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是很玄乎的东西。
有人用寿命印证玄学。
有人用玄学告知世人运气就是虚妄的。
比如说南宫衣雪,恰恰属于运气好到有一点过分的人。
少女坐在歪脖子树的树干上,放空了心神。
端木曦云扶着山壁满脸的恶心。
好想吐······
不能吐······
吐了,就连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面子都没了。
毕竟人活着争一口气,跳崖这个选项还是端木曦云提出的,自然不能丢脸。
“真的觉得恶心的话,还是吐出来会比较舒服哦。”
“要你管。”
“哇,这么无情。
好心当成驴肝肺。”
······
结果还是一个人偷偷摸摸躲到歪脖子树后吐了。
南宫衣雪拍了拍树干,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面上,朝歪脖子树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它接住了她们。
复出极大代价。
要不然这脖子是怎得歪的?
端木曦云红着脸从树后缓缓蹒跚而出。
捂着依旧有些酸痛的小腹。
难受。
想哭。
天晓得这座悬崖这么深。
她大概能明白南宫衣雪那年坠崖时的心情。
望着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端木曦云的心情难免有些许沉重。
微微叹了口气后,少女终是调整好了自己。
“衣······雪?”
“被吓到了吧。”
南宫衣雪笑了笑,目光悠远深沉。
少女们环视着眼前草木苍荣,繁花锦簇,只余惊叹。
任谁也想不到嘛,雪山之中有山谷。
而山谷中温暖如春。
暖洋洋的。
热乎乎的。
南宫衣雪将那件带着毛绒的裙装脱下,随手挂到歪脖子树上,暗暗记住了这株伟大的树。
仅仅是在春日般的山谷中站立片刻,额头便隐隐约约地出了汗。
看来她与悬崖有缘,也与山谷有缘。
怪哉。
奇哉。
······
到了陌生的地方总要四处去看看的。
毕竟是环境截然不同的地方嘛,与雪原相差甚远的草地令小姑娘分外好奇,不免蹲下了身子,折下一株草叶叼在口中。
青草味。
新鲜的。
与淮苏城的不一样。
嚼着有股分外冰冰凉凉的感觉。
或许青草喝的是雪山水?
不着调地乱想着。
少女们一时缄默。
山谷依旧是极深极深,一眼望去始终不见尽头。
却能隐约听见清泉流淌的声音,仿佛风铃那般宜人悦耳,叫人心旷神怡。
不闻鸟鸣,不见兽走,生气勃勃只余倒是显得荒凉萧瑟。
便是姹紫嫣红,也稍微有一丝丝的扎眼。
这个地方不应有色彩。
应是白色。
无尽白色。
眼中所见就应当是白雪才对。
可偏偏在群山连绵的雪原之中突兀地现出江南的景。
人总说要眼见为实嘛,可但凡见到了无法理解的景致,人们又会开始自欺欺人了。
“你说,我们会不会落入了一处幻境,让我们认为这是草原?”
端木曦云有些不确定,依旧将外套脱下。
她也好热哦。
出了点点汗。
黏糊糊。
湿哒哒。
再不把厚实的衣裳褪下,在查明这般状况是否是她口中所谓的神秘幻境之前,她就已经要热死啦。
“不像。”
南宫衣雪倒是笃定。
右手不曾从逍遥剑上移走。
必要的警惕心要维持。
事出突然。
必有蹊跷。
若是幻境,恐怕不会让她们如此悠然自得。
但不是幻境······南宫衣雪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有什么能做到这般模样。
或许传闻中极西之地的自然伟力海市蜃楼能做到类似之事。
但海市蜃楼终究只是眼前的虚假。
而这方山谷太真。
一草一木。
一花一树。
无不太过真实,令南宫衣雪无法怀疑其真实存在的结果,也只得微微叹了口气。
反正思考再多也得不到什么确切的结果,还不如再往前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怪异。
于是漫长的缄默又一次降临于少女们之间,这会儿是在认认真真游赏四方了。
雪龙城数日,眼中早已被白皑麻木,突然瞧见芳草绿荫也是难得。
真的挺难得的。
空旷辽阔的荒原之上。
唯有少女二人存在着。
无人。
无声。
寂静。
也不能说完全寂静,毕竟偶尔传来的几缕微风还在稍稍拨弄着少女的发梢,不得不伸出手轻轻地压住长发。
她们的头发都留得长。
一般长发给人的感觉会更柔和。
虽不排除例外,但在她们身上就是如此。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端木曦云不知为何有些感慨。
“但你不觉得······
这微风在低声哭泣吗?”
有吗?
微怔。
端木曦云不是很能苟同南宫衣雪的话。
不曾想她轻巧地牵住自己的手,拉着她向风吹来的风向小跑而去。
难道南宫衣雪真的从风中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风从少女们的耳畔掠过。
风吹动她们修长的裙摆。
她们在湖泊前驻足。
然后与她面面相觑。
“玖荧?”
“是你?”
······
想要在这种辽远的草原遇到一位熟人可是相当不容易的事。
南宫衣雪做到了这件常人难以想象的事,与一边一只少女,齐齐地在清澈湖畔坐下。
“这座湖的源头与外边林中一片湖泊相同,都是从山上淌下的清水。”
钟离玖荧解释道,抱着双膝,在原地摇摇晃晃的。
身边放着一本翻开一半的书册。
眼睛红扑扑。
脸颊红彤彤。
钟离玖荧承认得快,自己之前看到书中有一处相当感人的情节,然后就情不自禁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觉得没人能听到嘛······之后就被南宫衣雪看到了。
也没怎么多丢脸吧,哭又不算是拂了面子德事儿,人多少都会有个哭泣的由头。
只不过属于她的理由会显得有一些苍白与幼稚,但也挺好的呀。
钟离玖荧这会儿穿着淡紫的长裙,显得无比华贵。
梳了双马尾的发型,摸着一点淡妆。
眼角处微微向上勾起。
妩媚似夺人心的妖精。
钟离玖荧个子比南宫衣雪与端木曦云都要娇小,这个打扮就给人以小大人的感觉了。
“你以为我想呀,是前辈的妻子说想看我扎这个发型,我才这么做的。”
南宫衣雪敏锐地捉住了钟离玖荧口中的“前辈”二字。
“这里还有别人?”
小姑娘惊讶地问道。
连带着端木曦云也别挑起了性质。
她们当然想不到这里还会住人呀。
“有。
带你们去见见?”
顿了顿,钟离玖荧笑道:
“这位是东生弟子吧。
我是钟离玖荧。
是西灭的女儿。”
钟离玖荧在前方蹦蹦跳跳,双马尾似是随着少女的心情左右摆动着,她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许是见到了熟人的缘故。
南宫衣雪与端木曦云皆是一愣。
小姑娘是为自己的人脉而震惊。
几年前碰巧相识的一位少女,竟是如此大能的女儿。
那岂不是说,她认识的人遍布四海,且已经把六帝囊括啦······
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好厉害,南宫衣雪暗自骄傲了下。
端木曦云是在为钟离玖荧的身份恍惚。
东生。
西灭。
看上去是死对头,实际上长辈们关系很好。
好到小辈们应是不曾见过对方的,对从长辈的口中得知了对方详细的模样。
于是少女们再一次起步,向草原伸出走去,与那位前辈见面。
钟离玖荧忽地一拍脑袋,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
“还没给你们介绍过前辈呢。
他可有名可有名了。
是北剑南宫天涯哦。”
南宫衣雪眨了眨眼。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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