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伯格
乌萨斯北原深处的天空一直都阴沉沉的,阳光费劲的想穿过厚实的云层,结果自然是徒劳;风雪在整座城内咆哮着,将一切的色调胡乱的泼上白色。
西格雷奥斯一如既往的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办公,忙着处理近期的大小事务。耀光站在其左边不远处,正看着挂在墙上的航线图显示器。
办公室一直都保持着安静,除了纸张摩擦时发出的“沙沙”声,便无其他声音。
里面的摆设不多,没有地毯,也没有花哨的装饰;只有几张桌子,布满四处墙壁的各种仪器,和两列架子立在办公桌左右。
整体跟赫尔曼的办公室比起来,显得寒酸无比,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仓库;而天花板上的灯光有些刺眼,让整个室内显得更加单调无趣。
“报告。“一个声音传进来,留下轻轻的回声在耳边回响。西格雷奥斯抬起头,看到深渊站在门口,西格雷奥斯冷淡的说了一声
“进来吧。”
深渊走了进来,西格雷奥斯看了看桌子上的电子表,从收到欧尔克罗格整个事件的处理报告开始算起,已经过了十五个小时。
西格雷奥斯没有急着跟深渊说话,拿起印章,在文件上盖章确认,合上文件放到一边。胳膊肘撑着桌子,双手托着下巴,面无表情的说道:“索伊伦卡尤格斯,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你吗?”
深渊淡淡的回答道:“并不清楚。”
西格雷奥斯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你的错误错在哪里吗? “
“傲慢……”深渊自然也不是什么傻瓜“是傲慢,我曾经向您告戒着不要傲慢,而我却犯了这种低级错误……看来我真的退步了。“
西格雷奥斯微微点头,他眼睛上下扫了扫深渊,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在汐斯塔玩的开心吗?”
“什么?”深渊被这突然一句问的有些发懵,西格雷奥斯坐直身子,微微伸展,将口中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在汐斯塔,玩的开心吗?”
“玩乐吗……汐斯塔确实是一个值得醉生梦死的地方。”深渊思考了一会,给出了西格雷奥斯答案
“这就是你对汐斯塔的评价吗?“
一旁的耀光倒是忍不住插话:“醉生梦死吗?哈,我倒是想去没捞着去。“
西格雷奥斯没有在意耀光,接着问深渊:“那么,跟乌萨斯的城市比起来,又怎么样?“
“乌萨斯吗?它的一切都与乌萨斯格格不入。乌萨斯的一切也与它格格不入,二者完全是两个世界;又或者说,这片大地与这座城市比起来,仿佛这座城市根本不可能存在于这片大地上一般。“
听到深渊肯定的回答,西格雷奥斯起身离开作为,背着手,看向窗外那茫茫的冰雪,听着那呼啸的寒风。
“格格不入吗?如果,我们未来有一天将建立一座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城市,你觉得,它应该像叶卡捷琳娜堡,还是应该像汐斯塔。“西格雷奥斯问道
“未来如果真的有属于我们的城市,我认为,应该更像叶卡捷琳娜堡,更像现在的切尔诺伯格。哪怕是按照乌萨斯首都莫斯卡瓦来建造,都是不被允许的,我们需要更多的战士,更坚硬的垒壁和更强大的武器。“
“现在乌萨斯把我们视为威胁,但我们的实力仍然无法与其对抗。即使欧尔克罗格在萨尔贡的表现十分优秀,但是在萨尔贡我们仍然什么都算不上,首领,对于这片大地而言,我们要与国家这个概念抗衡,就如螳臂当车。”
西格雷奥斯没有回头,背对着深渊看着窗外的飞雪,他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说道:“确实如此,索伊伦卡尤格斯。我们的存活完全依附于北原深处的天险和乌萨斯内部的明争暗斗,萨尔贡据点的存在也是如此。
“请您不要动摇……否则我们的努力……会付诸东流。“深渊在一旁低声说道
“不,我从来不会动摇,这点我想你很清楚,索伊伦卡尤格斯。我清楚如果建立哪怕是像龙门那样的城市都是异想天开;这片大地对感染者从来都不友好。”
西格雷奥斯转过身,慢悠悠的走着:“未来,我们生活的地方,是像切尔诺伯格这样的现实,还是像是汐斯塔那样虚幻的梦。我仍然希望像是汐斯塔,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着实是醉生梦死。”
西格雷奥斯觉得自己活动的够了,做到椅子上,冷冷的说道:“现在我们来说会你的问题吧……”
“你见证了乌萨斯这个国度的崛起,也见证了这个国度的衰落。乌萨斯的荣光让你获得了那骨子里的骄傲。但也正因如此,你犯下了今天这个严重的错误。“
西格雷奥斯说到这里,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剑,笔直的刺向深渊。深渊没有争论,也没有恐惧,而是态度平和的说道:“是……我这方面不如欧尔克罗格。“
西格雷奥斯:“对内处理大小事务你的确是把好手,但是对外……你遗憾的跟你说,你可能连个三流外交官都不如;这次把你降职,调到萨尔贡给欧尔克罗格做副手,你接受吗?“
“接受。”
“那就好,希望你能从他身上学会如何更好的为人处事。”
“唉?等一下,首领。”耀光突然打断道:“果深渊先生走了,那谁来接管他的事务,剑术师吗?”
西格雷奥斯转头看向耀光,那毫无光彩的眼神盯着人心里直发毛,他幽幽的对耀光说道:“你啊……“
耀光听到后,嘴巴张的几乎都要脱臼了,他眼珠子也差点要调出来,西格雷奥斯又补了一句:“你也不是一个孩子了……还站着干什么?”
“快去工作……”西格雷奥斯说的并不大声,但是对于耀光而言,现在安静的不仅仅是这个办公室,而是整个世界。自己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西格雷奥斯的声音。
耀光差点想哭出来,却被西格雷奥斯骇人的目光给无情的硬塞了回去,最终,耀光只能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是”
回到汐斯塔这边
西奥坐在街边的长椅上,腰部已经弯成了一个虾米,双手抓着头发,脸上的表情犹如见到了自己的末日。
没错,西奥现在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重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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