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我下去拿钥匙。”
老人见他这么严肃，又自己也隐约闻到了股异味，便忙去楼下去拿背用钥匙。
期间，顾熙安的手尝试着拧动门把，在确认这种锁质结构能够被破坏后，做好了顶多三分钟就破门而入的打算。
老人很快就回来了，一边喘着气，手里还拿着一把钥匙。
“人应该没出事，可能就是什么东西烧坏了……现在的年轻人，用那些电器总是不守规矩。”
老人不知在和顾熙安说话还是宽慰自己，微颤的手将钥匙插入锁孔。
刚打开房门，焦臭混杂着某种烤肉的气味弥漫，一看就尽收眼底的小空间，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出现。
窗前的地板上，一具死相诡异的干尸四仰八合，烧焦的躯体上套着一身黑色短裙，衣物完好，但下面的皮肤已经完全烧成了焦炭。
尸体中烧成的油渗过干尸的衣服，大片的流在地面。
“呕……呕！”
老人直接发出了干呕，发软的脚就要倒下，在顾熙安的掺扶下才站稳。
顾熙安眼中满是震惊，强忍着胃中翻腾的恶心之感，好一会才沉声地说：
“打电话给警察……还有封锁现场别引发骚乱，事情肯定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
…… ……
…… ……
中午十一点，塞东大街警察局。
在帮助警察在第一时间接管现场后，顾熙安和老人便被请到了局里协助调查。
老人是房东，所以对这件会影响生意的事情特别关心。
而因为属于刑事案件，且很在意具体的情况，所以顾熙安也配合着来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但来到局里之后，奇怪的是并没有警察来找他们了解情况，而是将他和老人领到了一个单独房间。
警察让他们在此等待，一会有专业人士来和他们谈谈。
在等待的时间里，老人正和顾熙安坐在沙发上，有些心有余悸地着搭话。
“小伙子，你觉得那会是赫达吗？人都烧成那样了，唉……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才会出那样的事情。”
“还不能下定论说是她，您别多想，等法医鉴定完后会有结果的。”
顾熙安朝老人摇了摇头安慰，接着问：
“对了，您说她叫赫达，是她证件上的名字吗？”
他观察过尸体，虽然烧的乍眼看连性别都分不清楚，但仔细看骨架和衣服，仍能看出是和维拉相似的女性。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感到震惊和遗憾，虽然不能肯定那就是维拉，但在衣架上，他却看到了维拉的那顶黑面纱遮掩帽。
“对对，她是给我看了她在挪威的身份证，上面的音我这老家伙还是能拼出来的，确实是叫赫达。”
老人这才记起了他拜访的原因，忙道。
挪威人？顾熙安也有点质疑，他记得维拉的长相不太像是北欧人。
他正想着继续开口问些事情，房门就被推开了。
“她的真名是安琪。安琪·伊森纳尔，北爱尔兰人，她在你们两个面前都使用的假身份。”
沉稳的男声介入了对话，开口的那是一名额头微宽，头发背梳的黑西服男人，此时正从外面走了进来。
而那名男子身后，还跟着个十四五岁，穿着件二次元体恤，上面印着白毛毛美少女的虎牙少年。
那男人朝顾熙安和老人颔首招呼，露出礼貌的笑容。
“很抱歉占用了你们的时间，我叫文山，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也就是局里说的专业人士。”
那少年也清了清嗓子，学着文山自我介绍： “各位好各位好，我的名字叫吉良吉影，33岁……”
还没等他把台词念完，旁边文山的大手就猛地锤在他脑袋上。
“卫祺，你还要我再提醒你几次，不要在正式场合随便说这种别人听不懂的怪话。”
“才不是怪话呢……舅舅你真老气，连JOJO都没看过。”卫祺抱着头，张开嘴，虎牙微颤地抱怨。
他一说完，眼光一闪，又注意到了看着他的顾熙安，兴致冲冲地贴了上去，握着对方的手道：
“对了对了，报警发现魔女死掉的就是你吧？真的好厉害！我刚才在现场连胃袋都要吐出来了，你居然能冷静对待！”
魔女？西欧的专有名词，还是什么别的象征意？
顾熙安留意着稍作思考，顺带诧异这孩子居然去看了杀人现场。
“卫祺，如果你继续胡说，我就收回之前的话，把你送回你母亲那边，你的实习时间再推迟两年。”文山怒其不争。
他按额叹气，拉着卫祺的后衣领将其拖过来按在座椅上，一字一顿地道。
我瞧你个小饼干！卫祺心里在抗争，但人看上去已经像个乖宝宝一样老实了，在旋转椅上挺腰直背，双腿合拢手放身前，眼观鼻鼻观心。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我这外甥最近来我这里玩，但他太跳脱，不带着他我不放心。”
文山对老人和顾熙安露出歉意的表情。
“没关系，比起这个，案子的事具体需要我们怎么帮到你？现在描述一遍发现时的经过吗？”顾熙安摇头示意，沉思问。
“唉唉，对……没事没事，小孩子嘛，喜欢玩。”老人忙摆了摆手，不过貌似没有心情，也笑不出来。
文山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并不着急回答，抬手看了看手表，方才平稳地道：
“暂时不用做任何事，现在只需要再等两个人，到时候你们配合做一个检测就行，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再麻烦到你们。”
顾熙安不是很懂文山的意思，但既然警察局让他处理，那自己也不好多问，只是配合。
而见氛围终于安静了下来，一直犹犹豫豫的老人开口说话。
“警察同志……还有小伙子，这死人的事能不能麻烦你们不要传出去？我这一把老骨头就靠这么栋房子来养活了，要是没人租了……唉。”
老人恳切地看了看文山，又看向顾熙安，语气里带着几乎带上了祈求。
顾熙安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看来，如果是闹鬼的谣言都还可以压制，死人的事情却无从可避，毕竟事情太大了。
他正等着对方先表态，但文山说的话却让他有些疑惑。
“没问题，老人家。这件事情不会传出去的，一切结束后都会回到原初，您和这位顾先生都会逐渐忘记这件事。”
文山似乎答应的很轻松，
“我想顾先生应该也会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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