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色。
女子香。
泪断剑。
情多长。
南宫天涯负手而立,月光泼洒在其清瘦的躯干上。
手中握着一柄简陋的木剑,是他随手取来一块生火用的木板雕刻而来。
以前一直适用这种剑的······用真剑太容易伤到人了。
情不自胜时,南宫天涯怅然若失地叹。
剑不曾断,泪不曾流。
冷月清辉。
少女清雅。
“闺女儿,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南宫衣雪眨了眨眼,抬起纤细洁白的小臂,轻轻嗅嗅。
没味道呀······她经常会认真地清洗自己的,怎么可能会有不好闻的味道,但南宫天涯应当不会糊弄自己的嘛······
“是你鼻子不好吧,大叔。”
南宫衣雪嫌弃般地怼了南宫天涯一嘴。
南宫天涯的额头上浮现一个“井”字。
这丫头。
嘴真俐。
到底是跟谁学的哟。
不过肯定不会是他鼻子出了问题。
闺女儿身上的确有香味。
与她如出一辙。
雅致悠然自得。
南宫天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许久不见的她。
唉······让丫头与她见一面后,也不晓得多久以后才能看见她了。
这才是这位北剑阁下惆怅的缘由,于是又一次叹了气。
南宫天涯提起木剑,粗糙的剑锋指向少女。
“来吧。”
要打一场。
纯粹比剑。
“真比?”
“真比。”
南宫衣雪依旧没能将逍遥出鞘。
南宫天涯说想要让她与娘见一面,就必须要比一次剑。
还说是替娘检验一下自己的功夫怎么样,届时见面就不会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说起娘时,南宫天涯看上去稍显疲惫与倦怠的模样荡然无存,转而变得无比自豪,嘴角敲得老高老高。
有妻如此。
夫复何求。
南宫衣雪觉得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颇没好气地哼了声,少女提剑而出。
可长剑逍遥仍然没能够出鞘。
其实她不打算出剑啦。
她不想伤到他。
很疼的。
“啊?”
南宫天涯摆出一副欠扁的神态。
显然是不相信小姑娘能够让自己受伤,很是自信满满。
“无妨,你若能让我受伤,我高兴还来不及,更何况我不觉得丫头你能办到。”
话音未落,南宫天涯大抵是有些后悔了,嘴角稍稍抽搐几许。
他在闺女儿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浩然剑意。
飘渺无形。
逍遥自乐。
南宫衣雪没好气地擎起逍遥。
她的剑术好歹是传承自红尘剑仙与天衣剑仙嘛。
外加自己的理解,剑意早已脱胎换骨。
南宫天涯再厉害也不是剑仙。
“好剑意!
有名字吗?”
南宫天涯似是有些惊讶与喜悦,一身宽松长袍猎猎作响,缺少了几分江湖儿女的烟火气,却平添了几分世外高人的神秘莫测之感。
“忘忧。”
南宫天涯一怔。
挑了这两个字。
忘忧忘忧。
若是人真能忘忧,岂不是完美极了。
被少女的剑意所感染,南宫天涯的心思亦是无比通透豁达。
冷意刹那间弥漫荒芜草原,天地被裹上一层银白。
他的笑意仍旧温和,与他的剑截然不同。
剑很冷。
比雪冷。
南宫天涯雪帝剑。
一剑霜寒十四州。
早年一人一剑闯江湖,便是天下无敌。
南宫衣雪头一回面对与忘忧不相上下的意呢,自是稍稍警惕。
良久,她与他都不曾出招,只是彼此正视着。
“就比一剑吧,别下狠手了。”
南宫天涯笑道。
他还是怕痛的。
闺女儿这蓄势了半天的剑,连他都不免心悸。
南宫衣雪笑颜灿烂,以最温和的语气说出了令南宫天涯心惊胆战的言语。
她说,她不要,她要把这些年的怨气与娇气朝着他撒一撒。
她说,这是作为女儿对老爹的不能拒绝的特权。
少女出了剑,漫天的剑意飘飘悠悠地向南宫天涯裹挟而来,仿佛天边的云卷云舒将其层层环绕,令人不禁要沉醉无忧无虑之中无法自拔。
这是攻心的剑意。
不是杀人的剑招。
南宫天涯的冰冷剑意不知何时散去了。
在察觉到一丝温热从眼角滑落至下颌,最终缓缓地滴落。
不曾落在地上,却出现在了少女的额头。
怀中多出一道轻颤身影。
她在哭。
他也在。
怔怔地丢掉了手上的木剑。
木剑被逍遥剑的剑意摧毁作满天飞舞的冷灰。
他这才察觉到,无论是少女的斗笠还是葫芦,亦或是这把长剑。
命运轮回哟······这些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事物,终究以一个奇怪的方式归来。
这丫头的剑意合格了,认真打起来肯定能打个平手,甚至隐隐胜他一筹。
年轻人嘛,总归要比他这快要知天命的老头子精力旺盛。
南宫天涯腾出手,抱紧尚在怀中的少女。
她抖得可厉害了。
于此也能够明白。
她心软。
还心善。
可能有一点点的小傲娇。
但好说歹说,她在心底已经原谅他们了。
明明是这么洒脱坚强的姑娘。
哭得稀里哗啦的。
“丑啦。”
“干嘛。
有意见?”
他就当少女的别扭是在向老爹撒娇了,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好笑地打量起她比兔儿更红的眼眸。
这就哭红啦。
“那个······爹······”
南宫天涯想着事儿呢,耳边传来嗫嚅声。
他没听清,只瞧见少女泛红的脸。
“丫头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说!”
南宫衣雪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转过身了。
南宫天涯目瞪口呆,这根举世无双的木头还是没能理解少女心。
只得挑起无奈的苦笑,搓了搓南宫衣雪柔软的面颊。
手感挺好。
他给满分。
“我带你去见你娘,就是过程可能会有些许不适感。”
正当小姑娘疑惑呢,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在意识消散前,少女眼神愤懑。
这果然是亲爹吧,至少义父会在打晕她之前告知她一声的······
······
端木曦云与钟离玖荧一齐捂住了嘴,惊恐地在墙角蹲下。
彼此对视,皆在互相的眼中看到一丝难掩的震惊与讶然。
“衣雪到底做了什么啊,怎么被打晕了?”
“我不知道。”
“还不知道?
你知道啥呀?”
“隔这么远,咱俩又不敢把感知放出去,我怎么知道!”
端木曦云没好气地拍了下钟离玖荧的脑袋,将少女拍得眼泪汪汪,好可怜的好惹人怜惜的模样。
就这丫头问题多。
沉默于二人间泛滥。
钟离玖荧打破静谧。
“那现在······”
“先回去吧。
人家家务事。
我们作为外人,参活其中不太好。”
少女们无比迅捷地达成了一致,猫着腰,弓着身,从墙角溜走。
“你们两个,下次想要偷偷看记得选个好地方。”
南宫天涯瞧着这两只鬼鬼祟祟。
肩上扛着另一只。
少女们齐齐一颤。
两小只看向身后的笑意温和的笑容,如坠冰窟。
不待她们说些什么,南宫天涯似是忽地想起了什么,笑容更为温和些许。
“还不晓得端木丫头来这儿做什么,晚点还有功夫,聊聊?”
南宫天涯自认为自己的态度相当之温和了。
却不曾想两只抖得更厉害。
他更疑惑了。
自己是魔鬼?
怎么让这俩妮子害怕成这副模样?
今日也是北剑阁下不懂女孩儿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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