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工作的时候,严詡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好几次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李姐见状,趾高气扬地把她叫到办公室,然后一通大骂,声音大得连隔壁研发部都听到了。
严詡本来就对昨天发报告的事情憋着气,再加上一宿没睡,现下心情更是焦躁得不行,偏李姐还要在这个档口上招惹她。
“公司每个月给你发工资干嘛呀?!专门让你上这儿睡觉的吗!我今儿就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赶紧给我滚,没人会留你!”
严詡冷笑了一声,淡漠地说道:“那我是不想干了,不如您直接辞退我吧。”
李姐被她说得一愣,往常逆来顺受的小丫头,居然还学会和她犟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赌气吗?”
“不是,我是说真的,我现在干的已经不想再干了!”严詡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于她来说,就算被辞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还有小时工,每天多干几个小时,钱拿的比这儿还多。
李姐见严詡真急眼了,赶紧圆话道:“我是你领导,我说两句你听听就行了呗,搁这儿赌什么气呀。”李姐又宽慰道:“你平时做了什么,姐又不是看不见,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就开了你呀。”
严詡无奈地哼笑了一声,“李姐,我在公司,活干的是最多的,钱拿的却是最少的,一个月就2000块钱的工资,连个加班费都没有,但我干得却跟个傻子一样,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哎呀,工资这个事儿,你也知道咱们不是业务部门,这工资呀都不会太高,再说了,你来得毕竟比其他人晚,等你再干个一年半载的,姐就去人事申请申请,给你涨涨工资。”李姐瞬间切换成亲切可亲的脸,和刚刚的急言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严詡依旧搭了个脸,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最近咱们部门开始招新人了,等过两天人招来了,姐就分一个过来帮帮你,你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干。”
李姐看严詡还是不说话,便站起来,拍了拍严詡的肩膀,和颜悦色道:“唉,你今天状态不好,是不是由于昨天加班太累了,没休息好啊?今天下班就早点回家,晚上好好休息休息。”
严詡深呼了一口气,微微地点了点头。
“行了,你先回去吧,身体不舒服趴会儿就趴会儿吧,看着点领导就行。”
“嗯。”
严詡从办公室里一走出来,便看到一双双看戏的眼睛,她用手指拢了拢耳根的头发,冷蔑一笑道:“怎么?有话要说?”
其他人立刻转身低下头,没人敢和她对视。严詡不屑地冲他们翻了个白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回了座位。
下班后,严詡便匆忙赶去Summer了,她觉得昨天给周经理添了许多麻烦,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早点到,争取多干些。
但奈何疲倦的身躯让她干起体力活儿来完全力不从心,无论是端盘子还是给客人点餐她都比其他人慢了许多,甚至感觉力气都变得弱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碎响,四个盘子齐刷刷从严詡的手中滑下,四分五裂地摔到了地面。
严詡看着模糊不清的碎盘子,刚要弯身去捡,却感觉眼前一片昏暗,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眼皮重重地垂了下来。
严詡晕倒了,朦胧中听到有人喊她,还伴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好像是在因她而哭,她想去安慰哭声的主人,却始终无法开口,于是着急地挣脱了眼皮的阻力,逐渐苏醒了过来。
“小诩,你醒了!!”于安莱抹了把眼泪,一脸兴奋地说道。
严詡一睁眼,一幅梨花带雨便映入了她的眼帘,像是娇艳欲滴的花朵多了几颗清晨的朝露。
严詡眉尖上扬,温柔地说道:“怎么哭了?脸都哭花了。”
“小严,你可真把我们吓坏了,别怪我多说你几句啊,你这身体不舒服,怎么也不说句话,非要硬撑着,你说真要有个好歹,出了事谁负责呀。”周经理略带责怪地说道。
经理?!这,这是经理办公室!那安莱岂不是…
严詡焦急地瞅了瞅四周,撑着钢丝床,急着要坐起来。
于安莱见状,连忙上前扶她。
“你不用急着起来,再歇会儿吧,我找人替你了。”周经理说道。
于安莱则是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喝点水?”
于安莱说着将桌旁的水杯递给了严詡。
严詡咕咚喝了几口后,柔声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经理,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躺在这儿?”
“你…都不记得了?”
