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将面包咽下之后，洛岚终于感觉脑袋不再那么烧了，逐渐冷静了下来。
打上头了，完全打上头了。
他看了看雪若瑶那边的状态。
和他一样，在吃下面包之后，雪若瑶似乎也冷静了下来。
她盘腿坐着，闭着双眼，看起来是在凝气恢复。
见状，洛岚也同样盘腿而坐，尝试汲取土地灵气。
可无论他用上哪一门凝气的功法，这片土地哪怕一丝的灵气都逼不出来。
从这一点来看，可以确定这里并非是古兰天域。
古兰天域绝不可能会有如此灵气枯竭之地，就算是秘境之中也不可能。
他沉思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猜想。
大概在坠仙谷与雪若瑶搏杀之时，他与雪若瑶的灵力直接破开了空间，然后和雪若瑶一同落入了空间裂缝之中，掉落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之中。
曾有古籍记载过，诸天万界，共有十万个小天，古兰天域不过其中一天。
从古兰天域之中，那些从其它界域穿越而来的修士身上，就可以找到证明这个说法的证据。
换言之，他和雪若瑶一起穿越界域，来到了一个毫无灵气的世界。
“哎——这下，麻烦了。”洛岚不禁叹道。
而也就是他叹气之时，雪若瑶那边似乎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吸气咂舌，睁开眼睛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啧...”
当然，洛岚也自当不会躲闪视线，转头迎上雪若瑶那充满恨意的眼神。
两人对视着，完全忘记了一旁还站着一个当地的老乞丐。
老乞丐左右来回看了看两人，随后问道：“你们做啥呢？这是...打坐？”
随后，他细细看了看洛岚身上的衣着，见衣服上有一个阴阳鱼的图腾，又看他打坐的样子颇有一种仙骨风范，便又问了一句：“小伙子，你难不成是个道士？”
闻此言，洛岚微微一惊。
这人知道道士，那难不成这个没有灵气的地方有修士吗？
他连忙问：“老先生，您知道道士？”
“道士谁不知道？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啊。”而后老乞丐又面露疑惑，问，“不过这年头，像你这样年轻的小伙子，咋会去当道士啊？好好念书，以后考个公务员啥的，不香吗？当道士多苦啊？饭都吃不饱。”
“公务...员？”
“咋了？嫌弃公务员啊？”
“没。”洛岚微微摇头，又问道，“那老先生，您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宗门在哪儿吗？”
“宗门？”老乞丐五官挤在了中间，愣了半天，“啊，你说道观啊？”
洛岚不确定地点了点头：“道观...嗯。”
“道观都在山里呗，大城市里哪儿会有道观啊？寺庙现在都少了。”
“... ...”
“对了，你是道士，你会看算命不咯？”
听到这话，洛岚微微一愣。
算命属于五行术之中的占术，他对占术实在没什么心得，但看着老先生这一脸期待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
“会一些。”
“那你帮我免费算一卦行不？我就是个捡破烂的。以前街上算命的还挺多，可最近不整改什么迷信啥的...现在都见不到了。今儿正巧遇上你，这怎么说的来着？哦对，缘分。”
“男左女右，那老先生您把左手伸出来。”
“哎，行。”
老乞丐笑眯眯地蹲到他身旁，将他那只布满老茧和泥污的左手伸到了洛岚面前。
手心上的纹路，已经看不怎么清楚了。
洛岚回忆着以前天道谷内某个弟子给他闲聊时提及的占术，看着老乞丐手心愣了一会儿，突然眉头紧蹙。
就算他并不太会占术，但也能看出这位老乞丐的手相，是死相。
不过，他闭眼顿了一息之后，却对老乞丐笑着说道：“老先生，您今后会有奇遇的。”
“这样啊，那挺好。”
老乞丐笑了一下，随后拍了拍他肩膀，接着艰难地撑起膝盖，站起身来。
“小时候，我爹也带我算过命，说我这辈子命不好，今儿也算是改命了吧？”
“嗯。”
“你和这小姑娘没事儿了吧？那我就先走了哈。”
“嗯。”
洛岚点头，目送老乞丐佝偻着腰，瘸着脚步离开。
在老乞丐离开了视野之后，洛岚才猛地吐出来一口气，不过这个时候，一旁的雪若瑶却突然插话，骂了他一句：“伪善。”
“嗯？”
“我可不信你看不出来，那人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三日就得死，他五脏七腑已经烂了大半。”雪若瑶蹙了蹙眉，骂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臭书生摆谱的样子。”
“呼——”洛岚吐出一口气来，白了她一眼，“那你们魔修是什么？滥杀？”
雪若瑶撇过头去，不想理他。
洛岚也干脆把头转了回来，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起下一步的打算。
如果要回古兰天域，那就得破开空间，进入裂缝中寻找回去的路。
可要破开空间，就得用灵力，而且估计他一人的灵力还不够，至少需要两个全盛的他协力一同才能做到。
然而，这个世界的大气和土地之中，根本就没有灵气。
别说是他，就算是雪若瑶那些稀奇古怪的魔功，也绝无办法恢复自身的灵海。
换句话来说，现在的他和雪若瑶，就是两个力气大亿点、身子硬亿点的凡人。
而且，在没有灵力、没有法器、没有灵剑的三没有状态下，他和雪若瑶都绝没有可能杀死对方，掐着脖子甩都甩不死。
亏他刚刚还和雪若瑶为了一块面包争来争去的。
想来，之前不论是他还是雪若瑶，都打上火了。
毕竟在坠仙谷时，他们两人就已经打了好几个月，这掉入了空间裂缝都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没有见过的房屋样式，没有见过的凡人衣着，没有见过的铁皮箱子...
那么——
“那什么...”
“喂。”
正当他向雪若瑶开口搭话，雪若瑶也同时开口叫了他。
““... ...””
两人微微一呆，随后又一次异口不同声地开口说道：
“臭狐狸，你先说。”
“烂书生，你先说。”
““... ...””
两人抿了抿嘴唇，等了一会儿，双一次开口道：
“臭狐狸，我觉得...”
“烂书生，我觉得...”
““... ...””
“你觉得什么？”
“你觉得什么？”
“呼——”
“呼——”
两人同时抽了抽眼角，闭眼吐出了来了一口气，随后雪若瑶干脆闭上了嘴巴，不准备开口了。
等了一会儿，洛岚说道：“你我之间的账，等回古兰之后再算。现在我们需要想办法恢复灵力，再破开一次空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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