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莉莉在床上躺了多久呢。
咬住的嘴角都感觉有些甜味。
只是甜而已。也没有香味。
那是自己的血。
回味起来，艾儿的血的味道要甜美得多。
是比城堡里，姐姐的血仆们的血都要美味得多的鲜血。
莉莉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刚刚艾儿出去了。
是生气了吗？
自己喝了对方的血。
是给艾儿造成了什么别的伤害吧。
身体似乎终于舒服了一些。
但心里的难过却没有停下。
她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头。
看到在那大大银盘旁，小小的暗红色圆月。
“小月亮……”
那就是小月亮。
等小月亮离大月亮越来越近。
大大的就会弯曲起来。像是把小月亮包裹起来那样。
莉莉听那个银发讲过这样的事情。
很壮观。身体也很舒服。银发是这么描述的。
莉莉也一直很想见一下。
“砰砰。”
房门敲了起来。
“莉莉，好些了吗？”是艾儿的声音。
莉莉没有回答。
等了一段时间。
“我进来了喔。”
艾儿推开门。见到的，却是已经坐起来，对着夜空发呆的莉莉。
银月的夜光照在女孩稚嫩的侧脸上，窗边的身影静谧得惆怅。
艾儿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拿出好不容易准备好的一块小小蛋糕：
“那个，莉莉。要吗？”
“……蛋糕？”
莉莉下意识的回头。
静谧瞬间被新的可爱打破了。
“去下面的厨房。偷拿了一点出来。你想吃吗？”
莉莉盯着那只蛋糕移不开眼了。
艾儿得意的咧开嘴。
看着莉莉小口小口啃着蛋糕的样子，艾儿心情也高昂起来。
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先道歉吧。
“莉莉，抱……”
“还，有吗？”
“……没了，真的没了。厨房也是最后一点了……”
其实是艾儿偷偷去找了厨师，厨师好不容易才出手的这最后一块藏品。
那好像是他留给妻子的礼物。
听到了事情的缘由才送给了艾儿。
回头也要好好感谢那个厨师才行啊。
“莉莉，对……”
“那个是小月亮。”
莉莉指着天上的小小红月说。
“喔，喔……你对月亮还挺执迷的嘛。”
“月亮很漂亮。两个都是。”
“嗯，喔……”
“艾儿，讨厌我了吗？”
“诶……诶？”
“刚刚艾儿生气了吧。对不起。”
“不，不对……道歉的应该是我才……”
“艾儿对我很好。我知道的。”
用像是小孩子般纯洁的眼神。莉莉这样盯着艾儿。
艾儿心里突然有些罪恶感。
刚刚自己对这样的小女孩究竟起了什么奇怪的歪心思啊……
肮脏。太肮脏了。
干脆直接去死好了。
莉莉没让我去死真是太好了……啊想歪了。
“要求。”
莉莉突然说。
“什么要求？”艾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艾儿对我的要求。艾儿说，要揉我的脑袋吧。”
“喔，喔……”艾儿慌忙说：“那个，莉莉不愿意的话，也……”
“不要紧的。”
莉莉把自己娇小的身体，直接躺在艾儿怀里。
莉莉紧紧的闭上眼睛。
“但是，莉莉会难受吧？”艾儿连忙说。
“不要紧的。我会忍着的。”
“但……”
“随便艾儿，怎么做都好。”
莉莉把身子往艾儿怀里蹭了蹭。
噗嗤。仿佛可以听见什么喷出来的声音。
鼻血，要流出来了……不行要忍住连莉莉都能忍住你有什么不能忍的你可是天才啊喂！
艾儿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放在莉莉脑袋上。
碰上的一瞬间。莉莉有些痛苦的皱起眉头。
身子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摸摸。
很软和。很暖和。
随着动作越来越轻柔。
黑发女孩的小脸上的表情，逐渐安逸了下来。
身子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是终于习惯了这样的爱抚吗？
蜷在怀里的小女孩，毫无疑问和毛茸茸的宠物一个样子了。
艾儿揉着莉莉黑色短发的小脑袋，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有些愣住。
“别，停。”莉莉有些嘶哑的开口了。
“喔，喔。”
从脑袋到额头。甚至揉了揉对方软软的小脸。
莉莉也没有再抗拒。
像抱枕一样，揉着揉着。
反而隐约看见莉莉紧闭的眼角的一点晶莹。
艾儿下意识的用手把那点晶莹拂开。
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连续的泪珠，从莉莉紧闭的眼角涌出来。
似乎再也撑不住。
她把小脑袋埋进艾儿的怀里。
边不住的蹭着，边呜咽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音节。
艾儿听了好一会，才隐约听出些轮廓。
那是在念叨着，“姐姐”两个字吧。
艾儿的心有些莫名的难受。
像是吞下没有味道的果胶。
胶体堵在喉咙里。
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
莉莉已经是第二次醒来了。
窗外的天还是黑糊糊的一片。
现在，还处在深夜。
她抬起头。
自己已经被摆在了床上。
旁边是同样睡着了的艾儿。
刚刚自己，是在艾儿怀里直接睡着了吧。
床板随着自己的动作，再次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但艾儿也没有醒。
莉莉低下头，看着月光在对方长长的睫毛下刻上印痕。
稚嫩的小脸在月光下越发精致。
莉莉暗自叹了口气。她轻轻抖了抖自己的小脚，铁链发出叮铃的响声。
刚刚探查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魔力。
已经恢复超过20%了。
随着魔力的增加，魔力的回复速度会放缓。
之前的不到一成，已经是相当快的速度了。
现在的速度似乎才是被拷上脚镣后，最为正常的速度。
之后也会越来越慢吧。恐怕恢复到7成左右就是极限了。
刚才的睡眠恢复了3%不到。食物也差不多是这个水平，或者更低一点。
但艾儿的血很美味。
只是那么一小口，消化过后就恢复快5%了。
接下来——总该是该解决这个脚镣的时间了。
莉莉这么想着，把两只小脚收到身前。
脚镣不会在脚腕上留下多少印痕。
不过带来的沉重感也不少。
但那些都是小事。
光晕亮起。尝试注入魔力对脚镣进行初步的扫描。
莉莉很快就注意到了其中的禁制。
限制魔力的流量——也就是说，有禁制的莉莉很难快速的施展大型魔法了。
但比起姐姐别的那些刑拘器来说，这件器具未免有些简陋。
区区这点粗陋的禁制的话。
不需要用完自己这20%的魔力。
轻而易举就可以冲开。
莉莉的双足前空，亮起金色的术式纹路。
那是要把这件足镣，轰击得连渣都不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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