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上空又荡起波纹,毁灭再次降临,然而不同于以往干净整洁的大洞,原本规则整齐建筑,被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
在漩涡的中心,站着一个红发的精灵。身穿维多利亚式的束腰裙,蕾丝边是由华贵的金线织成,却看不见一个蝴蝶结,厚重的披肩几乎笼住整个上半身,原本挂流苏的地方挂着统一样式的红宝石。
她睁开双眼,暗红色的瞳仁让人心悸,仿佛下一秒就能滴下血来。
又来到这边了。晌灵,不对,尚未获得姓名的女孩这样想。
少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断地现身,不断地被拒绝,又不断地被攻击......
在临界,不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应该知道的常识,空间震的成因,她的身份,她的天使以及——
AST。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AST又来到她们应该在的地方,她也再一次召唤自己的天使。
少女很想融入这个世界,但是没有一个人肯与她说一句话,稀薄的期盼几乎被磨灭殆尽。
......欧洛斯的风吹抚帕台农的残垣断壁,却发现这里早已没有他的希腊。
或许她上帝准许她活着的代价,便是像孤魂一般游荡。
暗红色的长发飘扬,一把长刀出现在她的手上,剑柄和护手上都绣有诡异的黑色花纹。
【死亡前奏(Preludio a la muerte)】
鉴于AST的队员们都有挥刀的理由,她往往只是限制她们的行动。
如果她有这种力量,大概就能保护老师了吧。
淡红色的法阵在脚下旋转,手持弓弩,身披甲胄的四位骑士拔地而起。
把战斗委托给自己的召唤物,她转身进入一栋大楼。
百货、服装、食品.....似乎是商场,不过很可惜她没有钱,偷偷的拿也不是她有的作风。
外祖父在世时常常教导她,要一辈子走在最求尊严的路上,这样才能挺着脖子去地下。
后来...外祖父低声下气地求叔叔收养她,过后没几天就死去了。
大概不是她的话,外祖父大概就能真正地昂起头离世。那么,她必须继承外祖父的遗志,无论危安,无论生死....现在还有无论男女。
她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闲逛,经过一个摆放薯片的拐角,和一团黑影撞在一起。两个人一同倒在地上。
“唔,啊,痛痛痛。”
女孩子的声音,她立刻警觉起来,观察起这个不明物体。
一个黑发的女孩,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大概十七八的样子,脸上的线条很柔和,衣着却非常朴素,身边还散落着不少可以吃的东西。
但让她评价的话,大概只有——好像老师.....
在她走神的时间,那个黑发的女孩同时也在观察她。
“你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吗?”
她本能地起身,明明希望能得到解脱,然而却把所有人当作坏人。
“喂,不要走。”黑发少女如闪电般拉住她的手,一双极像老师的眼睛看着她。
“是精灵对吧,没事的,我不讨厌你们。”
她的微笑似乎有奇特的魔力,让她不由得想去亲近。
“可是,我可是引发空间震.....”
“火山喷发会带出钻石,但人们依旧把它们当成珍宝。地震会带来地震波,台风会带来充沛的降水。我想,你们,也是空间震带来的礼物。”
她淡淡地一笑,眼角流露的温柔同样地很像老师,同时一面镜子摆到她的面前。
“况且,会露出这种表情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啊?”
.....镜子中的红发女孩非常耐看,尽管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是现在的她.....原本还僵直的手臂放松,安分地留在黑发少女的手中。
不对,她又会害死老师的!
她坚决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与那位特别像老师的女孩拉开距离。
“哈哈,被看出来了吗?连温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还去关心你们,我还真是没用呢。”
“不是,”寡言的她立即开口说话:“只是我会害死所有对我好的人。”
“哦~”黑发少女拉长音调,发出六翼雪花似的笑声:“那你好可怜呢。”
“我?”她垂下头,厚重的刘海挡住黯淡的双眼。
“嘛,”黑发少女再一次走进她的气氛之中:“你觉得,她们会后悔吗?”
她忍不住抬起头,就看见一双手温柔地分开她的刘海,贴着一层薄薄的黑色刘海,她的额头,感受到少女额头的温暖。
“对了,我叫千仓,你叫什么?”维持这个姿势,少女轻声询问她。
“我......”
风吹竹林般的笑声再次响起,千仓总算离开她的额头,双手合十:“看来是没有呢。那么只好我给你想一个啦!”黑发的少女把食指抵在嘴角上:“既然是我的第二只精灵,那么...二色莲晌灵,怎么样?”
“素肌鉴玉,烟脸晕红深浅。占得薰风弄色,照醉眼、梅妆相间。很好听吧,这可是我很喜欢的一首诗的词牌名哦。”
她低下头细细地思索,眼睛中倒映过去的画面,老师,曾经同样念过这首诗,仿佛也说过同样的话.....
“不好吗?要不要换一个?”
“不要,这个很好。”
“哼哼~~”千仓脸上的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润起来,又捂着嘴笑起来:“那我就叫你小晌灵喽。”
......晌灵别过脑袋,逃避千仓炙热的目光。
千仓突然拧起眉毛,用手夹住晌灵的脸颊,先强迫晌灵直视自己,还不依不饶地用力揉搓:“小晌灵应该多说说话,你的声音特别好听呢。就像秋季晚熟的硕果。
“.....”晌灵张了张嘴,又把脸移开,用仅能让千仓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这是什么比喻啊......”
“好好好~”千仓伸手拍拍她的脑袋:“萝莉身材的小晌灵真是惹人怜爱呢。”
和老师一样的手法......
这一点就不用对比了吧。
“对了,小晌灵,帮我个忙吧。”
“?”
千仓笑眯眯地伸手,向地上一指,一地散落的食品。然后拍拍肚子。
肚肚很配合地咕咕叫....
晌灵脸上终于浮现一丝丝笑意,感觉心里有些开心的情绪萌发,小声喊出来——
“好~~”
似乎....真的不错呢。
“对啊,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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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汪曾祺先生在西南联大读书的时候,当别人都去躲空袭去的时候,他自己跑到树林里捡坚果吃。我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但是这个操作的确震撼到我。以此为灵感创造了这个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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