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果然啊······
醉生梦死的生活不适合她。
南宫衣雪的脚步有些虚浮,摇摇晃晃的。
昨晚来了气,喝了太多酒了。
一觉睡到了天命。
头疼欲裂。
自作自受。
南宫衣雪经常干出一些作茧自缚的举动。
以至于如今被端木曦云强行逼着把那一碗不怎么好喝的醒酒汤喝下去。
而小姑娘颤颤地看着乌漆麻黑的醒酒汤,喉头咕咚一声。
良久,才闪着一双清澈的眸,言道:
“能给个甜枣吗?”
······
端木曦云给了。
雪龙大甜枣儿。
原本是远近闻名的地方特产。
最近百姓们多得了病,没人做大甜枣儿了。
这东西现在吃一个少一个,却在短短一个早晨被南宫衣雪吃掉了一小袋,枣核被她仔细地埋在空地里头。
她想种出枣树来着。
“你又不会养它。”
端木曦云觉得好笑,也懒得劝她。
不过是尽了友人的职责稍微说说小姑娘而已。
“顺其自然嘛,应该可以长大的。”
南宫衣雪看得可开了。
生死有命。
听天由命。
枣树发芽与否,全看它自己的造化。
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叮嘱后来者,这里曾经埋下过希望。
于草木而言,它们的种子就是生存的希望。
其实少女们心照不宣地明白。
这是种不出的。
枣核已经死了。
这种裹上糖浆后制成的枣子,枣核早已失了灵性。
归根结底也只是南宫衣雪在某一个清晨突发奇想,信手将微不足道的光播撒在大地中。
她是天生伴着光的姑娘,总能给人以夏日阳光般的热忱。
“所以你什么时候喝完?”
哦吼。
完蛋。
南宫衣雪只喝了一半的醒酒汤。
然后这只吃不了苦的小舌头就投入蜜枣的怀抱中了。
小姑娘苦着一张脸,端着碗不知所措。
“能不能不喝完呀?”
酒其实醒得差不多了。
端木曦云的醒酒汤虽然难喝,可效果倒是无愧她那东生弟子之名,令南宫衣雪原先恍惚的脑袋瞬间清醒不少。
也可能是被苦醒的。
南宫衣雪暗暗腹诽。
与端木曦云核善的目光对上视线。
在医术相关的方面上,端木曦云从来不会退让。
手中一翻,又是一小袋大甜枣儿。
南宫衣雪嘴角一抽。
喝吧。
······
南宫衣雪又一次带上斗笠。
晦涩的面纱自然而然地垂落,遮掩少女姣好的容颜。
她与端木曦云并肩站在雪龙城的街道上,默默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弟子。
“这些日子倒是辛苦药王谷和毒王谷的师弟师妹们了。”
端木曦云喃喃道,许是有些不忍。
也的确如此。
弟子们多少含着些疲色。
却始终不曾停下来半步。
让少女有愧。
她歇了一日。
南宫衣雪见她不自觉地钻牛角尖去,无奈地叹了声。
自己也想劝嘛······但端木曦云总是那么容易钻入死胡同,一回两回还能讲大道理。
可是次数多了,这姑娘就会忽略这些道理,依旧我行我素了。
南宫衣雪太懂这群稍稍偏执的人啦。
但这次还得劝。
“你想长生吗?”
南宫衣雪突然看向端木曦云,嘴角挑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待听候回答,自顾自将目光投向眼前的白雪皑皑。
雪很早就停了。
今晨阳光明媚。
虽然会更冷······总是充满了生气的。
这才该是四月的模样,草长莺飞,万木争春,生机勃勃。
南宫衣雪随手团起一个雪球,砸向端木曦云。
被少女颇为轻巧地将雪球躲过去。
“我也想活得很久呀。
永生。
不死。
如此,便能见到不曾见到精致。
往后,即可吃到天下各式的精美绝伦的特色美食。
今生,更是足以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
你不觉得人都是怕死的嘛。”
端木曦云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人总是贪生怕死的,所以才会在生命的尽头疯狂寻求续命的方法手段。
不过也有那么一群人嘛,将一切都看得通透,心思纯净得似清泉。
南宫衣雪一年前才见过两位这样平淡的人。
她自己肯定是做不到啦。
“歇一歇。
不也挺好?”
笑容消融了洋洋洒洒的白。
于少女的眸中刻印了一抹极淡的金辉。
“什么乱糟糟的······”
端木曦云只笑。
劝人都不会劝。
前言不搭后语,只能让人听上去迷迷糊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结果还是理解不了南宫衣雪的话。
大概是告诫她不要太累罢。
或是偶尔追求下别的事物。
“那就陪我去一趟小柒那里,作为今日的安排。”
端木曦云瞧见南宫衣雪的表情从洒脱变得愁眉苦脸,然后不住地摇头。
于是眉毛一挑,得胜般哼了声,她的追求就是当个好大夫。
这下子总不能再说她什么了吧,的确是追求呀。
小姑娘幽幽怨怨。
跟在端木曦云后。
口中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端木曦云问她时,又别开视线,装作不知道。
若是她略略略的声音小一点就好了。
紧赶慢赶到了聂小柒住处。
小丫头睡得可香。
呼噜。
呼噜。
眉眼弯弯得像只在雪中睡着的小赤狐。
那一双桃花眼到底是勾人似的夺魂,难怪能把药王谷的木头师兄吸引了。
木头师兄孙思晓总算是贴心地给小丫头盖上了一条毯子。
自己在院子里剥了个橘子在练习缝针。
见她们来,点了点头。
继续缝。
仔细缝。
缝完以后就把线头拆得一干二净,也不在意那一瓣儿脏不脏,直接往口中一丢,随后被酸得眉头扭成了一个大疙瘩,好半天也没能够解开来。
这个时候的橘子都是被催熟的。
看着皮这么青,他也敢下嘴呀。
南宫衣雪赞了声他的头铁,于青年奇怪的目光中走入屋中。
女孩儿的心思总是仿佛海底的针的,孙思晓想要弄懂,大抵是要再过好几年了。
屋中还是要比外头冷上几分,偶有呼吸声传入少女们的耳。
南宫衣雪秀口微张。
“要喊醒聂小柒吗?”
“让她再睡一会儿。”
端木曦云摇摇头,亦是传音入密道。
纤细的手指稍颤着拂过聂小柒额前的一抹碎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她的娘亲。”
“你滚啊······”
南宫衣雪在憋笑。
端木曦云在脸红。
却是不曾注意到聂小柒微微动弹的身子。
待反应过来时,聂小柒已经瞪着依旧有些朦胧的黑眸瞧着她们。
“端木师姐好,南宫姐姐好,有什么事吗?”
端木曦云愣了愣。
旋即反应过来了。
险些忘了,的确是有正事来着。
都是南宫衣雪打岔,让自己差一点点就忘记。
小姑娘今日这口锅应该是得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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