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淹没。
不知所措。
陈衣雪做了个梦。
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置身大海之中,不能动弹,无法呼吸。
原本碧波荡漾的大海,终于展现了无情的那一面。
漆黑······深邃······让她沉沦其中。
少女拼命挣扎。
却无法脱离其中。
只得闭上了双眼。
猛然醒了过来,背后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湿,尝试着微微动弹,惊觉自己一如梦中那般,仿佛被死死地束缚住了。
陈衣雪慌了。
不会是鬼压床吧?
这世道真的有鬼?
小姑娘又有晕过去的趋势。
秉着最后一丝力气,她睁开了眼。
见到了那张她熟悉的俏脸。
她沉默着。
握紧了拳。
内心默默倒数了三个数,给趴在她身上的人来了一记迅猛的头槌。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陈衣雪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印。
但效果同样拔群,那人顿时惊醒,不住地左顾右盼。
拔剑四顾心茫然。
“*(益阳粗口)。”
她捏了捏疼痛的眉心,摇了摇头。
与身下被她紧紧抱住的少女对视着。
“衣雪,你醒啦?”
她微微一笑。
陈衣雪面色发黑,冷漠至阴沉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发怵,少女朝远处努了努嘴,没有说一言一语。
“能再抱一下吗?”
“您觉得能吗,唐姨?”
悻悻点头,她从床上爬了下来。
而陈衣雪终于能够松口气了。
被抱得紧,手抽筋了。
······
“我差点被闷死了。”
穿戴好衣裳,小姑娘立刻开始对唐月的控诉。
白花花,软乎乎的包子糊在她的脸上,让她觉都没能睡好。
是不是打个呵欠,只能靠清茶来提神醒脑。
长那么大有个锤子用哦。
除了闷煞人。
听得陈衣雪的不满,这位皇后大人只是吐了吐舌,眼神早早恍惚到天外去了。
无奈扶额,陈衣雪叹了口气,犹豫半晌,起了身,轻柔地抱住唐月。
唐月微愣,祥和的面容之上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
“好久不见,唐姨······”
“是啊······”
真的很久了。
那会儿的她,不过是个小丫头。
索性自己年纪大了,样子没变多少。
不然陈衣雪指定认不出来呢。
从前日子,赵光义与陈飞绝公务繁忙,到头来还是要她来带娃,明明她自己也没做过别人的娘······
捏捏陈衣雪的脸。
唐月颇感欣慰,笑得很开怀。
“真是女大十八变。”
生得真漂亮!
“好歹要十五岁了嘛。”
女孩儿长开得早,陈衣雪又属于比较高挑的。
但小姑娘是没这个自信长到唐月那般妩媚的模样的。
以她万年没发育过的小馒头能够窥见。
唐月自是看不出小姑娘的挫败。
牵起她的手。
一如多年前。
除却在屋中死死保住陈衣雪的样子,她永远是一位完美的皇后。
端庄,大气,雍容,华贵,只有在亲近之人的身旁,她才是那位怀揣少女心的女人。
“洗一洗,去吃饭吧,宫里的厨子听说你回来了,都准备露一手呢。”
宫里的老人们都见证了少女的成长。
记得这位灵动的女孩儿。
“吃啥!”
陈衣雪好美食。
听闻有好吃的。
清晨的愉快便一扫而空了。
唐月哭笑不得,牵着少女柔软光洁的手,缓缓来到吃饭的地方,推开门,便是丰盛的餐点以及一只饿疯了的嗷嗷待哺的小家伙。
“母后,来得好慢!”
赵玥明气极,露出了小虎牙示威。
却被唐月一指点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你衣雪姐姐睡得香,我不忍喊她。”
赵玥明惊讶地瞪大了眼。
喊她起来的果决在哪里?
这就是区别吗?
丫头苦于打不过唐月,只好冷哼一声,将满腔愤怒倾泻在包子上了。
寻了腌制过的榨菜,拿起筷子戳戳捅捅,把大包子做成了一只小猪猪。
啊呜一口,啃掉了小猪猪的鼻子,才算是解了气。
见唐月盯着自己,赵玥明三口两口把包子吃光了。
腾出了两只手。
扮了个大鬼脸。
不待唐月发作,飞速逃走了。
“略略略,我吃饱啦!”
“别摔了!”
唐月不放心。
自家女儿冒冒失失的。
气人的本事倒有一手。
“您不用去追公主嘛?”
陈衣雪只能瞧见唐月嘴角扬起的笑意,不知何意,若自己敢和爹这么说话,以爹的性子,这几日怕是都好过不了了。
唐月挑起一枚咸蛋。
玉指秀长,拂过蛋壳。
咯啦。
碎得一干二净。
唐月也是会武的,虽说不算厉害。
圆咕噜嘟的咸蛋被放在陈衣雪的碗里。
“玥明有人能治,光义也不是白白请了先生的。”
能够预想到小公主悲惨的日子,陈衣雪不免笑出了声。
轻道一声谢。
专心对付咸蛋了。
说是大显身手。
厨子们还是下手轻很多的。
普普通通的白粥,配上普普通通的包子,酱菜,咸蛋。
这几个得配合在一起吃,白粥馒头寡淡,要点滋味多的东西来辅佐。
老古人几千几百年的智慧了,咸蛋配白粥,馒头夹酱菜,便是一顿不可多得的风味。
陈衣雪发自内心地感激想出这些搭配的鬼才,心怀感恩地戳破了咸蛋。
黄橙橙,金灿灿,芳香扑鼻的流淌在白昼之上。
令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好厉害······”
陈衣雪有些震惊。
咸蛋嘛,腌的好的她吃过,腌的差的她见过,却从未见到如此厉害的咸蛋,混着白粥,一口下去,给了她一整日的好心情。
“不是说了吗?
厨师们要露一手。”
见陈衣雪吃得欢,唐月觉得自己的胃口也被打开了。
饭吃八分饱,一大一小忘得一干二净,风卷残云后,桌上什么都没留下。
蛋壳被唐月的内力震成了飞灰。
忘了给赵光义留了。
唐月眨了眨眼。
愧疚在她的心里留存了不超过一息。
人家一年四季全年无休,此时还在朝堂之上呢。
等赵光义来吃饭,不知冷到哪里去了。
也不知今日那个臣子逮着一件事不放。
估摸着吵得正欢。
回去后做点润喉的给他。
唐月微微颔首,伸了个懒腰。
“和我说说淮苏的事吧。”
她可好奇了。
淮苏在东,离她的老家远,鲜少有机会去看一看。
上一次的话······似乎是二十几年前了,还是在挺小的时候,跟着长辈去的。
万春暖风熏人醉。
陈衣雪想了很久。
趣事儿多。
杂事儿乱。
总的来说,她很喜欢淮苏。
但比起那么多的经历,陈衣雪决定从最近讲起,一点一点地回到过去的时光,时间很多,故事很长,可以讲很久很久了。
“那······”
“我不要去!”
少女尚未开口,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
陈衣雪一惊,不知所措地看向惨叫传来之处。
那似乎是小公主赵玥明的喊声吧······
偷偷地瞥了眼唐月。
依旧神色如常。
端庄华贵的皇后品了口茶水,目光悠远,穿透了层层阻隔。
“不用管玥明,只不过遇上了先生,被拖着去上昨日份的课了。”
哼,老娘活了那么大岁数,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
唐月朝陈衣雪眨了眨眼。
看来是要接着讲了。
少女嘴角微抽。
从兄妹俩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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