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钱了，所以我没钱了。”
几日后，行走在街道上的江瀚之还在不停的思考着这个困扰了他多日的哲学问题。
此时的他已经饿得面黄肌瘦，似乎是刚从坟堆里爬出来一样，加之长时间宅在地下管廊里，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比之前两天“收费”过的少女也有过之而不及。
——这家伙是掉进厕所了吗？
——我说，要不要通知治安队啊……
——算了快点离开这吧，多一事不如少一……呕……
江瀚之周围三米所有人都闪开了一块真空区域，甚至因为鞋子里带着的污水，就连他走过的地方，路人也是避之而不及，配上江瀚之此时的面容，宛若丧尸上街。
这里是整个艾尔柏塔第六生活区最繁华的街道——当然把繁华用在第六生活区也稍微有点不合适就是了。不过江瀚之现在所处的街道是整个区的中心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就是了。
表面上来看，这里的街道似乎与穿越前地球上现代化的街道没什么不同，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不断吆喝的叫卖声，在街道中间追逐打闹的孩子，是不是飘过鼻子的食物的气味，虽然这整个区域始终充斥着一股焦炭不完全燃烧时产生的呛鼻烟气味，但是这也无法改变人们热爱美食的天性。
当然，仔细观察过后还是能够发现很多不同之处的，比如因为第六生活区破败到四处漏风的舱体结构在街道上穿梭的人群有些穿着末世工业感十足的连体活动服或恒温衣，比如因为在室内室外悬挂着的不知道燃烧着什么燃料的便携取暖炉……那大概可能没什么问题。
“啊啊，看来这是一个末世类型的世界……不，可能也不一定是末世，但我现在肯定是正处在一个寒冬的庇护所里面……”
结合这段时间的所见所想，江瀚之大概推测了一下他现在的现状。
“早知道前两天就逮着那个女的仔细问问了……哎，总觉得似乎是反过来被那个家伙给坑了。”
江瀚之又想起前几天合理收取那个少女的救援费的时候，虽然他心痛的把价格缩到了一块晶石，但是看着眼前挂着一身垃圾的少女，江瀚之觉得她也掏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一块晶石……那就是一万金币？那好吧。”
那个少女当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痛快地答应了江瀚之，但接着便是晃了晃正松松垮垮的挂在右手上的樱红色的手环，无奈表示道：
“可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正在被追查的状态，我若是激活我的身份手环的话倒是可以很轻易的转账给你，但问题是若是我打开手环的话，那追查的我的人肯定会轻而易举的锁定我的位置，继而根据我的定位追击到我——甚至冻结我那批给你转账的金币也说不定。”
——等等，信息量有点多。
江瀚之心想这话里的新名词也太多了，在他还没有好好翻看前身关于这个世界基础认知的记忆之前，少女说的这些话他还不能完全的听懂。
——听懂肯定是能听懂，但万一猜错意思，把自己给坑进去怎么办。
江瀚之还是打算稳健一点，哪怕花几分钟时间仔细想想也好过被面前的少女绕进去。
——等等，金币？不是晶石？
好像有什么不对。
“等等，刚刚不是说一块晶石吗？为什么你又擅自折成金币——话说你说要转账给我我也没法收钱啊。”
江瀚之大大咧咧的撸起脏兮兮的袖子，从里面还飞出了几只不知名的飞虫——亮出空荡荡的手腕。
“看清楚哦，我们这些连身份都没有地下鼠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身份手环哦？我们平时都是用现金交易的——你出门一枚金币都不带的？”
“不带。”
——确实，要我我也不带。
江瀚之心中难得的赞同了一下少女的话，毕竟在原来的世界他也是一个出门就带一个手机的人。
“草。”
想到这里，江瀚之不禁心中有些恼火前身的不争气，连个收钱的工具都不帮我准备好。
——怪不得混了这么长时间也就只能混个三瓜两枣。
“哎，格局太小。”
江瀚之不由感叹到。
“什么……太小？”
“我是说……呃，给的太少。”
江瀚之正色道：
“我没法线上收你的钱，让你以后给我送钱那想想就不可能，所以说也就只剩下抵押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抵押……抵押什么？”
少女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后退了两步，双手抱在胸前，警惕的看着江瀚之。
“嘿嘿，自然是你现在有什么就抵押什么……”
江瀚之死死盯着少女胸前那一片区域，同时慢慢的走向少女。
“我有什么……”
贝伦希尔顺着江瀚之的视线看到自己胸前，瞬间明白了。
“等等你——”
“拿来吧你！”
江瀚之瞅准少女看向自己胸前的那一瞬空挡，一个溅起污水的大跨步欺进少女的身前，右手强硬的拽开少女护在胸前的左手，面对着仅有一只右手护在胸前的少女，江瀚之紧接着便是左手猛地向眼前樱红的方向狠狠一抓——
“不要——”
“得手——”
身形交叉而过的那一刻，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所以说，既然交不出现钱，那就只能先借你的手机……”
江瀚之缓缓起身，感受着手里手环的重量，幽幽的改口道：
“……手环拿来抵债了。”
——好险，差点说顺口了。
“呜……呜呜……”
“嗯？”
江瀚之在回味自己这具身体出奇的敏捷性和爆发力的时候，被身后的抽泣声打断，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不是，你……怎么了嘛？”
回过头的江瀚之注意到少女手腕处的鲜红，有点奇怪。
——是我指甲太锋利了不小心划破对方手腕了？
江瀚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甲不长不短，也绝对说不上的锋利。
——可能是刚刚拽的太猛了吧，毕竟再钝的刀子也能拿来杀人。
有点不好意思的扯下少女衣角的一条布料，但接着又发现不妥。
——这被污水浸透了的衣服肯定不能用来包扎吧。
接着他便趁着少女哽咽着痛骂他空档溜去找点干净衣物。
“……混蛋……怎么能这样……”
——不听不听，找东西找东西，听不见听不见。
江瀚之一遍又一遍的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衣物箱内翻找着，毕竟在地下生活想要找到件干净的衣物挺难的。
“……故意……吓我……疼……”
——拜托我哪有吓你，分明是你误会了吧。
在翻找了一会儿后，江瀚之猛地发现压在箱底的一丝浅灰色，接着昏暗的光线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白色的什么衣服，而就当他打算翻开压在上面的衣服仔细看看时——
“……是我……吸引……不够……”
——等等，这句话好像有点特别！
江瀚之在把自己零零碎碎听到的关键词在他自己的脑海里脑补成一具完整的话之后，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是我对你的吸引不够吗？”
江瀚之的脑海里闪过了一道白色的闪电。
——我超，这特么不是某些经典剧情里面的经典设定所说的经典台词吗？
“你这家伙，你要是给我说这个我可就得和你好好讨论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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