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在哪？”
“你要这个？”
“关于灵朝，有些事情想查一查。”
“嗯······范明，你让人带她去，我不知道。”
短暂的对话后，南宫衣雪便走向了更深处。
余下满面怀疑的范明愣在原地。
“大人？”
“何事？”
范明似是有些头疼的模样。
不晓得这位大人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
六扇门的卷宗可是记录了相当的内容。
凶犯罪证。
未结疑案。
甚至有着江湖上多数声名显赫的大人物的记录。
这哪是能轻易交给他人的物件，可范明劝诫之语未曾出口，南宫衣雪便已经随着唤来的人去寻卷宗了。
见北冥离竹神态自若。
范明也难以说些什么。
有些惆怅了。
不禁苦了脸。
将眉毛拧成了一个难解的疙瘩。
“大人，如此轻易把卷宗交给一个外人，这好吗？”
犹豫许久，范明终是说出了内心的忧虑。
朝南宫衣雪离去处瞥了一眼。
放低了自己声音。
免生意外。
“好啊。”
北冥离竹神色依旧淡漠。
撑着脑袋，眼底竟是闪过一抹极浅的笑意。
给谁都不保险的玩意儿，反而让南宫衣雪去保管最安全了。
她说要查一查灵朝，大抵是发觉了连自己都不曾看透的秘密，才有所行动。
北冥离竹将背后沉重的苗刀放下，拍了拍范明的肩膀。
“你知道与我同来的少女是谁？”
范明自是摇头。
他当然不晓得，好奇问道：
“谁？”
声音极尽低沉，似是在谈论什么惊天秘密。
北冥离竹觉得好笑，便由着他的语气言道：
“镇国公大人义女。”
“哦······”
呆愣半晌，范明豁然惊起，含着难以置信的视线看向北冥离竹，旋即猛烈摇了摇头，在屋内惆怅地左右走动。
说好的陛下来使未至？
结果人都到了，他连消息都不曾收到。
“停下来，你走得我头晕。”
北冥离竹微怒。
轻轻地呵斥道。
范明也是敬她的嘛，脚步倒也停了。
只是那张愁眉苦脸的面孔令得北冥离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不必担心衣雪会暴露卷宗内容，我可以作证。”
“不是这个因素······”
废话。
镇国公大人义女。
范明放心得很呐。
可······
“大人，这位应是陛下特使，来参加您的姐姐的典礼的吧。
范明情报疏漏，未曾迎接，岂不是犯了不敬陛下的罪证，正在为此而担心啊。”
北冥离竹扯了扯嘴角，脑海中不禁回忆起赵光义的模样来。
陛下倒不像是会为这种小事发火的人。
念头才起。
少女便匆匆摇头。
不行，和衣雪待得久了。
思维都有些像了。
北冥离竹一时想不到宽慰范明的话，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至少先告诉他衣雪并非陛下特使，让他宽心。
“特使未至。
你大可放心。”
范明听得，总算是松了口气。
却又皱了皱眉，兴许是有些疑虑的模样。
“可特使大人来得有些晚呐。”
“许是耽搁了。”
北冥离竹淡淡道。
手指悄然敲起了身旁的桌案，目光清澈而寡淡。
“特使无需担心，虽然晚了点，总归是能在姐姐成亲前赶到益阳的。
这次有正事，我要你带点人时刻盯着风家之人。
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风家？”
“风家。”
得到北冥离竹的肯定后，范明却是不解更甚。
与风家那父子俩打了多年交道，他算是看透了父子俩的为人，算是活宝大两只。
真要说起来，风清晚这小子的一片痴情算是广南城一段佳话了。
追求了北冥花朝这么多年，最近终于修成正果。
令人羡慕，也有一点点嫉妒。
“知道风粹白吗？”
应是觉察到了范明的困惑，北冥离竹停下了指尖的敲打，颇有节奏韵律的声音登时停了下来，北冥离竹轻柔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风家上一任家主。”
范明略作思索，想起了这么一号人。
“衣雪最近去试探了下他。
他和邪教勾结。”
音落。
寂静。
范明瞪大了眼，震惊异常。
“多带点人，风崔白练了邪功，你不一定打得过。”
少女言至此，范明也没了疑惑，当即板着脸走出了里屋，去吩咐下边的弟兄们。
正巧迎上了抱着薄薄一叠卷宗归来的南宫衣雪，微微一礼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南宫衣雪侧目几许，便是朝北冥离竹轻笑，放下了卷宗。
“你告诉他啦？”
“不然来六扇门做什么？
你我至多二人，人不够。”
南宫衣雪了然颔首。
拍拍身边卷宗。
“你瞧。
关于灵朝，我似乎查到了点好东西。”
接过南宫衣雪递来的卷宗，北冥离竹好奇地翻看着，却是一愣。
六扇门的确留下了灵朝的些许资料，不过······他出家前的名字，让得北冥离竹不免有些在意。
张宝灵。
他姓张。
名宝灵。
“武当天师之姓，宝字辈。
他原先是武当的人？怎得入了佛门？”
南宫衣雪凑了过去，指了指卷宗。
“往下看，他自己离开的。”
卷宗记载不算详实。
只说张宝清心有愧。
觉得自己心有魔障，对不起师长对其的精心栽培。
随后于武当山门重重地磕了九个头，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再看见他时，已然皈依佛门。
南宫衣雪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忽地一拍手心，想起了什么似的。
“离竹，宗榜是不是也有像你一般的一人。
厉害到打遍了天下宗境？”
北冥离竹一愣。
有吗？
她不记得了。
“就是那个当了少林弟子，反过来把武当师兄弟们打趴的人。”
经南宫衣雪一提，北冥离竹这才想了起来，再看一看这封卷宗，头疼地扶住了额。
所以她们这是遇到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还是一尊麻烦的人物呢。
“倒是可惜，张宝清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没能有所记录呵······”
北冥离竹有些惋惜。
叹了口气，放下卷宗，微微伸了个懒腰，胳膊却被南宫衣雪碰了碰，淡漠的眸与其显得极其惊讶的眼对上了。
南宫衣雪将最后一封卷宗给了北冥离竹。
“六扇门还真是厉害，这种消息都查得到。”
北冥离竹眨了眨眼，翻看起手中卷宗。
却忽地起了身。
杀意疯狂涌现。
恍若大海暴怒，扬起无边的狂风骤雨。
直至南宫衣雪冷哼一声，剑意转瞬即逝，将少女的杀意尽数消去了。
“冷静，有什么问题和我说，你想拆了这里吗？”
听得少女的话，北冥离竹恍惚一刹。
勉强平复下内心的暴怒。
“姐姐······
不是完璧之身。”
南宫衣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突然不是很想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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