈衣雪。
“呵!”
少女娇喝。
长剑出手。
如云海般连绵不绝的剑意朝天意袭去。
天意险而又险地侧身躲过,额前的一缕雪白长发却被诡异的剑意轻易斩碎,化作一缕飞灰,湮灭于剑风之中。
好强。
反手便是一剑。
剑鸣铖铖,强行破开陈衣雪的剑意。
却不想少女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了。
再察觉到时,陈衣雪摇摇晃晃的身姿竟是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剑意为虚。
刺杀为实。
饮了酒,满怀醉意的陈衣雪用了杀人招数。
若非她明白天意定能挡下,自然是不敢轻易使出此等见血的招式的。
事实也如她所料,长剑赛雪,轻柔地挡下了她的剑招。
“汝之剑术有无名字?”
“不知······”
陈衣雪嘿嘿一笑。
似是痴傻,似是疯癫。
身形晃荡间,她再度举剑而出。
忘忧剑意汇聚其长剑上。
恍惚间,隐约有漫天飘雪自竹林间落下。
而在天意身后,无边剑冢缓缓展开,万千残剑埋于黄土,支撑着她那浩渺无垠的剑意,刺得陈衣雪稍稍有些不适,酒也醒了不少。
不是······
这怎么打啊······
她顶多是算是有意无形。
可天意身后的该算是实质了吧。
却也退无可退了。
心一横。
雪落下。
绵延万里冰封。
陈衣雪与天意执剑,四目相对。
忽地,少女瘫坐于地面上,咳出一口鲜血,背后被流冷汗浸透。
方才她真心觉得自己要死了······
那剑冢······
“我输了吧?”
她洒脱地笑笑。
天意直直注视着她,摇头。
“算汝胜。”
挥了挥长剑。
咯啦一声。
长剑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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