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在聚落里肆虐,锋利的雪花在风中把我的脸颊挂出一道道的伤口。但我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无论是刺骨的寒气,还是伤口的疼痛。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什么兴奋,也毫无悲伤。
我此时不知该憎恨它们,还是该为它们悲哀。
“汪汪汪——”猎犬发出了几声狂吠,雪雾中出现几个朦胧的光点。我眼睛往旁边一扫,猎犬从雪中冲出来,张开大嘴朝我咬过来。我抽出刀,迎着猎犬冲上去,一刀劈下!猎犬的
整个身体被我一分为二!
“它逃出来了!”我听一名猎人喊道。接着一个年轻的猎人拿着铁叉朝我冲了过来,我抬脚踩住,袖剑下一刻刺入它的脖子,紧接着一拉将他挡住飞来的数枚箭矢,最后奋力投掷,将另外两名冲上来的猎人击倒。
“汪汪汪———呜呜——!”几条猎犬为了上来,雪舞中又有几支箭矢冲出来。我转动手中的砍刀格挡,猎犬趁机扑到我的面前。
我立刻使用源石技艺,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斩出一刀,手臂在空中留下一道短暂的残影,那猎狗还在叫,但是头却已经与身体分离。另外几只猎犬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反扑了上来。猎犬后面的猎人看到我面孔中开始浮现出惊慌,立马弯弓搭箭,但来不及了,我的刀已经将他的脖子连带手中的弓一起一刀两段。
温热的鲜血从断头处不断喷溅,将我洁白的长袍染红了一大片,我似乎也不再嫌弃了。伸手抓住一条猎狗的后退,奋力一抡,剩下几条猎狗直接哀嚎一声被打飞了出去。
不远处的一个猎人已经吓坏了,喊了声”怪物“便扭头逃跑,我几步冲刺,连抬腿的时间都不给他!刀刃直接刺穿了它的整个腹部,红色刀子抽出的那一刻,内脏,血浆,从他的身前身后流出。
我的速度也开始越来越快,那种熟悉的感觉也慢慢回来了。
一刀毙命,瞬间制敌!
我的眼睛飞快的转动,将一切的一切都收入视线中。无数箭矢撕裂寒风,编制成一张大网,但,却又是那么的慢,慢的就像是一粒灰尘缓慢的在空中慢慢飘过来,无数的箭矢就是如此,仿佛永远的被定格在空中。
猎犬似乎也动不了了,只有前腿慢慢悠悠的落在地上,让雪花缓缓的飘上半空。我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一枚箭矢,轻轻一扫便让密布的箭雨失去了方向,接着顺势插入那条猎犬的脑壳。
血还没喷出来,猎犬也依旧保持着狰狞。慢慢的,它的眼睛开始向上翻,身体也渐渐的向前倾斜。最后,鲜红的玫瑰花在它的头上绽放,盛开。
”怎么回事!箭在刚刚一瞬间被……“不等其他猎人说完,我已经闪身冲到其中一名猎人的面前,持刀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就在这时,一柄短在空中打着圈朝我飞过来,我扭转身体改为飞出一脚,伸手一下抓住了那把飞刀。
瑞德冲了上来,用手中的弓推了我一下,扭身抽刀。很快,但对我而言,太慢了。我伸手用袖剑一下将他划开了他的动脉!刀从他的手中脱离,还没等他下意识捂住手腕发出惨叫,我便一刀刺穿了他的胸口,等那把刀落在雪地上发出一声轻响的时候,我已经将他推到在地上,又用袖剑刺穿了他的喉咙,彻底毙命。
其他的猎人吓坏了,它们发出惨叫,嘴里不断喊着怪物,四散而逃。
我低下头,看着瑞德,他的双手抓着我的手腕。他的手比雪还要白,轻飘飘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已经几乎没有了呼吸,口中的牙齿也被血浆染城红色。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张开嘴,嘶哑低沉的喊道:“我的……女儿……”
“不是我杀的。“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很好奇,我现在会是什么表情,是委屈,是难过,还是愤怒?
答案是我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只有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从我心中一闪而过。
似乎她的死跟我毫无关联,甚至他整个人都是可有可无的。
但我还是哭了,一滴泪水在我眼角结成了冰晶,悲伤与难过也终于从我心底涌出。是啊,这个人虽然讨厌我,但依然帮助了我,我的报答却是杀了他。
我是无辜的吗?我心里这样想到吗,如果我没有将袖剑给尼古拉,迈恩也不会得到如果迈恩得不到的话,那那惨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我的头开始隐约传来阵阵刺痛,这股刺痛反而让我的思维额外的清醒。
“你……撒谎……我……我……“他晃动的手臂,却连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瘫在雪地上,通孔放大,最后失去了光彩。
我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沾满血浆的手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而扎眼的红手印。
我压住那些恼人的情绪,吞了吞唾沫,好别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点哽噎
“对一个将死之人,我没有必要去撒谎……”
说罢,我站起来,转过身。暴风雪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我的视线内,猎人聚落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雪地是红的。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看到迈恩的尸体,他逃了。不过,他一定会死,只是时间问题。
我冲出村庄,如野兽一般的直觉清晰的告诉了我迈恩往哪里逃了。
果然,我没跑出多远,就看到了迈恩狂奔的背影。一股渴望占据了我的脑海,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划开他的身体,让他污浊的血液流干。
我已经离他没有几步了,他回过头,看到我,满脸都是汗。
他似乎是跑不动了,身体如陀螺一般飞速转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我磕头哀求道:“等……等一下,求求你……饶了我吧,高尚的萨卡兹战士,我,我承认我的行为……我,我我该死!“说着,他伸手拼命抽打着我的脸。我看着他的丑态,一言不发,默默的等待着他将戏做完。
终于,他忽然伸手朝我眼睛扬起冰雪,迅速起身抽刀。我也没有多废话,在短短零点五秒的一瞬!将他的四肢全部砍断!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散落的四肢,整张脸都拉长,扭曲,接着,我便听到了他尖锐无比的哀嚎。断口处不断的喷出鲜血,他的躯干不断的扭动,我用刀直接将他钉在地上,看着他的血一点一点的慢慢流干。
“这是就是你背叛的代价……迈恩……“
就在这时候,我找回了那再也熟悉不过的感觉。
那卡兹戴尔战场上不断杀戮而导致的……麻木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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