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把劲战神被偷袭了。
暗器是一个大大雪球。
以一个异常的高速向小姑娘门面砸来。
若不是陈衣雪手起剑落，将雪球斩碎，可能真被打疼了。
气得小姑娘一把拽住了摇晃在草丛外的虎尾。
然后白露就被拎了出来。
可怜兮兮。
装傻卖惨。
嗷嗷叫得很疑惑的样子。
陈衣雪看得哭笑不得，也就在小家伙屁股上打了两下，随意地惩罚一下结束了，却惹恼了小家伙，浑身毛炸起。
忍不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
团了个雪球，用尾巴卷起。
陈衣雪冷笑两声。
想比试？
打雪仗？
她一个出生在北方的娃，害怕打雪仗？
虽然在南方住了那么久，雪也没见过多少，但这可是刻在基因里的。
北方的孩子不会打雪仗的话，说出去简直丢人。
于是小姑娘剑也不练了。
解下逍遥剑。
散开乌黑发。
顺带系上领口处的扣子。
陈衣雪可不想雪掉进去。
将手插入厚厚的雪堆，随手捏起两个拳头大小的雪球，趁小白虎不注意便向它砸去。
惊得小家伙慌忙跳起，尾巴一用力，好不容易图案起的雪球也碎了。
好你个陈衣雪，居然玩偷袭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小家伙又惊又怒，不再留手。
辗转腾挪。
伺机而动。
找不到陈衣雪的破绽。
她仅仅是站在原地呀。
却仿佛是一柄掩藏锋芒的宝剑，不出则罢，一旦出鞘，势必一鸣惊人，弄得白露有些头疼，不晓得怎么对付了。
太难搞了。
它落入了下风。
再反观陈衣雪。
那叫一个游刃有余啊。
揣着两个大雪球。
笑里藏刀。
陈衣雪承认了，她就是在报复小家伙丢她雪球呢。
小姑娘一点水没放，把北方娃子打雪仗的十八班技艺施展了个遍。
白露那么个心思纯净的小老虎，又怎会是她的对手呢。
玩战术的心都脏。
后来白露就趴了。
往地上一趟，任由陈衣雪摆弄也不起来。
呜呜地唤个不停，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不哄不好的那种。
陈衣雪哭笑不得地看着它，只好抱起小家伙安慰它，小家伙也很给面子地在她怀里蹭蹭。
算原谅她啦。
肚子咕噜叫。
陈衣雪错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虽然早饭还没吃，但也没饿的感觉呀。
怀里的白露倒是颤了颤。
小姑娘懂了。
嘴角微微挑。
“想吃什么？”
白露尾巴一颤，似乎在仔细考虑什么东西好吃呢。
然后尾巴就想小溪的下游处指了指，然后指了指小溪的下游，陈衣雪便懂了白露想吃什么，就放下白露，带着它向下游走去了。
她抱不动它。
它也长大啦。
变重了很多很多。
想像它小时候一样，由她抱着到处跑真做不到。
明明才半年，她一点没长高，它却已经是微风的小老虎了。
下游稍暖，可湖泊依旧被冻得严严实实的。
“想吃鱼还是吃虾？”
白露叫了两声。
那就是想吃虾。
算是陈衣雪与白露练出的默契。
小姑娘给出两个选项，叫一声就是前一个，两声是后一个。
也不管白露听不听得懂，反正白露不挑食，就算她不抓鱼不抓虾，捉水草上来它照吃。
湖面结了冰，不算很好处理，小姑娘挥了挥拳头，一拳砸下。
冰面便多了一个窟窿，能把鱼钩放下去。
只是苦了她的拳头。
又忘记灵力护身了。
还是不习惯。
她叹了口气。
拍了拍裙子，坐在湖边的树桩上。
这棵树今年受不了严寒，在陈衣雪的分外惋惜中结束了它的一生，它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受住寒冷对它的考验。
她砍下了它。
留下了树桩。
寥寥无几的年轮是它存在过的证明。
白露会记得这里曾经有过一棵树，它在树下睡过懒觉。
小姑娘也会记得，她在树桩上钓过鱼。
还是一尾大肥鱼。
陈衣雪提杆时被惊到了，她从未钓起过这么大一条鱼嘞，至少一顿肯定吃不完啦。
这种鱼肯定不能烤了，届时外面的肉黑得和焦炭似的，里头的肉还没熟透。
仔细想想，鱼头倒是可以用来豆腐鱼头汤或者做剁椒鱼头。
鱼身切成块，一半糖醋，另一半酸辣。
鱼尾巴也能利用。
她想试试看煲粥。
肯定是没海货煮粥鲜美的，但应该也不差。
敲定了菜单，陈衣雪处理干净鱼身，带着小老虎扬长而去了。
在回山洞的路上思考起她还有些什么东西。
豆腐没有。
剁椒没有。
糖有，醋有，酸菜有一缸。
都是洛衣以前留下的东西。
没坏，可以吃的。
豆腐没有是小事。
有只是锦上添花，没有的话，鱼头汤的也会奶白奶白，加点盐和葱花吊一吊鲜香味道，就是一道极美的佳肴。
剁椒没有就坏了啊······
看来只能放弃这道菜了，陈衣雪如此想着。
砸吧砸吧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挺馋的。
先作罢吧。
剁椒鱼头还得蒸呢。
她蒸锅也没有，味道一定偏。
小姑娘觉得自己像那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泥。
难免觉得好笑，咯咯地笑出了声，似是风铃那般欢快洒脱，心情也变得更好了。
走路蹦蹦跳跳。
白露搞不清她。
跟着蹦蹦跳跳。
一人一虎就这么傻傻地回去了。
直到寒露剐了她与它一眼，它才变得消停了不少。
陈衣雪自然不会怕寒露的，凑上去抱紧了大白虎，拎着大肥鱼，笑道：
“今天吃这个。”
寒露微微点点头。
好久不吃鱼了呢。
陈衣雪在溪流边洗洗手，回山洞里把锅子给拿出来了，又是落了一层浅浅的灰，一看便知是有段时间没用过了。
前些日子是她生病了。
熬粥用的不是这口锅。
再往前，她很多时候会懒得做饭啦。
主要还是怕自己失败，把食物捣鼓成吃不了的样子。
摘点果子，吃一点烤鱼烤肉就了事。
但今天她打算好好弄的。
其实······她研究过星空，若是没看错的话，今晚的夜会很长。
一年之中有一天的夜晚很长很长，长到太阳早早地落下山头，不愿与星光月辉争芒。
这一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叫做冬至。
冬天来啦。
她也来啦。
冬至是陈衣雪的生日哦。
小姑娘倒是没想到，这一个生日会有点点不同呢。
连生日的菜肴都是她自己抓，自己做的。
往常都是府中厨子准备好的。
起锅，烧水。
先做午饭吧。
然后，她久违地举起了一直别再腰间的酒葫芦，而寒露与白露在看到的一瞬间就躲得远了，怕小姑娘的剑意波及到自己。
把她气笑了。
她有那么菜？
不管怎么说，看来今天只有她与它们啦。
再往后······其实很多事情她都记不住了。
只记得她吃得饱饱的，把剑放得远远的。
对自己道了声生日快乐。
流了泪。
喝了酒。
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日她醒来时。
有白虎与雪花与她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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