“也不是,我还记得我把盘子打碎了…”
周经理摇摇头,笑道:“盘子碎了以后,你摇晃了几下,就突然“咚”的一声晕倒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你吓坏了,幸好有个客人是学医的,说你应该是过度劳累所致,身体虚弱,多躺一会儿就好了。”
“这样啊。”
“行了,你再缓一缓,等确定能走了,再回去,我呢得先出去盯会儿了。”
“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严詡一脸愧疚地说道。
“麻烦倒没什么,你人没事儿就行了,要不然我都不好向我表弟妹交代。”
周经理口中表弟妹自然就是冉静了,想来冉静和她对象的家人都处的不错。
周经理出去后,小小的办公室便只留下俩人四目相对。
严詡难为情地说道:“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是冉静。”于安莱低头道。
严詡叹了一口气,心道:果然是这位姑奶奶。
不过周经理能联系上的,又与她熟悉的人,便只有冉静了。冉静离得远,不可能赶得过来,所以铁定会给于安莱打电话,而且以冉静的脾气,十有八九要添油加醋一番,还得趁机为她鸣几句不平。
安静了一阵后,于安莱将自己的下颌垫在严詡的肩上,手心贴着她的后背,颤抖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于安莱哑声地说着,尾音都是颤抖的。
“安莱,你不要这样…”
严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于安莱不往心里去,好像不管怎么说,都会让她哭得更凶。
“我错了,我不任性了,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不要再一个人扛了,好不好?”于安莱哀求地哭道。
严詡笑着“嗯”了一声,搂着她的细腰,轻声地说道:“我答应你,但是你不用什么都听我的,只需也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好。”
“我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好爱你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许伤害你自己,更不许别人伤害你。”
于安莱听完顿时怔住了,抱紧严詡放声大哭:“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严詡没听懂于安莱在说什么,以为她是情绪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这次总归是我不对,别难过了啊。”
于安莱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解了情绪。
“我们说好,我以后不做傻事了,你也不许一个人扛着了,没钱了我们一起赚,出事了我们一起担,谁也不能说话不算数,否则就是小狗。”
“好,听你的。”严詡温和一笑道。
经此一事,于安莱开始正儿八经地工作了,性格上也柔和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有仇必报了,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住了,顶多也就是骂回去,既不跟对方动手,也不让自己吃亏。
严詡则在Summer干完了整月,才离的职。毕竟她是托冉静找的工作,当初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结果就干两个星期走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况且周经理对她又的确很照顾,怎么着她也得等新人上岗了,才能安心离开。
至于咨询公司那边,自从李姐不给她找茬以后,她就轻松多了,碰到同事找她帮忙,她就浅尝辄止地帮一些,但遇到不想帮的人了,她就直接拒绝。
有次行政总监来给她们开会,故意问了一些刁钻的数量问题,大家顿时都被问的哑口无言,谁也不敢开口回答,唯独严詡凭着记性和感觉说了个大概数,再加上她的形象气质,一下便得了总监的青睐,把她调到身边,当起了总监助理,工资也随之涨了一千。
4月10日是于安莱的生日,彼时的二人已经搬到了一间次卧,日子也过得宽裕了许多。
每年于安莱过生日,严詡都会别出心裁的设计一番,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晚上7点半,于安莱一进门便看见严詡摆着的小方桌以及桌上的6寸水果蛋糕。蛋糕上面写着
To:安莱小美女,生日快乐!
严詡盘腿坐在地上,正好留出了靠墙的一块瓷砖给于安莱坐。
于安莱会心一笑,又故作镇定地放下包,脱了高跟鞋,光脚坐了过去,
“唉,真是一点儿意外都没有,生日普通得让人都不想过了。”
“啊?你想要意外呀?你等等。”严詡笑着挑了个眉,然后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捂着心脏,边喘边说道:“哎呀,不行了,我不能呼吸了,快,快叫救护车,我出意外了。”
于安莱无语地冲她翻了个白眼,“好尬的表演,看得我尴尬症都犯了。”
“喂,我演的这么累你就不能捧个场啊,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切,明明是你演的不好,依我看,得有人给你配合才行。”
“嗯?”
于安莱一脸坏笑地爬到严詡身边,然后趁她纳闷的时候,“啵”的一下,亲上了她的红唇。
“你!!…”
严詡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脸颊绯红,心跳骤快,好像真的呼吸困难了。
这个吻的时间如此短促,和上次沙龙店里的意外没什么太大不同,但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快。
于安莱见严詡一脸的怔愣,立即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吓到了吧,你不是呼吸困难吗,我就发发善心,给你做做人工呼吸。”
严詡扯了扯嘴角,假装不在意地哼道:“就知道你最会恶作剧了,这回得逞了,开心了?”
于安莱连忙点头道:“嗯嗯,非常开心。”
严詡叹了一口气,耸耸肩道:“好了,现在吹蜡烛许愿吧。”
严詡点好蜡烛,关了灯。于安莱便掌心合十,闭上眼睛,诚心许愿,嘴角还不自觉地往上扬。
于安莱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平日里见她便觉得卿本佳人,如今在烛光的辉映下,又增添了几分迷离之美,惹得严詡也抵不住诱惑地小鹿乱撞。
严詡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唇,脑子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于安莱睁开眼,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双手食指贴着脸颊,摇头晃脑,兴奋地喊道:“祝我生日快乐!!”
严詡立马让自己回了回神,开了灯,拿出手机给于安莱拍照。
“小诩!你不许偷拍我丑照!”
严詡打趣道:“嘿嘿,我今天就是你的头号黑粉,专拍你丑照。”
于安莱怒道:“我去,你这是什么变态心理呀?!”
“正常人的心理呀,不服下回你也拍我的丑照。”
“切,你的照片有不丑的嘛,各种各样的鬼脸,跟你合个照,你都要吐舌头。”于安莱忿忿地说道。
唉,谁能想到一个成天一本正经的人,拍起照却有这种癖好。于安莱心说道。
“算了,暂时先放过你。”严詡心道:等过会儿再拍。
这时,严詡拿出了一个小碗,里面倒进开水,然后将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盘放在小碗的上面。
“咦?你这是要干啥,给盘子消毒吗?”于安莱边嚼着蛋糕,边问道。
严詡挑了个眉,笑道:“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随后,严詡又拿出了一条德芙,将德芙掰开放在铁盘上,等巧克力化的差不多了,再从包里把用白纸包着的曲奇饼干拿了出来,这些饼干形状各异,有爱心状的,有方块状的,还有圆形的。
这些饼干是她前两天去冉静家,用她家烤箱做的,做完还用纸包了好几层,生怕放坏了。
“这些饼干是你做的吗?”于安莱两眼放光地看着严詡。
严詡笑了笑:“大街上捡的。”
于安莱立马变了脸色,不乐意地说道:“哦,捡的呀,那不干净,直接扔了吧。”说着,便要把饼干夺过来。
严詡一把将饼干挪得远远的,急道:“我做的,我做的!”
于安莱得意地躺在地上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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