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中，两位小花仙窝在一起。
听完香梅叙说了事情经过，木梅也吓了一跳，怯弱道：“那怎么办？还要告诉百花娘娘吗？”
香梅紧皱眉头，碾碎了手里的花瓣，道：“两边都得罪不起。如果百花娘娘没有后话，那我们就不说了。
要是还追着要结果，我们再说不迟。”
木梅想了想，却道：“可是妍姝上仙光明正大告诉你，就不怕你告诉百花娘娘啊？而且，会不会妍姝上仙的意思，就是借你的嘴传话给百花娘娘。”
香梅眨了眨眼，道：“还真有几分道理。这次你怎么这么机灵？”
木梅切了一声，道：“我一直很聪明。”
香梅在树底下转圈圈，思考良久，道：“还是先不说给百花娘娘，再等等看吧。”
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木梅平时太不靠谱了，很难说她这次分析得对……
……
……
数天后。
百花仙子迟迟没得到消息，便又下令催促那些怠惰的小花仙。
随后，她飞身去了傲来山。
到了地方，她见到岳小渔正在忙活着摘草药，没见到白素尘，便问：“小渔，你师尊去哪了？”
岳小渔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师尊上次从您那里回来，就一直在那间房间里没出来过，小渔不敢去打扰。”
她指着楚夜凉曾经住过的房间。
百花仙子掰了掰手指头，算起来此时距离那次发布百花令，已经有半个多月时间了。
或许是在打坐静心。
百花仙子还以为白素尘听了她的劝。
不过她还是去看了一眼，免得有什么意外情况。
刚刚到了房门口，她听见里面有念念叨叨的声音，具体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这肯定不是静心打坐了。
百花仙子瞳孔微缩，随后敲敲门，道：“素尘，你怎么样了？”
房间里的念叨声立刻停止，不久，里面又传来一句很清晰的话：“我很好，对了，有凉儿的消息了吗？”
百花仙子觉得不对劲，这声音太过刻意了，她情急之下，一下推开房门。
“素尘，你还好吧！”
等她推门看见里面的情况，这才发现白素尘的确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端庄地盘坐在地上，气色也不错。
但百花仙子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是一种直觉。以前她们两个在一块儿，就没这种感觉。
白素尘轻轻拉了拉袖子，笑道：“怎么这么匆匆忙忙？是不是有凉儿的消息了？”
百花仙子轻轻摇头，目光一直在白素尘身上打量。
她看见白素尘像是在遮掩手臂，举止不太自然。
“你的胳膊怎么了？”百花仙子凑了过去，蹲坐在白素尘身边。
白素尘反而起身走到一边，有些不耐烦道：“没怎么，你想多了。”
百花仙子跟了过去，伸手去抓白素尘那根遮掩的胳膊。
白素尘立刻用另一只手挡住，冷声道：“百花，你过分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百花仙子有些气，随之收回手，道：“那好，我不管了，也不帮你找人了，你好自为之。”
白素尘拽了拽袖子，语气忽的又变软，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没事。”
百花仙子依旧盯着她那只胳膊，道：“那你告诉我，你胳膊到底怎么了？干嘛遮遮挡挡的。”
白素尘攥着袖口，静滞片刻，又笑了笑，道：“我爬树一不小心掉下来划伤了胳膊，这么丢人的事，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你。”
百花仙子眼里满是疑惑，伸手拽了拽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到底怎么了？”百花仙子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白素尘终于撸起袖子，道：“你看看，真的没事，我说你不信啊。你非说我胳膊有毛病，那我就配合你编个理由。”
百花仙子看着白素尘的手臂。
肌肤光洁，但明显的有一些红红的痕，像是抓痒留下的。
除此之外，她袖子上没有血迹，就是地毯上也没有什么痕迹。
“那你遮遮掩掩干什么？”百花仙子有些迷了。
这太不正常了，完全不是她记忆里那个白素尘。
“你老实说，是不是有心魔作怪？”百花仙子盯着白素尘的双眼，质问道。
“没有。”白素尘撸下袖子，扭头去床边坐下，摸了摸楚夜凉盖过的被子。
“你让我检查检查身体。”百花仙子又跟着走到床边坐下。
白素尘抱起枕头，轻轻抚摸着，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用多管闲事。”
“你……”百花仙子无奈闭眼，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开。
“对了，到底有没有凉儿的消息？”白素尘又问。
“没有！”
百花仙子头也不回地走了，顺带摔了下门。
良久过后。
白素尘过去重新关紧房门，然后转身四处张望，轻声道：“凉儿，她走了，你快出来吧。”
“楚夜凉”应声出现，面庞冷酷，背着一只手，斥责道：“跪下！差点暴露，该罚！”
白素尘噗通跪在地上，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袖子，似乎预料到什么惩罚。
“楚夜凉”转过身来，拉了张椅子坐下，喝道：“再刻！”
白素尘大惊失色，可怜兮兮地望着“楚夜凉”，乞求道：“刻过太多次了，我不想再刻了，疼！”
“楚夜凉”眯了眯眼，道：“你刻，还是不刻？”
白素尘盯着“楚夜凉”，眼里有莫名的惧意和一丝恨意。
“好，我刻……”
短暂的沉默后，她撸起袖子，咬着牙，面容狰狞，又硬生生地用指甲在左臂上抠出楚夜凉的名字。
这动作已经越发娴熟。
鲜血又一次染红了她的衣袖，地上也再次积聚起一团血泊。
刻完后，她的脸色苍白无比，额头铺满细汗，手臂疼得震颤不止。
“楚夜凉”用脚提起白素尘的下巴，嘴角勾起，道：“疼吗？”
“疼！”白素尘从牙缝里挤出这话。
“楚夜凉”眼里没有怜悯，只是笑道：“活该。”
白素尘咬着牙，一动不动地挺着胳膊，疼得直冒冷汗。
就在她要晕厥时，“楚夜凉”又下令：“自己收拾好。”
白素尘如释重负，赶快耗费法力给自己疗伤，伤口肉眼可见的痊愈。
紧接着，她袖子上、地上的血迹也被她用法术清理地干干净净，毫无痕迹。
她瘫坐在地上，感觉好累，手还攥着袖口，不敢松开，似乎成了她的本能。
“再重新刻。”“楚夜凉”又戏谑道。
白素尘眼神微微涣散，痛苦道：“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为师……”
“你活该啊。”“楚夜凉”十分平淡地说着，嘴角微微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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