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只有大乱炖了。
四个人,有四只是吃货。
仅仅是这么点乱炖还不够他们吃得饱。
南宫天涯愣是撑着老腰,接连炒了好几道美味菜肴。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他做饭还不算差。
“这是什么?”
小姑娘好奇问道。
指着他胸前衣裳。
很薄很薄的一片布料,还有两根绳子系在他背后。
摸上去油乎乎的,南宫天涯做饭时也会随手往上揩一下,手就变得干干净净的,可以做接下来的活。
“围兜。”
南宫天涯笑道。
顿了顿,补充几句。
“你娘送我的。
好看吧?”
好看吗?
南宫衣雪没绷住,嘴角狠狠抽搐着。
这个叫围兜的东西上印着个长相奇怪又极其诡异的粉色生物。
若不是南宫天涯说这是一只猪,小姑娘才认不出嘞。
反正她没见过眼睛长在同一边的神奇猪猪。
她觉得不好看。
但没敢说出口。
她怕得来亲爹正义的铁拳。
南宫天涯似乎相当喜欢这个围兜来着。
“那娘在哪?还给你送东西。”
少女扑闪的大眼睛。
清澈明媚。
险些闪瞎南宫天涯的眼。
慈爱地揉了揉闺女儿的脑袋,却是耸了耸肩。
“先吃饭,今晚我和你娘问一问,看看明天能不能把你送过去。”
毕竟想要让南宫衣雪过去可不容易哟······便是这个围兜还是付出了代价才送来的。
夫妻俩整整一个月没能见面,姑且是满足了送东西的要求。
想让这丫头过去的话嘛······
一旬?
一月?
还是一季不能见面?
这可不行,会让他相思得饿瘦了。
南宫天涯不知不觉将心事说出口。
于是小姑娘更幽怨了。
······
本来是钟离玖荧做晚饭的,南宫天涯和西灭约定好了,他指点钟离丫头武功,别的琐碎就由她来负责。
但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日对他而言大喜。
故久违地入了厨,做了满满一桌菜。
偏偏他是北方人嘛,容器都大概能用缸与盆形容。
摆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个幸福的烦恼了。
吃不完啦。
这咋办呀。
南宫衣雪咬开一块肥肉,似是有些愁眉不展。
腊肉在酸汤中炖煮,原先的油腻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酸辣可口。
稍稍舀起一勺汤,能清晰地瞧见浮在汤上的些许油脂。
不腥不腻,味道倒是极美。
很好吃······
南宫衣雪怅然。
也不晓得什么心思在作祟。
分明刚才心情不错,又一瞬间消沉了。
就是在觉得好吃之后的功夫。
“你们喝酒吗?”
南宫天涯举起杯。
他的手边不知何时放着个深不见底的大壶嘞。
南宫特制酒壶,一壶更比六壶强,酿成的酒既多且香,是老饕客们的最喜。
小姑娘的眼眸登时就闪起了灼灼的光了,被端木曦云捂住了嘴。
“不喝,感谢您。”
谁还敢让她喝酒呀。
南宫衣雪疯起来大概连北剑前辈都拉不住,同为帝境,大抵是无人能比小姑娘给人的感觉更吓人了。
她很厉害。
特指用剑。
南宫天涯愣了愣。
似是有丝缕遗憾的模样。
居然不喝吗······
不像她了。
······
晚饭到底是在和平中度过。
也没发生某只少女醉酒后胡言乱语的情况。
钟离玖荧将清扫的活计揽过来,拉着端木曦云便去了后厨。
她只是想和这位东生的弟子好好聊聊天嘛。
以前不曾见过,她很好奇的。
东生与西灭。
生存与灭亡。
东生以医术救天下人,西灭以杀戮平天下心。
要说受欢迎的程度,肯定是东生会受到更多的敬仰,无论如何西灭都是沾血的刽子手。
但有些正道做了不大好的事儿,自然是魔教的弟子来帮忙收拾烂摊子了。
所谓正与邪,是非与公道,不过是对行为的一种浅薄判断。
“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厌恶身为魔教的我呢。”
钟离玖荧轻巧地笑了笑。
端起碗。
拿着布。
少女相当用力地擦着碗底的油脂。
酸汤太油了呀······吃饭时有多爽,刷碗时就有多痛苦。
端木曦云见她快要带上刻着痛苦二字的面具了,不免幽幽地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小袋子中掏出一块黑黝黝。
“无患子果皮。
我好好处理过。
毒性已经被去除了,洗碗能用。”
钟离玖荧愣愣地接过,将信将疑地试了试。
很好用,油脂瞬间清除了不少。
“好厉害。”
少女的呼声很惊喜。
刷碗刷得更卖力了。
且由着她罢。
端木曦云觉得好笑,看向属于自己的脏碗。
呵呵,她自己也吃多了,只能说北剑前辈的手艺很好,情不自禁地吃多了。
说来南宫衣雪吃饱后就不知道去哪了,人影不见一只。
“曦云,你说衣雪会接受前辈吗?”
