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的目光不曾从君倾颜的身上挪去。
那柄平日毫无生气的剑,在此刻居然好像有了呼吸一般,不断地跳动。
君倾颜默默地将剑收进剑鞘当中,剑锋在黑夜之中画了一道弧线。
看着外头那已成冰块的溪水,她平静地转过身看向宁长安。
“要找到自己的剑意,就要找到自己内心。若心中无剑,无论你怎么挥动手中的剑,它都不会回应你的心意。”
身上的寒气慢慢消散,君倾颜脸上浮现出笑容。
她三两步便走到宁长安的身前,并将手中的剑交还于他。
“好了,今晚就不练了。赶紧沐浴睡觉吧。”
“睡归睡,但不要动手动脚。”
“动嘴巴就好了。”
.....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宁长安的身上。
好像触及到什么开关,宁长安猛地睁开眼睛。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宁长安眼神当中也逐渐清明。
“早呀。”
身旁传来君倾颜慵懒的声音。
宁长安朝着一旁看去,见她已经睁开眼,被子盖住了的身体却依旧露出那诱人的香肩,锁骨之下隐约地显露着一丝沟壑。
她单手撑着下巴,桃花眼的眼尾上挑,弯成极勾人的弧度。
君倾颜见到宁长安已然醒来,伸出指尖轻戳在他的脸颊之上。
“今天休息,你要去哪我陪你。”
“今天有一场比试要参加,镇南使大人让我和一个镇南卫比试,谁输了,谁就离开镇南殿。”
“什么!”君倾颜猛地起身,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当中。而宁长安则是淡定地将其按回床上,试图忘记刚才自己看到那一幕。
只是面对宁长安所说的话,君倾颜还是有些不淡定。
宁长安的实力她是知道的。
让他和一个镇南卫对上,不是要他的命?
再说了,为何镇南使大人要这样做?明明他当一个杂役不就好了吗?
如果宁长安离开镇南殿,那她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着。
“你昨日为何不与我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紧张。再说了,镇南使大人也只不过是为了测试我的实力罢了。”
宁长安显得十分不在乎,看起来他好像对这次测试胸有成竹。这种莫名的自信让君倾颜不能理解。
只是一想到宁长安待会可能会遇到危险,君倾颜眼神微沉,内心当中正要下一个决定。
蓦地,宁长安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当中。
“你该不会要去杀那个和我比试的人吧?没有必要,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君倾颜有些着急,她急忙抱住宁长安的身躯,脑袋亦是靠在他的胸膛前。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确定地询问道。
“你真的没问题吗?我可以给你留一道剑意。”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宁长安拍了拍她的脑袋,随后起身去做早饭。
君倾颜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
她内心确实是有个念头,但并不是去杀那个弟子。现在听起来,自己若是做了多余的事情,长安估计不会开心。
自己有些难啊。
.....
如同往常一般清扫,虽说今天下午就要去比试,但现在他还是一个杂役。得做完属于自己的事情。
身后蓦地传来脚步的声音,只见岳轻风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眉头紧蹙,神色不善,似乎对自己的举动感到十分不满。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扫地。”
“难道你忘记了今日下午要去比试?输者可是要离开镇南殿的。”
宁长安看上去有些无动于衷,他身子先是一顿,随后继续清扫着地面。
“没有忘记,但现在我还是杂役,工作不能忘记。而且,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木剑,那一把木剑看起来有些年头,但看上头的剑锋,似乎被人重新磨砺过。
也不难看出剑主对这柄木剑的重视。
只是比试用的是木剑?这家伙,是不是太看轻那个镇南卫了?毕竟对方是修炼者,而宁长安身上甚至没有灵气波动。
“你是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提前开始吧,现在你去比武场,我去叫那个镇南卫过来。”
突如其来的命令,宁长安也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
既然对方这么说,他那按照对方的话做就可以了。
他背起木剑,朝着比武场走去。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像是要出远门的侠客。
.....
“诶,你们听说了吗?比武场那头,好像有人要比武!”
“真的吗?是谁啊?”
“好像是李沭吧,他要和那个杂役比试。”
“啊?你说的那个杂役,是那个宁长安吧。进来镇南殿快一年了,还没有成为镇南卫。”
“他一个普通人怎么跟李沭打?”
“这不是找死吗?”