“嗯?”
端木曦云稍稍一怔。
与少女清澈的目光对上了视线。
“你看,衣雪不是很固执的嘛。”
钟离玖荧轻盈地笑道。
柳眉弯弯。
嘴角翘翘。
端木曦云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嘛······钟离玖荧根本不是什么傻白甜的深闺大小姐。
不过被她什么一提,自己也突然有些担忧南宫衣雪与北剑前辈了。
希望做饭时的温馨光景不是短暂的假象。
······
夜空无边无际。
芳草碧绿苍翠。
南宫衣雪果然还是喜欢躺在屋顶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将小脑瓜子放得空空,数着满天星辰傻傻地发呆。
星星好多哦······
她一个人都数不完。
身后突然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
来人似乎不想打扰她的雅兴,停在不远处。
“我这儿的星空比城里的更美。”
南宫天涯声音低沉。
一声一声又一声,击打在少女柔软的心田。
南宫衣雪忽地鼻子一酸,但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哭泣的软弱模样。
性子里别扭再一次占了上风,忽地挺直了身子,于片刻间抹去眼角的些许泪花,笑道:
“确实美不胜收······我说,您找到这儿来,总不能是聊天来的吧。”
南宫天涯笑了笑,习惯性地将手揣到衣袖里去。
“就是来找闺女聊天的。
不欢迎?”
“哪敢。”
“敢阴阳怪气老爹了。”
南宫天涯一屁股坐到少女的身边。
他身上有股阳光般的和煦。
好温暖······
会让人上瘾的。
南宫天涯伸出手,于少女猝不及防下,令她的小脑袋靠到了自己的肩上。
南宫衣雪略微挣扎了片刻,嘴角挑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任由这迟来的父爱将少女带着刺儿的内心包裹,逐渐融化那道深重的坚冰。
“别怪我啊,丫头。
身不由己啊不由己。”
“您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来安慰我?”
南宫衣雪嗔怒道,开始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种木头是怎么把娘给追到手的?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回答了。
一板一眼。
气得南宫衣雪朝着亲爹的腰间就是一拧巴。
南宫天涯用力搓了搓少女的脑袋,将原先柔顺的长发挠成了一个小鸡窝。
“抱歉······当年的事,是爹对不起你,原谅爹好不好?”
南宫天涯低沉的嗓音于少女耳畔乍响。
南宫衣雪沉默半晌。
她觉得有点点可笑。
无论是想让自己原谅的他,还是依旧顽固的自己。
多少猜到当年发生的事,多少明白南宫天涯心中的痛与无奈,自己却无法感同身受。
南宫衣雪心中一紧,她不会真的是南宫天涯口中的傲娇系吧?
想说却说不出口,固执地摆着坏脸色。
傲娇竟是我自己?
“答应我一件事。
本姑娘就考虑下。”
完了完了完了,开始口是心非了。
南宫衣雪背对着他,觉得自己的面颊烫得离谱。
“让我见见娘吧,我想知道她是谁。”
少女努力让语气变得轻快。
以掩盖其中颤抖。
南宫天涯愣了愣。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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