路上的镇南卫们七嘴八舌的,但他们脚下的动作可不含糊。
这难得有比试,当然要去凑热闹。
君倾颜眼眸微沉,双手背在身后便朝着比武场赶去。
她原本还要给宁长安挑选一些器物来防身,只是没想到,这场比试这么快就开始了。
比武场之上,少年的身影站在上头,宛如顶天之柱,屹立不倒。而他闭着眼睛,好像在闭目养神。
而在比武场下方,早已有人开设赌场,要拿镇南符赌输赢。
只是那宁长安的位置上,却连一枚镇南符都未见。
倒是那李沭的边上压满了镇南符,甚至要滑落到一旁的宁长安位置上。
幸亏有人手疾眼快,这玩意可是买定离手的。要是滑了过去,估计要亏的妈都不认的。
见到这一幕的君倾颜表情愈发冰冷。
她恨不得出手将整个摊子给砸烂。
只是她还是忍了下来,今日这一战,一定有人盯着。若是自己贸然出手,或许对她和宁长安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她从储物戒当中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镇南符按在宁长安的名字之上!
“宁长安,全压!”
众人还都好奇谁这么没脑子压宁长安,只是当他们看到君不见的模样时,瞬间就醒悟过来。
这位可是宁长安的舍友,也难怪对方会给宁长安全压。
只是这一番举动也太过愚笨了,就算是为了兄弟之情,也不用因为一时之情而将自己的身家全部赌上吧?
没有人出声劝阻,因为他们赢的可都是君倾颜的钱!
与此同时,在宁长安的对面,李沭三两步便飞到擂台之上。
他残忍地看着宁长安,今日可是报一箭之仇的好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宁长安的!
细雨蒙蒙,不知何来的雨水打湿了宁长安的衣裳。
只是对此,宁长安并不在意。
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朦胧,但他还是从雨中看见对方的身影。
只见岳轻风站在一旁的观众台上,冷声道。
“开始!”
话音刚落,李沭的剑便拨开雨珠,直刺宁长安的胸间。
浩荡的剑气扫开面前的一切障碍,片刻便到达他的胸前。
只是许久未动的宁长安在此刻也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
一个他做了无数次的动作。
扫!
木剑和铁剑相接触的那一瞬间,一股灵力在场中间炸开。
李沭飞出去好一段距离,而众人所期望的宁长安倒地并没有出现,相反,他站立在原地不动,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木剑在他的手上没有半点痕迹,好似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
那李沭瞳孔猛地一缩,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的?你怎么可能没有半点伤害?”
岳轻风眉头紧蹙,刚才他可是真真的看到,宁长安实打实地接下那一剑。只是那剑锋上的锋锐没有接触到他半点。
君倾颜樱唇微微张开,脸上亦是露出惊讶的声音。只是很快的,她掩唇轻笑,好似对宁长安实力的欣慰。
只是下一刻,她便笑不出来了。
只听见站在那头的宁长安低语着什么。
“你和师兄的剑相比,差的太远了。所以我才说你太弱了。而且...剑是用来杀人的。”
话音刚落,宁长安举起手中的木剑,直指李沭。
一阵刺骨的寒意在李沭的身上不断延伸,不仅仅是身体上寒意,更是肉体上的生寒。
不知何时,周遭下的不再是雨,而是结成冰的雨。
无数的冰霜从天空中落下,岳轻风随后一挥,便抵挡住观众台上的冰。
而在擂台之上,宁长安朝着虚空刺出一剑!
就像是昨夜,君倾颜在他面前刺出的那一剑一样。
一声清脆的剑鸣自手中的木剑响起。
当空之中凝聚着一柄玄冰大剑,磅礴的剑意当中尽是弑杀。
那李沭目眦欲裂,但同时,恐惧不断地在他心头当中蔓延。
明明是个废物,怎么可能用出这般的剑?
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君倾颜,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宁长安这一剑,正是她的剑意:极寒!
只是他怎么会....
宁长安朝着面前猛地一斩!
凄厉刺耳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李沭捂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在地面上不断打滚。
地面之上还残留着一只断臂。
宁长安缓缓地收起自己的木剑,身上的气势瞬间消失。
冰也重新化作雨水落在地面上。
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幕,宁长安不悲不喜,嘴里却自言自语道。
“这不是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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